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風穀與費倫冬與春!
“封閉地窖!現在!沒有允許,不能出來!還有沒進去的婦女和孩子嗎?”赫洛加鎮長大聲喊叫著。
這時,他瞥見了一個漆黑的身影,這與旁邊嬌小的白色身形及其不般配。他認出了那是加列諾德。
黑色盔甲的戰士走近,摘下了黑色的頭盔,露出了屬於一個獸人的醜陋麵容,帶著憔悴但仍蘊含憤怒與力量。
“加列諾德,快進去!”赫洛加注意到她的臉已經哭花了,他又注意到加蘭德林並不在其中,再看看厄爾的表現,他都明白了。
“進去吧,孩子,你並不孤單,你很安全。”他有些哽咽地說。他轉向厄爾。
“野蠻人。我太遲了。”厄爾說,灰黃的眼睛裡是懊悔與無奈。
“那些雜種,他們會付出代價的!巫師們站在我們這邊。”赫洛加說。
蘭提斯看到了孤單的精靈妹妹,姐姐不在身旁。他知道了。他知道那個會滿臉笑容端上佳肴的加蘭德林已經不在了。他感覺一陣眩暈,最近發生了太多太多事情。誰又能想到,在不久前,自己隻是一個妄想登上高山,瞻仰巨龍骨架的孩子。
“蘭提斯先生?”令人心碎的聲音傳來。
蘭提斯揮揮手,讓她趕緊進入地窖,那是在戰爭中唯一安全的場所。縱使是魔網的爆炸,也不會傷到深層地下的分毫。
“蘭提斯先生,我……”精靈走近,顫抖地說,眼睛裡充滿了淚水。
“我都明白了。但照顧好你自己,好嗎?等一下會變得很危險,你現在要到地下去,那裡會更安全,鎮子裡的人都在那兒,你並不孤單。”
“但隻剩我了,”精靈帶著哭腔說“我,能,抱一抱你嗎?蘭提斯先生?”
“請便吧……”蘭提斯說,張開雙臂。加列諾德飛快地抱住了他,臉貼在他的臉頰上,開始嗚咽。蘭提斯抱住她,但又顯得手足無措。他幾乎是很笨拙地重複著“沒事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不,”心碎的聲音從耳旁傳來“再也不會了……”
蘭提斯來到了冬堡的廣場,所有有資格的法師都來了。魔像被命令守住傳送門。對此,蘭提斯毫不擔心,就算來了十條飛龍,魔像也可以與之抗衡。
法師們按照各自的派係分成不同的隊伍,頭領都向埃爾德蘭負責。因為埃爾德蘭要指揮所有法師,所以蘭提斯成為了塑能係的領隊。帕奇為咒法係,山德魯為死靈係。各種顏色的袍子從深到淺依次排列著,藍袍與綠袍的法師不會去廝殺,他們充當醫療隊與補給員。
珍妮成為了醫療隊的隊長,至少這個頭銜和蘭提斯的差不多,她暗自想。她看向蘭提斯,看著那個少年,儼然成為了一個大法師。但他們的距離也越來越遠了。她的內心有著一股情感,但無情的理智告訴她,那情感注定要爛在心裡。她有點哀傷,但又打起精神,要打仗了。
埃爾德蘭揮揮手,讓他們安靜。他正了正食指的戒指,深吸一口氣。
“同學們,教授們,以及,法師們。現在冬堡麵臨又一項挑戰,而它並不輕鬆,我不會騙你們這會是一場遊戲,不,永遠不會是。你們可能會受傷,也可能掉腦袋,我無法保證你們都可以笑著贏到最後,我不能騙你們。這裡是冰風穀,弱者是活不下去的!如果有人怕了,我理解,我也同樣知道生命的可貴,所以如果有人不希望進入戰場,我允許你被大家保護,進入安全的地下,這不丟人!”他頓了頓,看向所有人。大家都出奇地安靜,沒有人說話。
“很好!很好!現在蠻族想要侵略我們,而他們已經傷害了我們當中的人或是朋友。加蘭德林小姐,一位美麗善良的天使,她被野蠻地奪取了生命。我們知道,殺人是不對的。作為文明人,我們應該要用法律來回擊,但是!這裡是冰風穀!是世界之脊!去他的法律,血債血償!我們將擊潰入侵者,與永冬鎮的戰士們一起,正如曾經擊潰惡魔一樣,密斯特拉與我們同在,為了冬堡!”
