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在a校裝a的日子!
時延收拾好東西,離開機修間,打算找周祁鶴好好談談,憑什麼他擅作主張把自己的工作給停了,這一天一天的,自己哪裡是去上班,簡直就是在養老!
他是怕落楊萬浦口舌嗎,自己的工資竟然是從他卡上劃的,掛羊頭賣狗肉嗎!?
這都叫什麼事!
最近一個月都沒見過麵了,時延猶豫了半天,還是給周祁鶴打了個電話。
呼叫一響,那頭就接通了。
通過電流傳導,周祁鶴的聲音低沉冷淡“剛好,我正準備給你打電話,你就給我打過來了。”
時延被這一把冷嗓給激的心神一蕩,忘了自己是來興師問罪的“是嗎……那,那還挺巧的。”
周祁鶴問“你下午有事嗎?”
時延乾巴巴道“沒,沒事。”剛請完假。
周祁鶴想了一下,說“你下午來趟譚延銘的律師事務所,把你爸生前買的那些保險單給拿上。”
時延應了聲“好”,掛斷電話後,他回了趟家,從家裡找到了那些泛黃缺了頁角的保險單。
時憲生前被人忽悠的買了不少的保險,什麼健康險,子女繼承險……這些錢零零碎碎加在一起竟有一百多萬,賠償的金額是這些錢的七八倍。
賠償數額巨多,也難怪那個小作坊保險公司翻臉不認人。
兩個小時後,時延就坐在了譚延銘的會議室。
譚延銘問時延要了那幾張泛黃的保險單“阿延啊,這幾張單子你先給我,這是開庭的證據,我這邊先替你保管著,順便寫反駁點的時候,做個參考依據。”
時延點點頭“那麻煩譚叔你了。”
他把這幾張單子,上庭的證據,沒任何戒備心的給了譚延銘。
譚延銘根本就不放過周祁鶴給自己栽培新人的每一個機會,他借著時憲的這個案子,請周祁鶴給公司裡的律師們上一堂示範課。
會議室的長桌兩側坐了兩排人,都是來旁聽的律師,裡麵還有一些剛畢業的實習生。
周祁鶴打開投影儀,在巨大的投影牆前,有條不紊地講解著時憲這個案子的突破點,也許是辦公室裡溫度高的緣故,他才講了一會就脫掉了最外麵的那件雙排扣西裝,白襯衣的袖子被他給一板一眼的疊到手肘處,下擺被紮在西裝褲腰裡。
在肅穆的氣氛中,他整個人筆挺的像棵鬆。
旁聽的律師裡,有不少剛從學校裡出來,才踏進社會的,後麵坐著幾個年輕的oa律師,他們時不時看著周祁鶴,交頭接耳,一臉興奮地竊竊私語。
時延也在逐漸走神。
原來真的有人可以優秀成這樣子,活的像太陽,高中那會兒自己怎麼就被叛逆給蒙蔽了雙眼,覺得他處處不如彆人。
每當周祁鶴要講下一頁t的時候,他就點點桌麵,在長桌最前端的譚阡就會在電腦上幫他翻頁,等講到了後麵,都不用周祁鶴示意,譚阡就知道是該劃頁,還是該暫停放大圖片。
兩個人配合的天衣無縫。
默契的如出一轍。
時延笑容苦澀。
忽然周祁鶴當著眾目睽睽之麵,提問了一句“時延,我講的你聽明白了嗎,知道自己在法庭上該怎麼說話嗎?”
