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對了,你們不是崇尚武士道精神嗎?黑龍會成員更是武士道的布道者,我如果故意放水,讓他們贏了比賽,他們不覺得是羞恥嗎?”
村上花子笑道:“所以,我才提前跟你商量,他們不知道你放水,是我讓你放水,你要表現得自然,讓他們感覺你傾儘全力還是輸掉了比賽,他們就會輕視你,低處好納涼,高處不勝寒,這個道理,你懂的。”
“無非就是想拿掉我中華賭神的名號?”
“你已經譽滿世界了,你栽到黑龍會手裡,方顯大日本帝國國威。戰爭從來不是單一的,殖民手段更是多種多樣,黑龍會要讓全世界知道,亞洲賭神在日本!你曾經擊敗八國聯軍,擊敗了你,就是擊敗了全世界!”
陳三爺點點頭:“明白了,我可以讓賢,滴水不漏地輸掉比賽。”
村上花子幸福地一笑:“這就對了,要這些虛名有啥用?活著,才是最硬的道理。”
“深以為然。”
“你是不是特彆恨日本人?”
“說不恨,你信嗎?”
“咯咯咯咯。”村上花子忍俊不禁,“那你應該更恨你自己,恨你的國家,保護不了你。話又說回來了,你也彆總是一肚子憤恨,大日本帝國也有恩於中國。”
“什麼恩呢?”陳三爺一臉不解。
村上花子想了想,道:“維新變法前後,你們大量派遣留學生到日本國學習的事兒就不說了,學了很多先進技術和經驗吧,而且文化上也有幫助。”
“有啥幫助呢?”
“離開日本詞彙,你們現在連話都說不了。比如’社會‘這個詞,就源自日本語,再比如‘政府’、‘憲法’、‘經濟’、‘企業’、‘革命’、‘科學’等等,這些高頻率日常用語,都源自日語,離開這些詞彙,你怎麼表達?用哪個詞代替‘社會’?用你們的‘江湖’?用哪個詞代替‘經濟’,我實在想不出!”
陳三爺笑道:“這不叫幫助,這叫反哺,中華文明養了你們3000年,你們回饋一下,不也是應該的嗎?”
“隨便你怎麼說,事實就是如此。”
“仁者見仁,智者見智。”陳三爺說道。
“第二件事……”
“還有第二件事啊?”
“當然!第二件事,最近平津地區的抗日力量有所增長,明裡暗裡都有抗日隊伍,香月司令的意思是,等你出獄後,你擔任維持會治安清剿司令官,由你親自行刑,把所有反抗大日本帝國皇軍的學生、反日人士、遊擊隊員,凡是抓到的,統統槍斃!”
陳三爺心裡撲騰一聲,立即說道:“沒問題!”
“做完這兩件事,還有一件……”
“請講!”
村上花子嫵媚一笑:“你跟我回日本,我給你日本國籍。回來後,我們舉行一場盛大婚禮,就在天津衛,登報刊發,通告全國。然後,我退出前敵情報係統,你退出江湖,我帶你回滿洲國,平平靜靜過日子。”
陳三爺一拍大腿:“好啊!”
村上花子疼得差點蹦起來:“你拍的是我的大腿!疼死了!你太過分了!”
陳三爺趕忙俯首賠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激動了,我給你吹吹?”
村上花子麵紅耳赤:“不用!”
“真生氣啦?”
村上花子悶悶不樂:“你看看,都拍紅了!”
“你來這裡沒必要穿和服。穿軍服,就拍不紅了,和服太薄了。”
“懶得理你!”
“抱歉,抱歉。”
村上花子撲了撲大腿,突然一笑:“陳桑,有你的愛妻沈心茹的消息了嗎?”
陳三爺故作懵懂:“沒有啊,您知道?”
“她在香港。”
“真噠?”陳三爺一臉驚訝,“誰說的?!”
村上花子從衣服裡拿出一張報紙:“自己看,《香江晨報》。”
陳三爺慌不迭接過來:“還真是!真的是茹茹,真的是茹茹!”
“你沒有得到一點消息嗎?”
陳三爺神情坦然:“我往哪裡得到消息?我在賭場獲取的所有消息都經過日本情報部門過濾一遍,每封電報,你們都拆開看。”
村上花子冷冷一笑:“現在,你知道了你愛妻的消息,還和我撩情嗎?”
“撩啊!呃……不是,不是撩情,是真情。茹茹平安就好,她遠離我,是對的,跟著我,沒好果子吃。”
村上花子笑道:“你不要太得意,大日本帝國皇軍很快就會拿下香港,英國佬擋不住!”
“那是,那是。”
“你隻有和我聯姻,才能保你平安,必要的時候,也可以保沈小姐平安。”
“明白,明白。”
“我不管你是真心,還是逢場作戲,但陳三,你給我記住:我看上的男人,跑不掉,你說的沒錯,我14歲就在報紙上看到了你的照片,眉目如畫、風姿綽約,我那時發誓嫁給你,我為你付出了這麼多,你想負我,絕不可能!今生你隻有兩個結局:要麼陪我一生,要麼被我殺死!”村上花子凶相畢露。
“明白了!”陳三爺點點頭。
“千萬不要把我惹怒,否則,我第一個除掉蕉萬山!把消息發到香港,讓沈心茹生不如死!”
“儘心儘力,不負重托!”陳三爺真誠地說。
村上花子莞爾一笑,伸手摸了摸陳三爺的下巴:“乖,卡哇伊——”
“卡哇伊,卡哇伊。”陳三爺連連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