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嗎?”
“不麻煩的。”白玉走向床邊的首飾盒,“養眼嘛,男人得不到,看看也還是好的。
您就是他得不到的女人。”
青梅竹馬的男友死後,鬼姑早就對男女之事勢如水火,完全不思不想。
紅粉骷髏。
她更想知道,鄭開奇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是口紅。”
“不是用紅紙麼?”
“您那都是老黃曆了,這個簡單。”
“再來點腮紅。”
“不用胭脂?”
“用不著的,商場裡賣的化妝品。”
鬼姑不再多言。
白玉簡單給化了化妝,自己都眼前一亮。
端莊秀氣。
“您真——”
“彆誇我,我不需要美貌給我底氣。”
鬼姑穿著連衣裙下樓的時候,有一種錯覺,她都沒好意思說。
她一直以老頭的身份做掩飾,不光習慣了穿褲子,都是些邋遢破舊的衣服。
在偽裝裡待久了,她都習慣了。
現在猛然穿了迎風飄蕩的連衣裙,好幾次都感覺自己沒穿褲子!
彆扭,難受。
還好,她是鬼姑,善於隱藏自己的心思。
還好,從裁縫店到菜館,就那點距離。
她到了一樓門口,沒看見人。輕輕敲門,門就開了。
外麵已經很熱,裡麵卻更加熱氣騰騰,熱浪撲麵。
“怎麼回事?”
還夾雜著一股特殊的藥味。
鬼姑謹慎嗅著。
嗯,不是迷藥。
反而跟紅花油很像,但又有些不同。
“顧家嫂子,你這是?”她看見顧嫂在旁邊正拖著地。
“哦,弄了些水,我拖一拖。如果你是來幫忙的,是在二樓。”
鬼姑感謝,舉步往上走。
“你確定,要幫忙麼?”
“怎麼了?”鬼姑有些納悶。
“哦,沒事。”顧嫂低頭拖地。
鬼姑有些不知所以,還是往二樓走去。
她聽見了喧嘩聲。是鄭開奇在和小姨說話。聲音有些急促,帶著南京那邊的方言,她聽得不是很清楚。
房間內。
鄭開奇正一邊拽著阿奎的頭發,一邊推搡著白冰。白冰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著急。
她準備解鄭開奇那破破爛爛的衣服。阿奎準備脫他的褲子。
鄭開奇死死控製住阿奎。
兩人掙紮的厲害。
“少爺,不脫衣服怎麼清理傷口,咱們得泡澡啊。”
“道理我懂,但是,小姨和楚秀娥在這裡算什麼事?你們倆給我出去。”
小姨不樂意了,“小王八蛋,老娘我從小除了沒哺乳過你,什麼沒伺候過你?
一把屎一把尿啊。你知道什麼叫一把屎一把尿麼?
你尿了多少次?拉了我一身又有多少次?
現在脫個衣服還得回避我?
老娘給你擦屁股啊,你這個混蛋五六歲了還撅著屁股讓我擦呢。
現在!!!!!
真的是傷我的心啊。”
你至於說那麼詳細麼?
小姨的悲愴讓鄭開奇無語,說道:“那你讓秀娥離開,你們兩個就夠了。”
楚秀娥默不作聲。
小姨怒氣衝衝,“我在旁邊指揮就可以了,老娘這把年紀了,還需要親自伺候你?
你又不是你爹!
我聽秀娥說了,她之前伺候過你起居,就這樣了,又沒外人。”
“不行。彆胡鬨,人家是清白的黃花閨女。”
小姨輕聲道:“不是黃花閨女我用她?”
“說什麼?”
“哎呀沒說什麼。阿奎,脫褲子。”
“阿奎你敢。”
“少爺,你得治病啊。”
“我治你大爺。你給我滾開。”
“少爺我不能聽你的。”
“阿奎你膽肥了這是!”
“阿奎。”小姨喝道:“磨磨唧唧的,水都快涼了,打暈他。”
“你敢~~~”
鄭開奇就覺得後腦勺一痛,腦子一懵,直接癱軟在地。
小姨冷哼一聲,“還跟以前一個德行。倔強的魚。”
倆女覺得這比喻真的很像。
下一秒,阿奎就把鄭開奇扒的一絲不掛。
楚秀娥羞澀的同時,暗自心驚。
這個疤臉青年高大威猛,渾身都是肉。但他給鄭開奇脫外套還好說,脫底褲的時候,雖然快速,但一點也沒有觸碰傷口,甚至沒有讓昏睡的鄭開奇皺一下眉頭。
這是多麼細膩的手法。
“這個阿奎,有著外科醫生那樣敏銳的手感,對身體的構造特彆的熟悉。”
這種差彆,就好像看著絡腮胡大漢邊摳腳邊繡花。
鄭開奇所經受的刑罰,是被稱為天罰的鞭刑。
被四條鎖鏈鎖在空中,全身承受鞭刑,如果不是德川雄男打過招呼,按照慣例,都是先摧毀子孫根。借此來羞辱男人,打擊自信。
那個時候的革命前輩,絕對不容易,很多細節和羞辱,是現在影視作品中絕對不會出現的。
像牙簽捅指甲縫,鐵針刺腋窩,鐵鉗拔牙,碎膝蓋等等,都還沒動。
白色恐怖時期,國民黨大多是摧毀我黨同誌,但日本人,大多數把犯人當做試驗品來實驗各種刑具,到了後期,才算慢慢正常起來。
即便如此,此時鄭開奇渾身滿是傷痕,用遍體鱗傷,最為合適不過。
一般的特務,到不了這一程度,就要叛變的叛變,幾度昏迷的昏迷。
他撐了整整一晚上。
現在被阿奎擊中後腦,就陷入了絕對的昏迷,這也是阿奎出手的原因。老雷看得出,他也看得出。
少爺確實夠疲倦,隻是靠著意誌力在支撐。
小姨這才滿意,點頭道:“阿奎你粗手粗腳的彆亂動,讓少奶奶她們來。
接下來,靠你們了。”
白冰知道現在不是計較楚秀娥也參與的時候,索性靜下來心來,拿著鑷子慢慢夾血肉裡的碎屑。
楚秀娥也收斂了羞澀之心,專心挑揀。
鬼姑就在此時,推門進來。
剛關上門,她整個人就僵住,就要開門出去,小姨走了出去,還說道:“你也是吃過見過了,不能跟這倆小女子一樣,拜托了。”
小姨開門離開。
鬼姑:.......
我何時吃過見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