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漸漸發出了軟軟的叫聲,宮旭問他,草的舒服嗎
盛夏低聲哭著,不回應他。宮旭發狂地撞著他,他問,還生氣呢然後,隨手把盛夏鬆了挷,抓住他的手,使勁地朝自己的臉打去。
宮旭對他說,如果你不原諒,就一直打下去。盛夏縮回手,心都快碎了,哭喊著“彆打了彆打了”
“我知道你愛我,心疼我,對不對,嗯原諒我了”宮旭動情地看著他,把人抱起來往臥室走。
“漂亮下一場”李裡導演喊道。
這也是需要明軒來飾演“宮旭”的原因,在場所有人都被宮旭的表現驚住了。
勁臣的耳朵在嗡嗡響,他坐起身,回過神,目光放遠,看向遠處的客廳裡。
地上的麻繩邊,血跡正在風乾。
暗紅色的血,觸目驚心。
勁臣想起,十年前的事東窗事發之後,在當年的賓館裡,容修憤怒得眼底通紅,渾身都發著抖。
他曾經希望,容修不要對自己那麼溫柔,如果能揍過來兩拳就好了,但是,容修還是哆嗦著克製住了。
現在想來,除了兩人歡好時的情趣之外,容修真的是從沒有對自己說爆過粗口,從不舍得碰過自己一下兩人第一次打拳時,他不小心用拳套碰到了自己的臉頰,之後連打拳也會絕對避開
留在自己身上的,隻有歡愛過的痕跡,暗紅色的,每個吻痕都透著荒唐,每塊咬痕都是占有欲,仿佛生怕沒有傳達給自己“你是我的”。
以此作為開端,盛夏陷入了慘絕人寰的家暴。
九十年代,很多遭受家暴的受害者,並不懂這些,社會也不太重視這塊。
第二次因為什麼,第三次呢他已經記不得了。
盛夏變得小心翼翼,不管去哪裡都要對宮旭報備,不可以交朋友,和陌生人說話也不行,一旦和人多說兩句,就會惹宮旭生氣。
最近的一次,是因為換了呼機號碼,盛夏把新號碼告訴給好友橘子。兩人用家裡的座機通了很久電話,橘子說,發廊老板可能要出國了,到時候他想和男友一起去東莞找工作,那邊賺得多。
之後橘子說了什麼,盛夏不記得了宮旭不知什麼時候回來了,而且身上散發著濃重的酒味兒。
宮旭奪過了話筒,直接摔了電話,把盛夏的手捆住,拖到臥室地中央,問他和哪個野男人通電話。
盛夏想解釋,卻說不出話,他一邊賤人表子地罵,一邊拳打腳踢。
盛夏反抗不了,實在扛不住,暈了過去,地上一灘血。
清醒些時,他發現自己躺在床上,身上的血跡已經收拾乾淨了。
盛夏淚流成河,淚水讓他臉上的傷口撕裂地疼。
宮旭則是跪在地上,頭頂在床沿上,一邊輕輕給盛夏磕頭,一邊哭訴著他已經倒背如流的情話我愛你,盛夏,我愛你啊
宮旭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小夏,我不是人,酒喝到狗肚子裡了,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的,我怎麼忍心動手打你呢”
盛夏呆呆地靠在床頭,眼淚止不住地落,臉上鼻青臉腫。
他的腦子已經麻木,第一時間竟然在想,明天店裡怎麼辦呢,是不是要聘請一位店員幫忙看店
“有時候我不禁會想,為什麼自己喜歡的人,都要這樣對我
“我也是人啊,他們到底幫我當人看了嗎他怎麼忍心這樣對我
“可是,我還是離不開他。
“遇見了自己喜歡的人,生命中有一個人願意陪伴自己,對我來說,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
“好在宮旭除了脾氣差了點之外,他人很好,對我很細心,而且沒有家室
“這陣子,我總是想起,高中讀過一首詩
