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母親,我也覺得你們還是回家的好,至少在家中你們還是可以與兩三友人相約而伴,不至於在這裡人生地不熟的,還受人白眼,縱使你們是聖女的父母,但是母親你有沒有想過以你平日對小妹的態度,若是有人覺得聖女以前的遭遇太過於丟人,那麼首先處理的會是誰。”餘肖。本來不想這麼和他的父母說話的,但是他看出來了自己的父母絲毫都沒有想清楚現在是什麼局勢,現在他們的小妹可不是小小餘家女,身為聖女,她的身上若是有一絲一毫的汙點,都是對族人的不敬。甚至作為汙點的存在,必定被抹殺掉,怎麼就不懂得躲得遠些呢?還想要在這裡安家,怎麼可能?
就像他這四年來在公子身邊做事處理過的很多事情一樣。公子作為逸龍閣閣主位高權重且又受人尊敬,是一個被捧上了神壇的人,在他周圍的所有人。如果沒有點兒防身之策立身之本,哪裡能夠在他身邊立足,否則,則是會給公子招來攻訐。
當年他的身份太過於低微沒少受人欺淩甚至有很多人都會在他的耳邊告訴他你當年他的身份太過於低微,沒少受人欺淩,甚至有很多人都會在他的耳邊告訴他,你的身份低微,如何配得上公子那般霽月風光之人物。
最後也就是自己爭氣短短幾年時間,便把公子身邊的事物處理的明明白白,否則自己現在還是一個無名小卒,甚至都可能屍體都爛過一輪了。
那些日子也讓他明白了,什麼叫做大人物,什麼叫做高貴,又什麼叫做低微。
現在這個事情又在自己的家人身上重演,以他父母的身份,定然是不能夠做聖女的父母的,他現在隻是希望那位花鏡族長可以保留他們父母的身份,而不是去給自己的小妹去找一對得體的父母。
“肖兒你說的話父親都明白,父親本來也沒有想過在這島上,家裡還有些錢財,我回去啊,就想著帶你母親出去看看,反正現在你們兄妹都有了,能夠立身的地方,我和你母親啊,也算是能夠放手了,這些年來我們一直都在那村子裡邊兒住著,所經曆的也都是寫海上的事兒,附近我原來聽過一句話叫做曆儘千帆,我和你母親也算是曆儘千帆了。我們走了之後,想必你小妹的身份也就不會那麼受人注意了吧。”餘向歎了口氣,然後伸出粗糲的手摸了摸,臉上劃過的淚痕。他知道大兒子是對他們好,隻是這話怎麼聽著就那麼讓人傷心呢?
“老頭子,你……”看著餘向臉上的淚痕,他的那個粗鄙不堪的媳婦也有些慌了神,這麼多年來就沒見過他們家當家的能哭了。她就說這兒女都是討債的鬼。
“行啦,媳婦,你呀,也老啦,兒女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唄,咱們兩個出去看看那叫什麼田園風光,四季景色的不也挺好嗎?
何必非守著那個老屋在那兒死守呢,還有啊,家裡的那些個錢財你還不知道嗎?咱們家多有錢啊,也就是你一直想要攢著給老大老二娶媳婦才沒有動。
我現在看啊,老大老二娶妻生子的事兒啊,咱們倆也不能插手了,咱們倆認識的都是什麼呀?
咱們認識的都是些泥腿子,都是那村裡的人,又哪裡能夠認識到那些個什麼叫世家小姐之類的好兒媳婦呢。
錢啊,咱們得該花花該用用,用到這兩個小子身上,還早的很啊,當年我和你成親的時候,便說過要帶你走出這海邊上彆的地方去看看,這麼些年了,你生了這三個孩子,咱也一直沒有時間呀。
從今天開始,三個孩子都算是有了著落了,咱倆也該歇歇了。”
餘向拉著想要說什麼的,他那個傻媳婦便往外麵走。嗯,原本便因為操勞而略顯佝僂的脊背,不知道什麼時候挺了起來,想必是把他們兄妹都給安排完了,把身上的擔子輕了,自然這腰杆就挺起來了。
其實還有一句話,餘向沒有說,就算是他們回到了村裡,誰不得敬著他們啊,他們兩個生了這三個孩子,老大老二還有小幺兒都有出息,他們和誰吹不是吹呀,為什麼非得在這村裡吹得著出去吹呀,讓人們都知道他家這三個孩子多麼的優秀。
年輕的時候和同村的夥伴們比比誰更有能力比誰先娶妻生子,現在有了孩子了,現在也該比一比誰家的孩子更有出息了。
“大哥,我從來都不知道原來父親這麼明事理。”餘牙和餘苗湊在餘肖身邊,抬起頭眼巴巴的看著自己的大哥。
餘肖透過他那父親想起了小時候他被父親抱在膝蓋上教他寫字的樣子,或許父母從來都沒有變過,變的是他們。
不過他突然想起來一個要緊的事兒,看著弟弟妹妹張口便詢問道“你們身上可有多餘的錢財,快點拿來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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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牙愣愣地交出了自己的錢袋子,這是他這麼多年來自己偷偷攢下的錢,餘苗本來身上是沒錢的,但是昨天晚上花莖和淨月都悄悄給他留了銀子,所以他現在身上也是有這錢的,所以也趕緊在屋中找出了花鏡給的錢財,遞到了哥哥的手上。
“他們兩個要遠遊,不管他們的錢財有多少,這就是咱們做兒女的一片心,你們兩個在這裡乖乖等我,我去給父親母親把錢送過去。”
餘肖看著弟弟妹妹遞上來的一個比一個鼓的錢袋子,有了些許無語,原來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原來他是最窮的那一個啊,他在往外追父母的時候,捏了捏自己已經癟了的錢袋兒,歎了口氣還是拿了出來,總歸是自己的一片心意,不論多少了。
至於餘苗為什麼不把自己所有的錢財都拿上來,因為他記得淨月給他的不是錢袋而是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