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袁尚敗軍逃遁,也不失為好事。”
法正露出笑容,展臂邀請張燕:“還請將軍入營休整。”“如今四野之地多是烏桓亂騎,多有抄掠、焚毀民居之事,還請恕我拒絕。”
張燕說著拱手:“大司馬命我提兵向北截殺烏桓潰兵,今亂兵還未肅清,倘若無有大司馬軍令,恕我不能收兵。”
也不鳥法正的邀請,張燕當即請辭,彙合本隊人馬,帶著繳獲的俘虜、馬匹向西走了。
法正望著張燕軍隊離去的方向,也不覺得奇怪。
如張燕這樣老資曆的軍閥,怎麼可能輕易向他服軟?
法正隻是秘書令,隻是加強的主簿,又不是行營長史,能正大光明總管、插手各項事務。
次日清晨,最後一股大規模的烏桓潰騎抵近水浮橋。
河邊霧氣漸漸散去,就見噩夢一樣的鐵騎隊橫在浮橋北端。
烏桓騎士當即調頭向北,這時候追逐而來的張飛、趙雲一左一右跟著劉備壓過來。
烏桓人又撤往西南桑乾水北岸,這時候南岸袁軍潰騎正前後相連稀稀落落逃亡。
一些烏桓人驅馬下河,晨間河水冰冷刺骨,還未淹沒馬腿,跑動出汗甚多的馬匹就狂躁難以控製。
連續幾十個烏桓騎士下水都失敗後,烏桓人隻能聚集在河岸處。
隨著合攏過來的追兵越來越多,烏桓潰騎人困馬乏,也就無奈請降。
黑熊大略估計這次堵住不下六千騎,就對湊過來的劉備說:“此前承諾翼德將軍,說是戰後以五千騎俘虜酬功。我也不做挑選,稍後翼德將軍自選五十隊。”
張飛看向劉備,劉備輕輕點頭,張飛這才驅馬上前:“領命。”
待張飛退下,劉備靠近後就說:“大司馬保留浮橋,可是要前往薊縣?”
“薊縣我就不去了,稍後我會調整各郡,玄德公做好征討遼東的準備。東三郡烏桓若是不肯臣服,我再出兵不遲。”
黑熊說著抬頭看一眼日頭:“天色不早了,玄德公直接回薊縣去吧。”
劉備頓時鬆一口氣,有一種逃出樊籠的暢快。
還以為這次峋褪平ぜ幌兀資腫ビ鬨荽優押雷逅嗲騫ぷ鼇?
黑熊主抓,與換個人來負責,完全就是兩種效果。
比起肅清從叛豪強,黑熊更在意傷兵救治工作。
與劉備分彆之後,黑熊率兵向北,途徑河穀平地中間位置的一座廢棄城邑。
這裡壘土成台,台上築城,昔年黃帝戰勝蚩尤後所築的城邑,也被稱之為軒轅城。
邑民早已逃遁山野,城邑空虛。
黑熊來到城內黃帝廟,問隨行的韋康:“祭拜黃帝,該用什麼祭品為好?”
“臣以為當聚集臣民,如今數千軍士,隨員更少,若是祭拜,有失隆重。”
“此戰斬獲諸胡最少七萬級,兩漢以來,如這樣的功績能有幾番?”
黑熊質問,就在廟前下馬,引著太史文恭、典韋等人入內。
廟內潔淨,即便短期入駐此城的鮮於輔部也沒有侵擾這裡。
黑熊取出手絹擦拭供桌上的灰塵,就對跟隨進來的韋康說:“我給你留兩千人,在這裡修繕軒轅城,並立碑彰功。”
“喏。”
韋康屈身拱手,就見黑熊取出一直攜帶的六麵漢劍上前放到供桌之上。
走出黃帝廟之前,黑熊又說:“我會命各郡搜集銀杏樹種送來,撤軍之前,我會再來軒轅城,在城外率吏士種植銀杏。此木壽數千載,寓意美好。你招撫邑民,以後軒轅城方圓百裡之田稅,一分二,一半供黃帝廟四時祭祀支用,另一半奉養城中老幼失養者。”
韋康低聲詢問:“那官吏俸祿?”
“來軒轅城做官,還想吃俸祿?”
黑熊詫異反問,又說:“邑民寡少,但也要遵循關中製度,無爵之家田宅數額不得犯禁。”
“喏。”
韋康應下,還有很多細則很想問明白,但又不敢再問。
感覺這是給自己的考驗,又覺得楊修不在身邊,獨立思考時顧慮頗多。
不像楊修,總能抓住關鍵問題,讓他能恍然醒悟。
但也知道留他在這裡,也是為他好。
路粹雖然死了,但很多人覺得路粹的死因是韋康沒有及時規勸,並擴大了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