“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就當是一場夢吧,他隻是喝醉了,一切都沒有發生,明天會好的。”
盛夏的這段獨白令人心疼。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在場的工作人員都覺得,這一段可能會有爭議。
盛夏二十七歲那年,開了一家屬於自己的服裝店,主要賣新潮的服裝,零售,也往北方批發,他想多賺一點錢。
可他沒有想到,他一直咬牙堅持的這段感情,會這麼快就戛然而止。
劇情進展到盛夏第四段戀情即將結束,明軒與顧勁臣兩位大影帝的“家暴”碰撞,一定會引起觀眾們的思考。
場記打板“開始”
宮旭參加了學生的散夥飯,這晚喝多了,回到家裡,一頭倒在沙發上。
盛夏半跪在地,幫他脫鞋,擦臉,洗腳。
宮旭迷糊地睜開眼睛,溫柔地說一句“老婆真好。”
沒等盛夏忙完,宮旭打了呼嚕,盛夏跪在地上,幫他解開襯衫的扣子。
“你賺那麼多錢乾什麼”宮旭莫名來了這麼一句。
盛夏笑盈盈道“畢竟是要考慮未來啊,兩個人沒有孩子,養老也是大問題。”
“考慮什麼未來”宮旭問,“我說過,我要和你有未來什麼未來啊傻逼。”
盛夏一愣,解紐扣的手頓住“”
扣子解一半,宮旭突然睜開眼睛,勾起唇角說“李瀚辰和他老婆又生了個女兒。”
盛夏腦袋“轟”了一聲,整個人僵在他麵前,宮旭怎麼知道李瀚辰的李瀚辰不是在深圳嗎宮旭去調查他
沒等盛夏反應過來
“草你嗎的我撿了個搞破鞋的爛貨草”宮旭大罵著,一腳踹在盛夏心口。
盛夏仰倒在地“不是,宮旭,你聽我說”
“你他媽的還敢嘴硬被人艸過多少回了屁眼子癢是吧說是不是把我給搞綠了”宮旭越罵越生氣,抬起腳,就是幾個飛踢。
盛夏抱著肚子,拚命地躲著他,連聲音也發不出,眼淚撲簌簌地落下來。
鼻子流了血,沾在宮旭的襪子上,他愣了愣,突然一腳踹在盛夏的臉上,騎在他身上,邊打邊罵道
“這個騷貨居然敢當著那麼多人的麵叫我難堪李瀚辰那個老板有什麼好你他嗎被他艸的爽嗎他媽沒一個好東西今天我要是不弄死你,就就是綠王八”
嘴角和鼻子在往外流血,盛夏的腦子裡卻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必須保護好他的臉,因為明天他還得開店。
盛夏也不顧身上了,手拚命護著臉,宮旭打了一會,有些累了,抓起盛夏的頭發,往地上一磕
盛夏有一瞬間的昏迷。
宮旭見他老實了,坐在床邊,精疲力竭似的,或是酒氣上湧,沒多久就睡著了。
盛夏清醒了些,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他覺得自己動不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宮旭轉醒了,迷糊睜開眼,發現盛夏躺在地上,一臉的血跡。
他揉了揉眼睛,仔細看了看,忽然,撲到盛夏麵前,跪在地上,把他抱在懷裡,心疼地說“我又打你了”
說著,他開始道歉,臉貼著盛夏的臉,淚眼朦朧地說,他是怎麼知道他和李瀚辰的事兒,怎麼在眾目睽睽之下失了麵子,語氣委屈得仿佛就快要哭出來。
在場的劇組女員工們“”
老實說,女生們全都緊緊捏住拳頭,在心底破口大罵的同時,也在默默祈禱,千萬不要碰到這樣的男人。
但是,誰能想到呢,戀愛時,風流倜儻、英俊瀟灑,還是大學老師,幽默風趣,還浪漫,器大活好
看到這一幕時,女人們心裡都突突直跳。
這就是影帝們的碰撞了,明軒是老影帝,演技自然沒的說,而年輕的顧老師,演技也達到了一個巔峰。
