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熟知《屍解術》的法門,並找到其中弊端。再次遇到那位者戾,足以戰而勝之。若先行收拾幾位金仙、天仙、真仙,剪除普元子的羽翼,最後再對付那位高人,是否更加穩妥?
於野轉動著手上禦靈戒。
“頭領,快放老狐出去……”
“於野,你已抵達何處……”
神識可見,他的戒子裡鋪著褥子,擺放著木幾、蒲團等物,堆放著一堆酒壇子,還有照亮的明珠,以及一位老者與一位銀發仙子。
邛山與青衣尚在飲酒,忽然有所察覺。
“哼!”
於野悶哼一聲,忽然有些嫉妒。
他嫉妒老狐的安逸,奈何他是個苦命人,注定奔波勞碌。而目前狀況有變,還是應及時告知兩位老友。
“我與見淵抵達雙槐穀,已安頓下來。兩位不便現身,姑且忍耐幾日。”
“哎呀,老狐怕你吃虧上當,放心不下……”
“於野,凡事多加小心,我二人隨時待命……”
於野收回神識,繼續獨守一方黑暗。
嫉妒也好,羨慕也罷,如今置身險地,他不容邛山與青衣有失,隻能將兩位老友收入禦靈戒。
見淵竟遲遲未歸,但願不要惹出亂子。
於心緒不定,翻手拿出一壇酒。
一口酒下肚,他吐著醇香的酒氣,禁不住眯起雙眼,低頭看向手中酒壇。
蘄州的陳年老酒?
難怪酒水味道如此熟悉,且透著歲月醇香,竟無意間拿出一壇冷塵師兄的藏酒。
於野急忙舉起酒壇,便想封存起來。
老酒猶如歲月,一口下去,便是數百年時光,豈能不倍加珍惜?
而他尚未封存,又雙手抓著酒壇,將五斤老酒一飲而儘,爾後慢慢閉上雙眼,滿臉追憶與落寞。
他追憶的是仙門風雲與手足之情,還有青蘿相依相守的歲月。而風雨如晦如舊,遠去的往事與他的精靈仙子卻不再歸來……
“砰、砰——”
洞外傳來叩擊聲。
於野驀然一怔,紛亂心緒倏然沉寂。
並非見淵,何人相擾?
於野看向洞門,微微愕然,稍作遲疑,揮手撤去禁製。
“砰——”
破舊的木門打開,有人一頭闖了進來。
“敘管事,恕我不告而入……”
人影一閃,一位形同鬼魅的老者匆匆收住腳步。
竟是山陰子。他探頭探腦,一雙眼閃著幽光,鬼鬼祟祟道:“咦,敘管事一人在此……”當他看向於野,又一驚一乍道:“竟有飲酒的鬼修……”
“砰——”
於野揮手封禁木門,目露殺機。
山陰子嚇得猛一哆嗦,舉手道:“道友手下留情,否則你假冒敘管事之事必將敗露……”
“哦?”
於野的眉梢一挑。
“嗬嗬!”
山陰子卻拈須一笑,道:“能否坐下說話?”
於野收起身旁酒壇,抬手示意:“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