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站在原地,看著孫強和錢會長那副執拗的模樣,心裡清楚得很——這兩人一旦鑽進牛角尖,就算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陳陽心裡暗想,與其在這兒耗著,不如讓他們研究個夠,說不定真能琢磨出什麼門道來。他歎了口氣,既然拗不過這兩位老頑固,就隻能做好後勤保障了。
他掃了眼周圍的人,最終決定留下做事沉穩、身手也不錯的廖振山和大嚴在一旁照應。臨走前,他特意把廖振山拉到一邊,壓低聲音叮囑道:“山哥,你和大嚴哥在這陪著他們,彆讓他們太折騰,注意安全。”
交代完畢,陳陽這才帶著勞衫和二嚴暫時離開,三人在街邊隨便找了家看起來乾淨的小館子,點了幾個家常菜,草草解決了這頓遲來的午餐。折騰了大半天,精神和體力的消耗都不小,陳陽感覺身體有些疲憊,但腦子裡卻一刻也閒不下來,心裡還裝著韓宅的事。
吃完飯回到酒店,三人在陳陽房間聊著天。陳陽先鬆了鬆領口,然後從隨身攜帶的背包裡,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個用手帕層層包裹著的東西,動作輕柔得像是在對待什麼易碎的珍寶。
當他緩緩打開那塊手帕,露出裡麵那幾段溫潤如脂、卻已斷裂成數截的羊脂白玉鐲時,恰好敲門進來的勞衫眼尖,幾乎是一瞬間就認了出來。
“陳老板,”勞衫湊近了些,臉上帶著詫異,眼神在那包著手帕的東西和陳陽臉上來回打量,語氣裡透著不可思議,“我記得當時那鐲子碎得稀碎,滿地都是,您居然……”
他頓了頓,似乎想起了什麼,“還特意一塊一塊撿起來了?”
陳陽沒有立即回答,隻是將那幾段碎玉在桌上一一擺開。他的動作很輕,很慢,仿佛在擺弄什麼極其貴重易碎的寶物。
每一段玉石的位置都經過了仔細考量,斷裂的截麵儘可能對齊,試圖還原出鐲子原本的形狀。手指輕輕拂過斷裂的茬口,觸手冰涼。那種溫潤的質地依然在,但斷口處卻透著一種殘缺的鋒利。
陳陽盯著這些碎片看了好一會兒,眼神複雜。他重重地歎了口氣,那口氣裡裝著懊惱,裝著自責,也裝著一種連他自己都說不清的情緒。臉上寫滿了無奈和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煩躁,眉頭緊鎖,嘴角抿成一條直線。
“不拿回來怎麼辦?”陳陽的聲音有些低沉,帶著一種少見的無力感,“你沒聽那個背弓的小子,阿七,當時怎麼說的麼?”
他抬眼看向勞衫,眼神裡有種質問,也有種辯解,“這是人家蘇小姐母親臨終前留給她的念想。”他強調了臨終前和念想這幾個字,聲音更沉了些,“這是蘇雅琴母親去世前,給她的念想,你明白那是什麼分量嗎?”
他頓了頓,手指無意識地敲著桌麵,發出篤篤篤的輕響,節奏有些急促,透著內心的不安,“現在……不管是因為什麼,不管當時是誰對誰錯,也不管是她先動手,還是我言語過激......”
說著,陳陽的聲音更低了,“總之這鐲子是在跟我爭執的時候碎的。”
他停頓了一下,似乎在組織語言,“按理說,這種東西碎了就碎了,本來也不是我摔的,我完全可以撇清關係。”
陳陽苦笑了一下,“但是我……”他搖了搖頭,“我總不能真當沒事發生,看都不看一眼,甩手不管吧?”
勞衫聞言,皺了皺他那挺秀的鼻子,眼睛眯了起來,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他身子一轉,盤腿坐在旁邊的床上,整個人靠在床頭,雙手抱在胸前,一副看好戲的架勢。
語氣裡帶著幾分戲謔和早知如此何必當初的意味,拉長了聲調:“哎呦——”
他搖頭晃腦,“我的陳大老板哎,您現在知道發愁了?”
說著話,勞衫笑著挑了挑眉毛,“早乾什麼去了呀?”
“在韓宅的時候,您那嘴皮子利索的,哎呦那個叫一個厲害,”勞衫一邊說著,一邊笑著看著陳陽,“跟刀子似的,一句不讓,句句見血。”
“您要是當時少說兩句狠話,嘴下留點情,不跟她針尖對麥芒的,非得把人逼到那份上,能有這檔子事兒?”
勞衫無奈的嘖嘖兩聲,“現在好了,把人家的母親遺物給弄壞了,那可是人家娘留下來的唯一念想啊!”
最後,勞衫他拖長了聲音,“知道害怕了?知道愁了?”
“晚嘍——!”最後這個“嘍”字拖得老長,語氣裡滿是揶揄。
喜歡重生93:拎著麻袋去撿漏請大家收藏:()重生93:拎著麻袋去撿漏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