時延一愣,跟被老師提問似的站了起來,麵色窘迫的說“沒,沒聽明白。”他剛才光顧著走神了。
經過一個多月的相處時間,在座的各位都摸透了這位周大律師的脾性,他討厭開會有人走神,要是回答不出他所提問的問題,一準冷臉。
剛才周律師都講的那麼明白了,是個人都能聽的懂,看來這案例當事人的兒子壓根就沒把他爸的事往心上放。
大家都以為周律師要冷臉發火了。
可誰知道,他麵不改色,輕飄飄說了句“是我講的有點快,你沒聽懂很正常,等回去了我再給你講一遍。”
底下的人納罕了半天,周律師剛才哪裡講的快,他都快把t給掰碎了往人嘴裡喂了。
隻見時延尷尬的點了點頭。
一個多小時後,這堂示範課就結束了,到了下午吃飯時間,譚延銘在樓下的粵菜館要了個包間,順便帶著譚阡。
飯桌上三個律師在探討著專業性的學術經驗,時延跟他們沒什麼話題,坐在一旁垂著眼睫,默默出神。
很快飯就上齊了,三個人動起了筷子沒再聊學術,譚延銘轉頭和周祁鶴聊合作。
譚阡便偏過頭和時延搭話“你哥平常喜歡吃什麼呀?”
時延慢慢回憶,似有若無的笑了下“他愛挑食,這不吃那不吃的,討厭香菜,青菜,茄子什麼的,肉的話,他討厭吃魚。”
譚阡一愣,自己前兩天剛讓人弄了一條黃唇魚,還準備大顯廚藝,請周祁鶴去家裡吃頓飯“周哥嫌魚肉腥嗎?”要是嫌肉腥味重的話,那就得弄成麻辣的了。
時延搖頭“不是,他這人不愛麻煩,嫌魚肉刺多。”
譚阡打聽清楚了周祁鶴的喜好,說了聲“謝謝。”
這話剛說完,譚阡轉過頭就看見周祁鶴加了一筷魚肉,耐心細致地用筷尖撇去魚刺,挑揀了好幾分鐘。
譚阡心說,周哥不是不吃魚肉嗎。
可還沒等他想明白,隻見周祁鶴將這塊剔了刺的魚肉給送進了時延的碗裡,旁若無人道“這家魚不錯,你嘗嘗。”
時延很久都沒被人給這麼照顧過了,他不大好意思的紅了耳朵“謝謝哥。”
譚阡恍恍然然,周哥原來這麼會照顧人,怎麼對他弟這麼好啊。
時延覺得自己應該禮尚往來,於是就夾了身前的一道涼菜放到周祁鶴的碟裡,情急之下裡麵還有幾根香菜“哥,你嘗嘗這個菜。”
周祁鶴絲毫不嫌棄的夾起來送進嘴裡,吃完還誇了一句“確實不錯。”
譚阡“……?”
周哥不是討厭香菜嗎!?
隨後譚阡就看著周祁鶴一筷子一筷子的給時延夾菜,漸漸的時延碟子裡隆起來個山包,時延也給周祁鶴回夾,周祁鶴一口不挑的全吃了。
這麼一看,周哥好像也不是那種不近人情的啊!
譚阡也給周祁鶴夾了一筷子的菜,是荷塘月色裡麵的藕“周哥,你嘗嘗這個。”
周祁鶴頓了下,將筷子擱在骨瓷白的筷枕上,他說“我吃好了,謝謝。”
譚阡“……”
果然後麵周祁鶴再沒動一口,專心的給時延布菜。
這一頓飯,譚阡吃的是五味雜陳。
周祁鶴不管跟誰都是這樣子,永遠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界限,像活在世界首段的人,麵上冷冰冰,可在法庭上卻仁心備至,周哥還是那個不近人情的周哥,不過他是弟控嗎?
怕是親哥都做不到這樣的吧。
吃完飯後,譚延明家裡有點事,就和譚阡先行離開。
夜色正好,昨天剛下了一場雨,空氣裡微微濕潤,風吹過人間,顯得沒有那麼燥熱。
周祁鶴很突兀的說“我沒開車,要不要去逛逛那邊的夜市。”
時延抿了抿唇,說“好。”
夜市在一條靠江的長街,那邊是兩岸的高樓大廈,燈火通明,這邊是食物飄香,人影攢動。
時延見有人在套圈,他好奇的駐足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