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本日的賽程安排,第一組和第二組首輪的四場較量,都被安排在了主會場這裡。第一組的兩戰安排在上午,第二組則安排在下午,因此,石承三人倒也“有幸”再次親眼觀摩了橫江派的表現。
“渾蛋,這個橫江派怎麼這麼棘手!”在比武場的中央,與橫江派對陣的長英武宗的弟子氣喘籲籲,用手中的長槍杵著地麵,一臉不敢置信地看著場地內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的己方門人和橫江派門人。
是的,場地內居然隻剩下他和橫江派的郭尚先了。
“李驍,不要留手了,出底牌吧!”看台上,一位須發幾乎要急地豎起來的長英武宗長老歇斯底裡地呼喚著。
“師兄,師姐,你們沒事吧。”郭尚先的身體搖搖欲墜,他有些焦急地看向倒在身後的林嘉德和黃瑩。
“放心,不要分神!”黃瑩氣若遊絲地警示道。
“師妹,我們還有最後一顆靈珠,都交給郭師弟吧!”林嘉德果斷地將一顆流光溢彩的珠子拋出,扔向郭尚先。
黃瑩也沒有任何遲疑,扔出了身上最後的底牌。
兩顆珠子在空中爆裂,隨後濃鬱的靈氣裹住了郭尚先,他的體力也隨之開始恢複。
“師兄,師姐,我不會讓你們失望的!”郭尚先大吼一聲,向著對麵的長英武宗修士撲了過去,“渾蛋,不要小看我們之間的羈絆啊!”
而然對麵的修士也不愧是門派的核心弟子,雖然對手如同發狂一般地喊著什麼宗門啊什麼羈絆的就衝上來了,但他的修為畢竟更勝一籌,他祭出一張靈符,全力轟出,一聲巨響和硝煙之後,郭尚先便傷痕累累地栽倒在了地上,骨軟筋麻,眼冒金星的他仿佛看見了自己逝去多年的太奶。
“師弟!”林嘉德和黃瑩驚呼起來。
倒數十個數後,裁判舉旗,“長英武宗獲勝,場上隻餘一人能戰,比分為,三比二!”
“師兄……師姐……沒事吧!”
橫江派的弟子連忙衝進了場內,將己方三名參賽的修士抬下,對麵的長英武宗也是如此,不過比起橫江派,長英武宗的長老們一個個跟死了親爹親娘一般,臉色都很不好看。
“對不起……師父……各位同門,我,還是沒能……”郭尚先氣若遊絲地哽咽道。
“孩子們,能從長英武宗手裡拚下一分,你們真的已經做得足夠好了!”範易安撫三名出戰的弟子,臉上全是欣慰,“老夫也看明白了,管外人怎麼嘲笑,有你們在,我橫江派何愁不能複興!”
掌門也笑著點頭道:“是啊,你們已經做得足夠好了。你們趕緊將三位師兄師姐帶下去休息,一定要用最好的傷藥!”
“老石,橫江派居然這麼厲害啊!”吳能張大了嘴,“我還以為他們要被剃三個光頭呢。”
“有點意思,你怎麼看,石承?”鐵麵忽然問道。
“怎麼,想考較考較我啊?”石承麵不改色地說道,“小概率事件往往有其背後的必然。一方麵這一場的橫江派心氣十足,配合默契;另一方麵長英武宗過於輕敵,自以為對陣第四檔的宗門,便可以不用派上最頂尖的弟子,雖說最後贏了,但也是狼狽不堪,消耗過大,很有可能會影響到他們爭奪小組頭名的機會。”
“當然,更重要的是……”石承的臉色嚴肅了不少,“長英武宗的那幾個出陣的弟子,一看便是藥罐子修士,爆發力強,耐力卻不如橫江派那邊,開場的三板斧沒有達成效果,後麵便凶險難料……唉,這幾個修士的內裡已經被藥毒腐蝕了,也不知道他們的修行之路究竟還能走出多遠。”
就在三人私下議論的時候,觀眾席上忽然傳來了山呼海嘯般的驚呼聲!
石承三人忙定睛遠望,也不約而同地目瞪口呆,原來,在主比武場的另一個半區,同時進行的第二組另外一場較量,身為第三檔隊伍,賽前排名第40名的墜魔穀居然以三比二的比分爆冷擊敗了小組的一檔種子,賽前排名第15名的鎮龍莊!
一個頭頂黃毛的修士滿頭大汗,身體搖搖晃晃地站在擂台中央,他看上去受了傷,麵色也疲憊不堪,但眼中卻全是狂喜與興奮。他的身後是一男一女兩個修士,都捂著心口,痛苦不堪地倒在地上掙紮;他的麵前是麵色扭曲震驚至極,但已倒在地上無力再戰的三位鎮龍莊修士。
“墜魔穀擊敗鎮龍莊!場上隻餘一人能戰,比分為,三比二!”
聽到裁判的宣告,黃毛修士如釋重負,吐了口血後,往後退了幾步。
“這不可能……你……你們剛剛用的是什麼邪法!”鎮龍莊的大弟子用看怪物的眼神看著黃毛修士。
“邪法?”黃毛修士不屑地冷哼一聲,往地上啐了口血沫,“劍會擂台,手段不忌,能贏的就是好法!”
觀眾們也是議論紛紛。
“好家夥,這是本屆武會的第一個冷門吧!”
“往屆到了第二輪,也不乏爆冷的戰役,但幾乎是第二檔隊力克第一檔隊,像今日這般第三檔擊敗第一檔的,上一次案例還要追溯到四十年前了。”
“墜魔穀這是要崛起了啊。”
“但那個黃毛用的不像正經法術啊。”
“管他呢,要算賬也是燃燈劍會結束後,鎮龍莊親自上門找墜魔穀算賬了,到時候江湖的歸江湖,官府也懶得管。更不用說大會可不管你用什麼招,隻要不蓄意打死人,你就算灑石灰粉,玩撩陰腿都沒人管你!”
“老石、鐵麵,你們怎麼看?”吳能看不出其中的門道,隻覺得怪異,連忙問兩個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