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看起來和馮才關係不錯的人忽然躥了出來,有人抱著馮才的屍體嚎啕大;有人試圖撫平馮才還在抽動的四肢;還有人笨拙地試圖將馮才斷裂的脖頸接回去……
其中更有一人揪住田豐的衣領怒吼:“馮縣令一心為民為政,日夜不敢怠慢,你卻將他逼死在這裡!你與昔日張讓之流有何分彆!何不以死謝罪,何不以死謝罪啊!”
感受著眼前雙手的力道,田豐就知道此人是個純粹的讀書人,或許是寒門之流,或許是平民學子。
若是平時,他是不屑於與此等人交流的,隻是今日有所不同,他伸手抓住此人頭發,將其拎到馮才屍體麵前,說道:“成皋不是一日有所成就,馮才私自征稅多年,卻連左軍大將都無法察覺,還有多少事是他正在隱瞞的?一個畏罪自儘的人,觸犯的法律連成皋如此政績都保他不住,你卻還在為他叫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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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證據嗎?你有證據嗎!”這人一邊掙紮,一邊大喊,“你連證據都沒有,如此罔測,與栽贓陷害有何區彆!”
“那他為何不讓我繼續查下去?取之於民,用之於民。以殿下之聖明會怪罪他嗎?”
“還不是被你逼的?你就是見不得彆人好,見不得彆人比你強,見不得!”這人也是個狠人,伸手撿起馮才手中匕首,反手斬斷了自己頭發,抱著馮才屍體哭嚎道,“沒有馮縣令,哪有成皋今日?哪有成皋百姓今日?
馮縣令!當世奸臣當道,日月無光。卑職無才無德,得縣令賞識感激涕零,卻不能為縣令正名,無顏苟活於世,不如卑職也隨縣令去了吧!”
說罷,此人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將匕首插入自己的胸膛,悶哼一聲,倒在馮才身邊。
說實話,田豐此時已經有些佩服馮才了。
依照此時成皋官吏的表現,想必馮才一定是個才情具佳的人,可惜卻沒能走上正道。
不過這些他也隻能在心中想想,此時危機尚未解除,他看向馮才家丁喝道:“馮才已畏罪自儘,沒人願意死去,他這麼做是為了保住你們的命,你們還不速速投降?”
“狗官!你逼死老爺,還想要我們投降?癡心妄想!”家丁根本不想理會,紛紛想要上前殺死田豐。
一眾護衛的注意力早就放在他們身上,見他們有異動,立即上前將田豐圍住。
哪知田豐卻將護衛推開,說道:“你們殺了我,能保住馮才一家老小嗎?馮才的死訊早晚會傳出去,沒人知道他和本官說了些什麼,那些他不願意透露的人為了永絕後患,絕不會放過馮才一家。更不會放過你們和你們的家人!”
說著,他指向了一眾官吏,繼續說道:“為今之計,隻有向我坦白真相才是正道。本官即刻上書一封,請求殿下向上黨派兵保護馮家老小。左軍距離上黨僅一河之隔,幾日便到。”
諸人被他說動,紛紛猶豫起來,這時一名家丁忽然喊道:“彆聽他妖言惑眾,那王弋最喜歡牽連家人,落在他手裡的人,連剛出生的嬰兒都不會留下。”
家丁說的一點兒沒錯,王弋做的甚至更過分,隻要他動了殺心,家中無論人畜,能喘氣的全部都要死。
但是……
此言一出,正廳中幾十個人,無論在做什麼的,就連抱著馮才哭的人都看向了那名家丁。
馮才到死都不敢提及王弋名諱,無論多麼氣憤的成皋官吏也隻是在對田豐叫罵,沒人覺得這件事中王弋有什麼不對。
家丁如此一說,他的身份就很值得玩味了。
“抓住他。”田豐伸手一指,鎖定家丁。
那家丁還想逃跑,卻被周圍三五個人撲過去按倒在地。
那人還心有不服,不停地掙紮叫罵。
捉住他的家丁們乾脆拎豬一樣將他拎到田豐麵前,等待田豐發落。
田豐見機不可失,就地升堂,一麵命人去通知令狐毫,一麵吩咐:“將馮才的屍身好生收斂,切不可著急下葬。是非對錯不是爾等張口所說,亦不是本官一言而定,皆要將證據收集完畢後呈與殿下,由殿下決斷。
諸位分開左右,刑官、典事依律宣讀罪狀,文書、吏員將審訊所說每一句話記錄在案。
成皋眾官吏居中上前,依照本官所問一一作答,不可有半點虛假、蒙蔽之言。
來人,帶人犯。先審這個為非作歹的奴仆!”
眾人按照田豐的要求一一站定,那個家丁則直接被人丟在了田豐麵前。
田豐看著家丁那一雙賊溜溜、不停轉動的雙眼就知道此人不好相與,是個混跡江湖多年的老油條,輕易不容易開口。
可再狡猾的兔子終究也隻是獵人的獵物,想要抓住無非多耗些心思而已。
於是田豐準備給家丁編織一張網,他既沒有憤怒,也沒有恐嚇,隻是沉聲問:“你可知本官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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