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
薑可柔說的沒錯,隻有她一個人在可笑的計算著傅邢薄愛誰多一點,可原來從始至終,這隻是她一個人的笑話。
從一開始,她就輸的一敗塗地,沒有任何翻盤的可能。
可笑她還曾把這道選擇題交到薑可柔手中,去測試她有多愛傅邢薄,也難怪薑可柔會痛痛快快的選擇五百萬,現在想來她簡直蠢透了。
她因為一場救命之恩對傅邢薄念念不忘,傅邢薄又憑什麼不能因為一場救命之恩對薑可柔念念不忘?
直到這一刻她才意識到,她對傅邢薄最好的報答不是以身相許,而是離開他的世界。
不打擾就是她對他最好的報答。
多麼荒唐而可笑。
前方的燈火一點一點變為細碎而模糊的星芒,容音把車停在路邊,伏在駕駛盤上失聲痛哭。
那是她十六歲時的一場夢啊,那是她盼了整整八年的人啊!
那個人的眉目早就刻在了她的骨子裡,那個承諾仿佛心頭痣一般烙印在她心上,他說過這輩子非她不娶,她就認認真真的等了他八年!
用整個青春去等一個少年時的承諾。
在她心裡,嫁給他這件事天經地義,就算等到世界末日,他也一定會站在一堆廢墟上兌現諾言!
她如此堅定的一件事,此刻卻突然得知,竟然不過是一場笑話。
是她一個人荒謬至極的笑話。
淚水洶湧而出,她嚎啕痛哭的聲音在安靜的車廂內響起,怎麼辦,她該怎麼辦,她要怎麼做才能剜去這顆心頭痣?
她要怎麼做才能不愛他?
她要怎麼做才能平靜的接受這一切?
他找到了兒時的救命恩人,兌現了兒時的承諾,他和薑可柔圓滿了,可她該怎麼辦?
她付出的整個青春,她所有的少女心事,所有的期待和幻想,該怎麼辦?
淚水爭湧而出,她壓抑而悲痛的哭聲在安靜的車廂裡響了很久很久。
…………
第二天早晨八點,容音仍舊像往常一樣準點出現在辦公室。
看見她之後艾達怔了一瞬,隨即迎了上來,略帶埋怨的說“你怎麼不多休息一會?我昨晚不是給你打過電話了嗎,今天沒什麼重要的事,你不用來這麼早。”
容音推開辦公室的門大步走了進去,一邊走一邊說“習慣了,睡不著,還是來公司心裡踏實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