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燕朝當祖宗!
“嗬,莫要驚慌,我乃是靖安台的密諜,今天掙紮著過來,卻是要送給你小子一樁天大的富貴!”
說出這番話後,典宗當下便伸出手,有些費力地將懷中那枚盒子朝柏武遞了過來。
期間,大概是撕扯到了傷口,典宗還疼得忍不住咧了咧嘴。
而柏武接過那木匣之後,瞳孔卻是忍不住一縮。
因為他赫然看到,典宗原先被盒子遮擋住的腹部,卻居然貫穿著一杆被斬去箭頭的箭杆!
甚至此刻,傷口處還在不斷湧出血來!
這種箭傷和普通的刀劍傷口不同,光是流血就能要人命,更不談後續還有化膿、發炎等問題,以這個時代的醫療條件來說,卻是根本沒法處理的!
換而言之,就典宗眼下的傷情而言,卻已經是危在旦夕了!
以至於柏武當下便慌了神,急聲道
“典大哥莫要再動了,我馬上去屋內拿止血的藥粉來!”
“沒用的,那箭頭上有毒!”
典宗用右手按住自己腹部的傷口,當下瞧見柏武那副慌忙的模樣,便又擺了擺左手,隨即卻忍不住苦笑起來
“我卻沒想到,那何晏居然敢私藏弩箭,本以為已經殺出了重圍,最後卻……要不是明白自己已經時日無多,這天大的富貴,我又豈會給你小子?”
“不過這樣也好!”
而後,他似乎想起了什麼,當下咳嗽著,卻又有些快意地大笑了起來“何晏居然敢私藏朝廷嚴禁的弩箭,這便又是一樁重罪,如此他便是必死無疑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
聽了典宗的這番言論,柏武卻已經是徹底手足無措了,環顧了四周卻仍想不到辦法以後,最終也隻能不甘心問道。
畢竟,眼下他甚至連什麼情況都不知道!
“此事說來卻話長。”
典宗望向柏武,咳嗽兩聲,隨即便有些虛弱地笑了笑道
“大概就是十幾年前,那何晏曾看上了我家的田產,便喚人扮作山賊襲殺了我全家,最終舉族十幾口老小,竟隻有一個年幼的侄子辛免於難!”
“那何晏老兒竟敢如此,難道就沒有人敢揭發麼?”
柏武聽到這裡,當下也是忍不住憤怒了,雙目中幾乎要噴出火來。
同時他心底裡也是一陣恍然,終於明白了為何典大哥家中除了典鐵牛這個侄兒以外,竟是再也見不到一個親人了!
原來,竟都慘死於那何晏之手!
“哪有那麼容易的!”
“那何晏當時乃是列侯,還是東海王公孫越的養子,再加上他假托的是盜賊之名,又沒有證據,鄉人們能夠收養我那侄兒就已經很有情義了,又怎麼可能揭發得了那何晏呢?”
典宗聽了柏武的話,當下便忍不住搖頭,神色也變得黯然起來,卻是恨聲道
“那時候,我也和你這小子一樣,成天就想著行俠仗義,便遠赴洛陽拜了知名的刀法大家典滿為師,卻也因此意外躲過了這場劫難,直到過年回到家中時,才從鄉人口中得知了這場噩耗!”
“所以從那時起,我便立下誓言,將來……必以何晏的命來祭奠我家那十幾口亡靈!”
說到這裡,典宗那有些蒼白的臉上,也浮現出了一抹追憶之色。
“這之後,機緣巧合下,我通過我師典滿的途徑接觸到了靖安台,最終就被發展成了靖安台的一名密諜,並改姓易名為典宗,字虞長,以門客的身份供職於何晏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