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總,陸獻小少爺,到醫院了。”
“嗯。”
車門被打開。
陸梟黑色漆皮皮鞋踩在地麵,稍稍彎腰下了車,陸獻在車上闔了闔眼眸,不敢多做停留也下了車。
————
病房內。
剛做完心理治療的莫心雨一個人安靜躺靠在病床上休息。
被風吹動的淺藍色窗簾,引的她不自覺看向窗外的風景。
少頃,莫心雨回轉過頭,取掉壓在針孔的棉球,丟進垃圾簍裡。
視線掃過床頭櫃上的白色鐘表,她眼裡的光暗淡下去。
這個時間點,陸梟該來了。
心裡的念頭還沒完全消下去,病房的門就被輕推開。
下意識以為是陸梟,莫心雨興致缺缺,了然看向門口的刹那,她的瞳孔瞬間猛縮,心臟頓時驟停。
意外出現在門口的男人,身上穿著再熟悉不過的白色西裝,白色襯的他整個人溫潤如玉,抱在懷裡的火紅玫瑰,看上去深情又諷刺。
攤在被麵的五指扣緊掌心,加深掌紋的印痕。
她極力克製住紊亂的呼吸,壓低的聲線晦澀乾裂。
“……為什麼是你?”
“夫人很意外嗎?”陸梟言笑晏晏,紳士有禮的從門外進來站在陸獻身側,他斜睨陸獻懷裡的紅玫,轉而又望向莫心雨,“怎麼?看夫人的樣子,是不歡迎我們的外甥嗎?”
歡迎?
她看不透時好時壞的陸梟,葫蘆裡裝的究竟是什麼藥。
淚水因極度的刺激湧在眼眶,染紅了眼尾,她嫉惡如仇掃了一眼陸獻,隨後怒目圓睜瞪向陸梟。
“你讓他來是什麼意思?又打算刺激我是嗎?”
“刺激?夫人又說笑了。”
“不過是前幾天惹了你生氣,想要將功補過,讓夫人心情稍微好一點。”
“好?你認為我看見一個差點強暴我的強奸犯,心情會好起來嗎?”
她聲嘶力竭的怒斥,讓陸梟微微愣住,但他回神很快,不急不躁從口袋拿出一包濕巾開始擦手解釋。
“他來,一是向夫人賠罪,二是因為你是他的長輩,而他是你的晚輩,理應來看望你。”
另外一邊,傅言已經準備好飯菜,端著白色托盤時間掐的剛剛好,走到用濕巾擦完手的陸梟麵前。
陸梟把擦過的濕巾交給一旁的保鏢,端著托盤走到莫心雨麵前,再彎腰把托盤放下。
莫心雨看著陸梟荒謬的操作,迷亂了。
“你什麼意思?”
桌上的飯菜明明沒有濃鬱的飯香,甚至都是按照她的口味做的,但看著還是無法克製的想要反胃。
陸梟早有所料般,寬厚有力的手掌,輕輕拍在她的後背,溫柔到能掐出水的眼眸,緊緊凝視安撫著莫心雨。
“抱歉,是我一開始沒有向夫人說明。”
他的手還輕輕拍打著莫心雨的後背,人已經直起腰,冷眸看向忐忑無措站在門口想要跑的陸獻。
“獻兒,過來跪下給你舅媽賠禮道歉。”
陸獻的大腦一片轟鳴,他完全猜不透陸梟到底要做什麼,他隻是呆愣的看著莫心雨站在原地,沒敢動。
男人淺笑著看向他,壓迫冷凝的聲線從他殷紅的薄唇發出。
“陸獻。”
“你在等什麼?要我請你跪下嗎?”
屈辱,新一輪的屈辱,沒有預料到的屈辱狠狠刺進陸獻的自尊心和膝蓋骨裡。
他把手裡的玫瑰花小心翼翼放在一旁的花瓶裡。
然後,他在莫心雨和陸梟的注視下,屈膝麵對著莫心雨,沒有遲疑的跪在病床前。
莫心雨看著在陸梟的操縱下,乖巧跪在她麵前的陸獻,心裡升起濃烈的暢快。(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