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承曜看向童浩褚的眼裡帶了點哀求:“童將軍,這……不好吧。”
童浩褚眼睛一瞪:“這可是大明皇帝陛下的命令。”他已經鐵了心要在大明好好混呢,何況是他親手抓的劉承曜,他根本沒有回頭路。
所以他硬是把劉承曜搶塞進了囚車裡。那兀裡烈和兀燼術在囚車裡好歹還有椅子坐,劉承曜卻連個凳子都沒有。
囚車不是封閉的,而是帶著一根根鐵欄杆,想救他們的話得把鐵欄杆弄斷,難度比木質囚車要難得多。
劉承曜被迫進了囚車之後就縮到了一角,害怕這兀裡烈和兀燼術會憑著他們“人多”過來揍他。
在他的眼裡胡人都是野蠻的,一直以來兀裡烈在他心裡的印象也一直都是凶殘無比,張牙舞爪的惡人模樣。
眼前這個老男人看起來雖然已經有些落魄,但那是因為他被周宇抓了得有一兩個月了吧,有什麼心氣也都被磨掉了一層。
可那不代表他看到自己不會撲上來發泄一通。畢竟這可是想要搶興漢的天下,打了8年的北原皇帝。
兀裡烈看著這個興漢皇帝劉承曜,他曾經想過對方長什麼樣,也想過對方的長相應該是自己在接受他的投降時才會見到。
結果卻沒想到,雙方的第一次見麵,竟然是同時落入同一輛囚車之中。
兀裡烈轉頭對兀燼術說道:“把你的椅子給他坐一會兒吧,畢竟他也是個皇帝。”
兀燼術這一路上坐的屁股都痛了,對此也沒有意見。他過去算是個北原太子,可是自己的皇帝老爹都成了囚徒,他這個太子早就想通了,自己算個屁,今後能活命就不錯了,天下這種事還是彆幻想了。
因此沒了心氣的他,乖乖地站了起來,拿起椅子就朝劉承曜走去。
劉承曜尖叫一聲:“你要乾什麼!”他以為兀裡烈讓他兒子抄椅子要過來用椅子砸自己呢。
他趕緊對囚車外的童浩褚喊道:“童將軍,快把那幅畫給周宇陛下看,我的意思他看到畫就能明白,快啊。啊你站在那兒,不許過來~”
兀燼術被劉承曜嚇了一跳,自己給他送椅子坐,他鬼叫什麼。
童浩褚也怕這裡真出了事。這可是北原和興漢的前任皇帝,都是寶貝啊,真在囚車裡有什麼閃失……
於是他趕緊把畫送到了周宇的麵前。
周宇本來就是想看看熱鬨,看看這一對當了好幾年冤家的皇帝見麵會碰撞出什麼火花來。
結果逼一下,還真把劉承曜逼出了點動靜。
他拿過畫來,張開一點點,就看到了這幅自己送給魏波鴻的,長達十幾米的畫又回到了自己手裡,上麵還多出了劉承曜的題字:《千裡江山圖》
當時他送這幅畫給魏波鴻就是等著這幅畫被劉承曜給收走。畫是絕好的還沒有名字,劉承曜哪裡會忍得住不在畫上留下點什麼。這不,名字已經提上了。
要是再放一段時間,說不定就整出一首詩詞寫上去了。
周宇明白了劉承曜為什麼會把這幅畫特意帶過來“還”給自己了。這就是他想暗中表達的意思:這“千裡江山”是你的,我給你了。然後期盼自己放他一馬,他願意交出權力,被養著繼續過富貴的日子。
估計劉承曜還幻想著周宇這個想要立“仁君”形象的皇帝,可以“善待”他這個前朝的皇帝,最好把太監、宮女、嬪妃都繼續保留給他,一年再給他幾十萬貫或者上百萬貫的花銷預算,讓他痛快過下半生。
過上“樂不思興漢”的日子。
至於傳遞這幅畫,就是他不想自己張嘴說出求饒的話,隻希望自己沉默著周宇就可以把他想要的東西都準備好,接著“硬塞”給他,然後他再“勉為其難”地接受。這樣他就能“事已至此那就享受吧”,然後舒舒服服地繼續過富貴日子了。
可周宇沒那個興趣。
留著劉承曜,舊勢力的殘黨就會懷抱著一絲不切實際的希望。但是立刻除掉他,這些舊勢力的殘黨又會躲起來隱藏起來,或者為了利益偷偷立個不知道多遠的劉家血脈做新君,給大明找找麻煩。
所以劉承曜不能死,隻要他不死,那些舊勢力就立不起新君。畢竟這老皇帝還活著呢,你隨便找個人就想繼承興漢的法統?你有興漢皇位的宣稱權嗎?沒有說個屁。
把劉承曜當成誘餌是最好的,興漢的舊勢力可能會因為這塊香香的誘餌而暴露出來。既然會暴露,那就是最死硬的興漢殘黨,周宇可以予以他們最無情的打擊製裁。
周宇走到囚車前,看到兀裡烈坐著,兀燼術拿著椅子,明白兀燼術和兀裡烈沒有那個膽子在這種情況下毆打劉承曜,那就應該是要拿椅子給他坐的。
周宇張口對劉承曜說道:“他是要給你椅子坐。你們都是我的手下敗將,在囚車裡可以一起罵一罵我,增長增長感情。來啊,找個地方給他們坐下來,再給他們配個翻譯,讓他們好好聊一聊。”
這屬於周宇的惡趣味了,想看看這一對都是皇帝的“生死大敵”,在被同一個敵人擒獲之後,究竟依舊敵對,還是會同病相憐。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