陸岑岑笑了,他總算是明白過來了,她點點頭“是啊,我經曆了那麼多事,已經完全和過去的陸岑岑是兩個人了。你也要往前看。”
高步影卻說“可無論是過去的你,還是現在的你,我都……都是你的朋友。”
那句“我都喜歡”到底還是沒有說出口。
無論她陸岑岑是以前的安靜內斂,還是如今的張揚肆意,都是他喜歡的樣子。
可他都錯過了,錯過了兩次。
陸岑岑拍拍他的肩,高興地說“嗯!好兄弟!走,我們回去繼續吃涮肉去。”
高步影微笑點頭,跟在她身後往包間去,思緒卻不由自主地回到了高三那年。
那時梔子花盛放,好像每一天天空都很晴朗。
夏天的教室裡沒有空調,熱的厲害,她皮膚的溫度比他要低,穿著短袖款校服,不小心碰到她胳膊的時候,他總是忍不住想靠得更近,想去抓住那種沁涼的感覺。
他在進入高三的時候,偏科嚴重,其他科目都不成問題,隻有英語,從未及格過。班主任就是英語老師,用儘手段也沒辦法給他培養出對英語的興趣。
有一天晚自習的時候,陸岑岑忽然塞了一隻耳機過來,裡麵是他聽不懂的英文歌曲。
她趴在桌子上,眼睛亮閃閃的,對他說“以後我婚禮上一定要放這首歌。”
他心跳飛快,但卻沒有勇氣問她這到底是什麼歌,他調動全身的英語才能,辨認出了幾個單詞,回家之後去網上查這首歌。
他才知道,他把幾個單詞都給聽錯了,完全查不到。
後來他就開始瘋了一樣的學習英語。
他沒想到對一個人的在意,可以有這樣大的能量,隻用了一個月,他的英語成績就從倒數變成拔尖,班主任為此還在班裡誇了他好幾次。
他也自然而然地懂了當時記下來的歌詞,由此,查到陸岑岑聽得那首歌叫sugar,就和她的名字一樣,是糖。
他之前聽不懂的那句歌詞是ont??you??e??and??ut??it??don??on??
翻譯做,你要不要將終身托付於我。
從那以後,他把他所有社交賬號的簽名都改成了這句歌詞。
一直到現在都沒有換過。
如果他當初能再勇敢一些,和她告白,和她在一起,他會好好愛她照顧她,她也許就不會被一個不愛她的男人逼得兩次自殺。
也許,現在所有的一切都不一樣了。
……
回到包間,四個人默契都不提剛才的事情,繼續吃涮肉。
有祝恭在,氣氛沉悶不起來,幾個人有說有笑地吃了兩個小時才吃完,也都沒有著急回家,還在繼續聊天。
忽然,陸岑岑手機響了起來,祝恭立馬說“喲喲喲,這麼晚不回家,男朋友催了是吧?”
“沒有,我男朋友出差呢。”陸岑岑低頭一看手機,是苟謙任。
她不想接,直接按掉了,看向高步影和祝恭,說“是高中和我在一起過的那個老法師。”
她連名字都懶得提。
高步影點點頭,提到他忽然想到了陸岑岑的房子,就問“你的房子有眉目了嗎?”
陸岑岑皺皺眉說“我現在什麼都不知道。”
南洙決說交給他,她就沒有問過了,她相信南洙決辦事肯定靠譜。
高步影想了想,說“要不你接一下他的電話吧,問問他到底想乾什麼。畢竟這個案子真的複雜,如果有可能,還是爭取讓他主動放棄比較好。”
“好吧。”陸岑岑覺得他說的也有道理。
打官司花的是南洙決的錢,南洙決的錢就等於她的錢。
要是能爭取不打官司,爭取他直接放棄,爭取不花錢,那當然最好。
她又給苟謙任回撥了過去,點開了免提。
“岑岑,你好久沒有聯係我了,這幾天你去哪兒了啊?”苟謙任的聲音聽著有些可憐。
陸岑岑平靜地和他說“我上次和你說了啊,我最近要準備考試。你找我有什麼事?”
“我昨天出院了,給你發消息你也沒有回複我……我想見你,我有重要的事想和你說的。你現在在哪兒?”
陸岑岑看向高步影,高步影衝她點點頭。
讓他來,當麵聊,幾個人一起哄他。
陸岑岑就說“我和我同學在吃火鍋,我把定位發給你,你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