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她更懂得,亂世中女人的悲哀。
如果單以鄭開奇身邊的女人而論,白冰代表著善良。
她的善良不因自己的身份,不因自己的立場。
她像是亂世中那最純淨的善良,悲憫著彆人,善待著周圍的一切。從不嗑瓜子的酒井法子開始嘗試著嗑瓜子。嘗試著用貝齒輕輕咬開瓜子。扔掉瓜皮,慢慢咀嚼。
用心之下,自有香氣纏繞口腔。
她開始嘗試換一種身份去接觸上海灘。
她也想褪掉身上的虱子。
不再哀哀怨怨,因為有人開始喜歡她那華麗的袍。
悅來酒館。
前台掛了電話,寫了個淩晨兩點,麻辣獅子頭。
就去後廚拿了一個食盒,送到一個酒桌麵前。
那個長衫男人一直在喝茶,在此時拿起食盒起身。
很快就出去找了電話亭,打出去了電話。
通過悅來酒館聯絡的情報,都是緊急情報,有專人,專線在服務。
情報必須第一時間到位。
很快,齊多娣就收到了情報。
獅子頭,說的特高課。
德川雄男最喜歡吃的中國菜,是紅燒獅子頭。
麻辣,說明事態緊急。
出現了鄭開奇無法控製的局麵,需要破局。最晚淩晨兩點前。
他緊急聯係了一直在那裡的陳家兄弟。
知道了鄭開奇去了特高課,一直沒出來。而傳遞信息的是個年輕女子。
齊多娣相信鄭開奇的女人緣。
這起碼說明鄭開奇目前沒有生命危險,但似乎有各種限製,限製了他離不開那裡,但又有危局。
是因為這段時間的案件沒有離開他身邊,被懷疑了之類?
因為涉及到鄭開奇,他能用的人不多。
該選用何種方式呢?
齊多娣陷入了沉思。
下午六點多,特高課所在的那條街斷電了。
備用電源用上後,電業局局長被電話痛罵了一頓。
雖然夏天炎熱,用電量大,但重點單位的供電本就屬於高級對象,不容有失。
很快,就有人員上門檢查線路。
整個過程都在憲兵的監督下,有條不紊的進行。
查辦公室,查倉庫,甚至查廁所。
所有用電的地方,隻要是外人能進去的全都去。
齊多娣很快收到回報,所有房間均未發現中國人。他開始懷疑,鄭開奇被秘密抓捕,被關在了審訊室。
“看來還是被懷疑,並且被抓捕了。”
此事瞬間重大起來,他破例,主動聯係了上海地區最高負責人,老董。
老董聽了後卻說道:“如果未亡人果真被抓,他讓人傳遞出來的情報,或許就不是簡單的麻辣獅子頭,而是類似於撤退,轉移的提示。
想必這些關鍵暗號你們都溝通過。”
齊多娣沉思起來。
老董說道:“在房間裡沒見到他,可能他壓根就不在房間裡。他女人緣那麼好,可能陪女人去了。”
齊多娣有些尷尬。
老董笑了,“我相信他的革命意誌和原則立場,其他的,我們不能設身處地的考慮他的生死危機,就無法居高臨下的去評判他。
他身上背負的,有時候就是幾十上百的生命,犧牲什麼,得到什麼,他心裡有數就行。”
老董想了想,說道:“按照他的提醒來進行預案吧。
未亡人,總能遇難成祥。”
“但願吧。”
齊多娣按照兩人約定的既定方案,開始進行部署。
很快。
特高課電訊室截獲了密電。
之前得到的貨物已經到位,潛伏在城區的剩餘同誌需要有序撤退。
於今晚十一點一刻集結,從西郊老地方會麵,火速撤離。
小野次郎得到情報後,立馬彙報給了德川雄男。
德川雄男有些意外,“如何破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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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野次郎得意洋洋,“他們在重要情報上,一直是換著電台和密碼在聯係,卻不知道,這個波段的密碼本,早就被我們破譯。
還是個二級密碼。”
德川雄男立馬召集了眾人開會,開始商談。
“這個情報應該是準的。畢竟我們剛丟失了重要的物品,這個情報的具體內容隻有我們和參與者知曉。”
“對,我也覺得情報是準確的。我們的西線部隊一直在周圍尋覓,絲毫不見那些車輛的蹤影,很有可能早就離開了我們的封鎖線,進入了山區丘陵地帶,進入皖東。”
“對,中佐,我認為我們應該在西邊布上一字長蛇陣,一旦有區域禦敵,其餘方向都可在最短時間內彙集,針對性支援。”
德川雄男也心動了。
這些軍官說的話,就是自己的想法。
中藥也好,文物也罷,丟了特高課肯定是有責任的。
他推脫不了,既然有了情報,總比沒有強。
“那就命令下去,半小時後集結,發布各小隊的任務。僅限於特高課的特工組。”
情報擴散限製在內部,憲兵隊直接不能參與,特工總部等中國人的特務機構就更彆想了。鄭開奇趴在屋頂,他現在行動自由的多。
夜色已經足夠晦澀,他在屋頂上自由行走,完全不受影響。
其實停電的時候,下麵傳來的喧嘩,就把他給驚醒了。他與老齊的默契,知道對方已經開始試探了。
“不用試探啊,根據我的提示來就行。”
他們之前的預案,麻辣獅子頭,就是圍魏救趙,聲東擊西。
很快,他坐在三樓上麵,漆黑中看著下麵雪亮的大廳,他們在用淩厲的日語做著動員。
他聽得出來,齊多娣的計謀起了作用。這些人都要去往西郊布防,而且不準備動用其他勢力。
他還是有些憂慮。
為了保住這個早就暴露的密碼台加以利用,這個情報就得真實有效,今晚西線那邊就得有可疑人員出現。
隻有這樣,有心人才不會深層次考慮這個計劃本身製定的初衷是“調虎離山”。
這就是有始有終的計劃。
為了這有始有終的計劃,就得付出額外的付出。
就得有同誌深處危險之中釣魚,都為了讓自己離開。還不被懷疑。
站在那裡俯瞰著下麵,鄭開奇心情複雜。
人心,算計,付出,犧牲。
這就是地下世界的底色。
時間慢慢到了淩晨十二點半,三輛汽車帶著兩個步兵聯隊離開,隱入了黑暗。
為了不打草驚蛇,他們都沒動用摩托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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