鏡頭裡,宮旭哭著坐在地上,抱著一身傷痕的盛夏,哀嚎了道歉又委屈巴巴。
盛夏一聲不吭,閉著眼睛,仿佛已經死去。
宮旭端來一盆水,給盛夏擦拭臉上的血,處理傷口,又幫他脫掉了t恤,擦了擦他身上不知是淤青還是血跡的地方,碰了碰他的肋骨,溫柔地問他疼不疼
盛夏大腦似乎一片空白,不言語,一動不動。
宮旭突然開始扒他的褲子,把他的身體放平,把他腿“唰”地拽起來,放在自己的肩上。
“睜開眼睛,看著我。”宮旭命令地說,“看我怎麼草你的。”
盛夏睜開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天花板。
晃動著,盛夏痛苦地閉上眼睛,沒有力氣無法掙紮,隻得在心裡祈禱一切快快結束。
不知道什麼時候失去意識的,宮旭終於發泄了,匆匆抱盛夏上了床。
早晨醒來時,盛夏渾身無力,像散了架子一樣,他照了照鏡子,把臉轉過去。
不能去開店了,總是這麼關門謝客,房租怎麼辦
宮旭的工資卡從沒有交到他的手上過,兩個人一直是各花各的。
就在這時候,呼機響了,盛夏連忙回電話,話筒那邊是橘子的哭聲。
從哭聲中,依稀聽出,兩個月之前,橘子和男朋友去了東莞,一開始在洗浴中心打工,後來又去了一家同性戀酒吧。
因為賺得多,哪會想到,他男朋友和一個客人搞上了。橘子抓了個奸,一怒之下就捅了男友一刀。盛夏一下就懵了,後來聽橘子解釋,才知道,橘子隻是割傷了他的胳膊。
但也意味著,橘子和男友七年戀情告終,動了刀子,連和好的可能也沒有了。
盛夏問他“你在哪”
橘子倉皇地說“在廣州火車站,太傷心了,小夏,本來想找你的,下了火車才發現,不知道該去哪,錢包裡也沒有錢,明天晚上還要回去上班。”
“你在那彆動,等我過去。”盛夏和他約了個醒目的地方。
下一個場景之後,盛夏就會離開這個“人間地獄”了,但是,下一個目的地,會是“幸福天堂”嗎
從家裡出來時,路上車水馬龍。
盛夏精神有些恍惚,橫跨過這條路,才能去搭乘公車。
他有點頭疼,犯惡心,可他沒想到會是輕微腦震蕩之類,以致於走神時,站在路中間不動了。
這時,從左側開過來的一輛小汽車,帶著刺耳的刹車聲,飛快向他駛過來。
盛夏怔怔地看過去,沒反應過來,站在那沒動,就失去了意識。
那是一輛東莞牌照的車,下車的男人一身新潮打扮,年輕帥氣,車裡還坐著兩個打扮風騷、濃妝豔抹的女人。
男人跑到盛夏身邊,蹲下來,打量了下他的身上,又看了看他的臉。
然後他愣了愣。
那是他這輩子看到的、最好看的臉了,比店裡的那些都好看
“飛哥,怎麼辦啊”車裡的女人問。
霍飛聞聲,回過神,拿起大哥大撥打120,鬱悶道“媽的,我沒撞到他啊我叫救護車”
霍飛打完了電話,罵咧咧地喝退了圍觀上來的人群,然後,坐在盛夏身邊,歪頭瞅著他,不知道對方哪受傷了,碰也不敢碰一下。
“卡”
飾演鴨頭“霍飛”的演員是今天早晨進組的,在試鏡會上由勁臣親自海選出來。
此時,他伸出手,想拉勁臣一把,禮貌地行禮“顧老師,辛苦了。”
但是顧老師沒動,“霍飛”呆呆地瞅著他,又著急地環顧著四周的工作人員,大家對他搖了下頭。
勁臣仰躺在路中央,睜著眼睛,直直地看著蔚藍的天空。
沒有人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大約隻是入戲太深吧。,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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