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楚一點都不猶豫:“何謂真我?”
真我之辯,連小眾佛門排行第五的玉女庵大弟子雪魄都當場落敗,還被張楚提升了幾個境界,張楚對這個可太自信了。
而張楚的題目一出,現場所有的圍觀者皆是神色大變,當然,也有一些是眼睛一亮,覺得可以聽到真東西了。
黑鷲尊者也微微一怔,旋即冷笑道:“好一個天鈞無相宗的老祖,好一個楚狂人,膽子不小,竟敢與我辯此題。”
張楚饒有興趣的望著黑鷲尊者:“說吧。”
黑鷲尊者盤坐下來,淡淡的說道:“曾經我以為,所謂真我,形骸,便是為真我。”
“我曾經以為,我身即我,此身便是真我!”
“我曾以為,耳聞目視,口鼻舌身意,皆源於此,傷之則痛,損之則亡,此非真我何者?”
但緊接著,黑鷲禪師的語氣一轉:“然而,此等認知,委實淺薄粗淺,隻是初登殿堂,無法觸及本質。”
此刻,黑鷲禪師的氣息,變得高深莫測起來:“後來我認識到,我身非我,我心,才是真我。”
“形骸如屋舍,神識方為主人!”
“喜樂哀愁、愛恨情仇,都是心念所動。”
“恰如風吹樹動,非是風動,非是樹動,乃是念動。”
聽到這些,張楚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心中吐槽:“真是無聊啊,也不知道佛家研究這些東西做什麼……”
而張楚這一個哈欠,竟然讓黑鷲禪師愣了一下,他似乎感受到了一些……彆樣的禪機!
沒錯,剛剛,就張楚那個哈欠,竟然讓他的心突然觸動了一下,仿佛感覺到了什麼。
此刻,黑鷲禪師心中大震:
“不好,這楚狂人的佛法造詣,恐怕在我之上,剛剛他那個哈欠,打的時機頗為精妙,傳遞出了特殊的禪機。”
“可是,我竟然無法弄清楚他的意思。”
“為什麼他會在那個時刻,打一個哈欠?”
“他究竟想表達什麼?”
“難道,我所說的念動,被他破解了?他有更深層次的理解?”
黑鷲禪師的心一陣煩亂,他似乎感覺到了什麼,但又抓不住,他開始有些迷茫。
但實際上,張楚真的隻是覺得無聊,打了個哈欠罷了。
於是,黑鷲禪師再次說道:“我認為,強大的神魂,便是真我,故而,我佛講輪回,唯有經曆輪回,才能證得真我。”
“哈……”張楚又打了個哈欠,繼續無聊中。
然而這一次,黑鷲禪師看到張楚那個哈欠之後,竟然渾身一顫,猛然抓到了一些感悟!
此刻,黑鷲禪師的眉頭忽然舒展開,開口道:“然而貧僧在某一日,忽然意識到,所謂真我,不過是一種執念。”
“哪裡有什麼真我,分明是無我!”
當說出“無我”兩個字之後,黑鷲禪師忽然激動起來,他亢奮地說:
“所謂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身、識皆無常、皆空寂,根本就沒有一個真我存在!”
“一切皆是因緣和合,假相而已!”
“說真我者,即落邊見!”
這一刻,黑鷲禪師內心激動,他覺得,他對佛法的認知,忽然再上一個檔次。
張楚的兩個哈欠,頗具禪機,竟然給了他大啟發。
不過,他已經將題目辯明,已經立於不敗之地,他高興的盯著張楚,期待張楚的落敗。
然而,張楚卻再次打了個哈欠:“哈……”
這個哈欠,竟然讓黑鷲禪師突然如遭雷噬,這一刻,他的內心之中,仿佛突然降臨了一座大山,壓的他透不過氣來。
“你,你,你……”黑鷲禪師驚駭萬分,他感覺到了,張楚的第三個哈欠,蘊含著更重的禪機。
然而,他卻無法參透,隻感覺張楚的禪機宛如一座大山,從天空碾壓過來。
“噗!”黑鷲禪師突然嘴一張,吐出來一口黑血。
張楚則是一臉懵逼,不是哥們兒,我還沒開始講呢,也還沒動用彈指禪,你怎麼自己就吐血了?
“尼瑪,就這,還敢來挑戰天鈞無相宗,您在開玩笑吧?”
張楚忽然覺得莫名其妙。
然而,天道隆隆,一個聲音傳入了所有觀戰者的心中:
“楚狂人,勝!”
“黑鷲,敗!”
“敗者,賞屎三斤,全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