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集合!溫習功課!”陳三爺吼道。
白如霜和王瑩心領神會:得,又來了!這是陳三的絕活,熬鷹,熬死大家。
所有人亂哄哄走入大廳。
陳三爺說:“那誰啊,彎頭,給每位學員分發一副新撲克、新骰子,練起來啊!”
“是!”
滿屋子人都在打哈欠。
草鞋上前一步,一抱拳:“三爺……”
“叫教授。”
“哦,陳教授,白天大家都累了一天了,如果晚上再熬……”
陳三爺冷冷一笑:“我說草鞋啊……”
“回教授,我不叫草鞋,我叫高雷。”
“從今天開始你必須叫草鞋,再敢頂嘴,我這拳頭,白天你們是領教過的,彆逼我發火!我能把你打回娘胎裡去,讓你八字重寫!”
草鞋立馬沒了脾氣:“好的,教授,以後我就叫草鞋。我的意思是,人的精力有限,常言道磨刀不誤砍柴工,晚上休息好了,白天也更有精神學習教授的手藝,您說對吧?”
陳三爺嘿嘿一笑:“還是你聰明。”
“是吧,教授?”
“行嘞,既然你不願意溫習功課,我也不強求你。”
草鞋一陣喜悅:“那……我先回去睡覺啦?”
陳三爺一瞪眼:“你去大南門,通知海誌波、龍彪、龍武一聲,就說我們這裡搞集訓了,他們要不要來監場?”
“這……”草鞋心下發顫,還不如不提意見呢,在大廳裡待著好歹不冷,這大冬天的,還得跑一趟大南門,路上不得凍死?!
“快去!半個時辰必須返回來,否則扣發本月薪水!”
“是!”草鞋一溜煙跑了出去。
鏟子嘿嘿地一笑,慶幸自己沒有多嘴。
陳三爺瞥了他一眼:“你笑啥?”
鏟子一愣:“回教授,我沒笑啥。”
“你和草鞋一樣,他去大南門,你去海河十八號,告訴那裡的楊教授、錢教授、張老師,就說我們搞集訓,請他們過來監場。”
“這……打個電話不行嗎?”
“咋地?我說話不好使?電話費你出啊?”
“不敢!”
“那就快去吧?”
“是!”鏟子也跑了出去。
大鍋竊喜。
陳三爺一瞥大鍋:“你挺得意啊?”
大鍋身子一顫:“不不,教授,我沒得意,我是感覺教授事無巨細,一並處理,想得周到,堪比孔明。”
“是吧?”
“嗯,孔明再世,臥龍再生。”
“好馬屁!既然你這麼能拍,那就有勞你一下,去一趟鳳鳴樓,通知一聲馱爺,就說咱們搞集訓了,希望他老人家能來坐鎮。”
大鍋一陣躑躅:“這個點兒了,估計馱爺他老人家已經睡了,我此刻去打攪,恐怕不妥吧?”
“喲嗬,你還想得怪周全的呢?沒事,你就說是我讓你去送信的,馱爺如果發火,我擔著。”
“這……”
“快去!再不聽話,把你羅鍋給你拍直了!”
大鍋身子一顫:“是!”慌忙跑了出去。
陳三爺掃視眾人:“各位同仁,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學,不知義,隻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話不多說,練吧!”
大家一拱手:“是!”
稀裡嘩啦練起來。
草鞋一路狂奔,來到大南門,咣咣敲門,海誌波和龍氏兄弟剛喝完酒睡下,還以為出啥事了呢,趕忙命小弟開門。
草鞋衝進來:“海先生,彪哥、武哥,陳三搞夜間集訓,請你們過去監場。”
海誌波和龍氏兄弟一愣:“就這事啊?”
“嗯,就這事兒。”
“滾——”海誌波大吼一聲。
草鞋嚇得一哆嗦,趕忙點頭,退了出來,撒丫子就跑。
海誌波之所以發這麼大脾氣,是因為他兩個疾病。
前文講過,他有一個地方突出:腰間盤。
一個地方肥大:前列腺。
腰間盤突出+前列腺肥大,這樣的病症,入睡很困難。
這個腰間盤突出吧,是坐也坐不住,躺也躺不平,尤其是腰三椎和腰四椎突出,簡直要命。
好不容易找個姿勢,躺下了,前列腺肥大帶來的尿意又來了。
得趕緊起來撒尿,冬天冷,尿不出,尿不儘,尿分叉,好不容易擠乾淨了,回到床上,又得重新調整腰間盤。
好不容易調整好了睡姿,前列腺又有感應了,又得起來撒尿,反反複複幾十次才能入睡。
剛才反複了17次,好不容易睡下了,草鞋來了,一陣敲門,讓海誌波又受驚了。
人一受驚,腎水就起伏不定,前列腺會急劇膨脹,堵塞尿道,膀胱有一種兜不住的炸裂感。
隨即,抻得腰子也疼了,腰間盤突出更嚴重了。
人類之所以長腰間盤,就是避免骨節和骨節直接接觸,直接接觸它磨得慌,中間加一個墊子,不讓骨頭和骨頭直接碰撞,就不磨了,這個柔軟的墊子,就是腰間盤。
同理,還有頸椎間盤。
造物主是非常科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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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間盤不能脫出,一旦脫出,壓迫神經,就會劇痛。
海誌波從12歲時,腰間盤脫出,腰脫20多年了,懟都懟不回去了,隻能保守治療,身心之苦,難以言表。
所以海桑才勃然大怒,怒不可遏,把草鞋罵走了。
鏟子一路飛奔,來到海河十八號,也是鐺鐺砸門。
楊五爺、錢六爺、張瘸子喝了一頓大酒,醉醺醺剛睡下。
月光如水,灑落床頭。
楊五爺的睡姿是那麼地婀娜,表情是那麼地安詳。
在所有動物中,唯一沒有表情的,就是羊。
其他動物或多或少,都能做出一點表情,或高興,或興奮,或生氣,或驚恐,隻有羊,始終那麼泰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