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獻的大腦在飛速運轉,他看著陸梟的眼睛,不斷衡量該回答是或者不是。
遲鈍不過三秒,他選擇了後者。
畢竟,就算陸梟已經知道了答案,但他還是需要自己承認,隻要不承認,這就不是一件準確落地的事實。
死刑就不會判的那麼快,他有轉圜的餘地。
“我和古總從來都沒有接觸過,隻知道她是古家人,一直被寄養在國外,您變成植物人之後,古老先生逝世她才從國外回來,在您醒來之前,她帶舅媽來家裡……的時候見過幾麵。”
“除此之外,沒有再見過她。”
陸梟眉梢輕挑,他笑著說道:“嗯,我也猜你和她不怎麼熟。”
“也不意外,這個圈子就是這樣,有利益的時候才會認識,沒有利益的時候大家都相安無事。”
他掃了一眼桌上的鐘表,手指一鬆,合同被丟在桌麵。
“嘩啦”
老板椅的輪子向後滑動。
陸梟起身,高大偉岸的身軀,氣勢迫人的走到陸獻麵前,長長的影子和矮半個頭的黑影對峙著。
陸梟抬手重重拍在陸獻的左肩,高高在上的睥睨他。
“時間剛好。”
“你舅媽住院那麼久你也沒去探望,彆因為一個小錯,就一錯再錯,失了做小輩的禮節。”
“你陪我一起去。”
去……見莫心雨。
自從被捉奸……在床,莫心雨從台階上摔下去,陸梟醒了以後,他確實沒再見過她。
怎麼去?怎麼見?怎麼敢見?
陸獻坦然鎮定的雙眼不可遏的慌亂了起來,他雙手握拳低下頭。
“我…我”
“怎麼?你不想去?”
“不是。”
“既然不是,就走。”
陸獻隻能強硬著頭皮跟在陸梟身後,等在門口的傅言看著兩個男人點頭打著招呼。
“陸總,陸獻小少爺。”
“都準備好了嗎?”陸梟看著他問道。
“回陸總已經準備完畢,午餐全部按照陳醫生的建議,由營養師專門定製配餐的。”
“嗯。”
簡短的對話完畢,三個男人一齊進了電梯,直到地下車庫,上了車向醫院的方向行駛。
車上。
陸梟側眸看向安靜不語的陸獻,他冷不丁問道:“獻兒,你……很喜歡你的舅媽嗎?”
心本就提到了嗓子眼,陸梟意有所指的問話,嚇得陸獻坐立難安,他強裝鎮定側頭看向陸梟。
“我……我。”
男人不依不饒,饒有興趣的追問。
“怎麼?不喜歡?”
“不喜歡還敢借著醉酒的名頭闖入我的臥室對她圖謀不軌,看來你是對我不滿所以想用她泄憤,是嗎?”
“舅舅!舅舅我沒有對你不滿!我感激舅和陸家的養育之恩!”
“那天是我喝醉酒衝昏了頭,舅舅,我已經知錯了。”
“舅媽是我的長輩,我對她隻有情親,沒有其他任何多餘的感情。”
撲通撲通!
陸獻能清晰聽見自己的心跳聲,他惶恐不安,汗如雨下的看著麵色平淡,眼眸帶笑的陸梟,胸口的呼吸越來越稀薄。
一旁的陸梟好以整暇,玩味戲謔的諦視著陸獻,沉默半晌,一聲輕笑從男人喉間透出。
“好了,不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