“為了冬堡!”蘭提斯跟著大家怒吼
“為了魔法女神!”
“為了魔法女神!”
“為了死者與傷者!”
“為了死者與傷者!”
數十隻魔法渡鴉飛出了冬堡,永冬鎮的戰士們則踏著整齊的步伐邁出鎮子,在魔法護盾外紮營。營地裡魔法護盾的邊際不遠,可以快速地補給或是受到保護,但在那之前,必須讓敵人低估自己的優勢,讓他們不去注意魔法護盾而將精力集中在虛假的營地中。
通過魔網,法師們將思潮連接在了一起,方便交流戰況。
魔法渡鴉發來消息,蠻族已經在距離鎮子不遠的山坡下紮營,據目前來看,蠻族的數量是冬堡和永冬鎮的數十倍,同時渡鴉還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大型祭壇,一個瘦弱的祭祀拿著一本書,還拿著一根法杖。埃爾德蘭沒告訴他們那法杖頂部是一顆來自加蘭德林的驚駭的頭顱,金色的碎發毫無光彩。無端的憤怒會亂了他們的陣腳。
珍妮帶著一小隊人隨同蘭提斯的小隊,他們要跟著隊伍守在營地的邊界。他們守在最前線。
蘭提斯念動咒語,看到了前方的數十人的野蠻人隊伍正在前來。不,這隻是先遣隊。他們隻是想探一探他們的實力。那好吧,就讓你們見識一下,來自冬堡的憤怒!
“所有人,都各自散開,準備好魔法飛彈或是馬友夫微流星。”蘭提斯命令道,“補給隊在後麵待命。”
他看向厄爾,這個老獸人眼中滿是憤怒,“厄爾,等一下不要急著上去。”
“為什麼?”
“至少等暴雪過去。”
野蠻人各個唱著戰歌,高呼坦帕斯之名,準備擊潰那些懦弱的法師。
但是就算他們再怎麼不通世故,也該意識到天突然黑了。
巨大的冰雹襲擊,冰雹甚至變成了一個個冰錐,墜落在他們的頭頂。戰歌消散,正如突然散亂的陣型。
“是巫師!”領頭的大胡子野蠻人大吼,“懦夫!”
但冰風暴並沒有持續太長時間。蘭提斯知道自己還沒有能力,但這結束得未免也太快了。他看到東方的天空被黑色的雲所覆蓋,不那不是雲,是一團黑煙。黑煙飄來,瞬間融蝕了冰錐,破壞了蘭提斯的魔法,那團黑煙又向他們襲來,黑煙下則是鮮血淋漓的野蠻人。鮮血激起了他們的鬥誌,他們舉起利斧奔來。
“石膚術準備,”他說“支援隊,護盾術準備!”
隨著整齊的咒語,準備戰鬥的法師的皮膚上被灰色的石頭鱗片覆蓋,同時淡藍色的護盾包裹著他們還有永冬鎮的戰士們。
“厄爾,準備,穩著點,等他們再近一點。現在!”
事先藏在雪地下的符文被觸發,在一瞬間,那一支部隊在爆炸中潰敗,殘餘的野蠻人飛快地向前突擊,厄爾與蘭提斯以及其他法師迎了上去。
厄爾揮舞黑色的巨劍,找到了當年的感覺,他劈開了一個野蠻人的身子,從肩膀直至腰部。鮮血立刻濕潤了他的盔甲,他大聲怒吼著,發泄著。
蘭提斯將手上的藍色光球扔向那個大胡子的臉頰。藍色的刺眼光芒炸裂開,他又乘機旋轉身體,找準空隙,用魔法劍刺穿了大胡子堅實的脖頸,刺穿了大動脈。誰能想到,強壯的人會如此輕易地死去。
沒有多久,這支先遣部隊就被全部殲滅。
“山德魯,帕奇,你們那如何?”蘭提斯朝天空大喊,聲音因為激動而顯得顫抖。
“沒有問題。”“輕而易舉。”他們幾乎是同時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