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這個東西要看人,與宋令關能喝上一天一夜,但與季雨清,易年自然是不想喝的。
不過隨著這幾天的相處下來,易年也算對季雨清有了幾分了解。
此時這麼問,便是讓自己喝。
立馬開口道:
“喝,前輩要喝,晚輩自然陪著…”
說著,又取了酒杯,也倒了一杯。
攤手示意,開口道:
“前輩,請…”
季雨清看了眼易年,拿起桌上酒杯,開口道:
“就這麼與人喝酒?”
易年聽著,笑了笑,拿起酒杯,開口道:
“前輩,請…”
“雙手…”
季雨清說著,手裡的酒杯沒動。
與人敬酒才用雙手,此時隻是尋常飲酒,易年哪裡會用雙手來敬。
心下歎了口氣,暗道:
事兒真多…
前幾天倒茶的時候也是,推過去不行,非要用雙手。
現在喝酒又是,伸手招呼不行,還是非要用雙手。
如果不是看在千秋雪的麵子上,易年真想一摔酒杯來句愛喝不喝。
可千秋雪有恩於自己,易年怎麼也不好這麼做。
不過為了不讓千秋雪為難,還是耐下性子雙手拿起了酒杯,躬身行禮,開口道:
“前輩,請…”
季雨清看著,眼角多了一絲笑意,開口道:
“這還差不多…”
說著,端起酒杯喝了一小口。
下一刻,眉頭皺了起來。
抿嘴咽下,剩下的大半杯放在了桌上。
抄起筷子夾了幾口菜,看那樣子是要把酒味兒壓下。
易年瞧見,頓時有些無奈。
與宋令關喝酒,自然不會買太差的,現在喝的這酒雖然比不上宋令關的酒,但在上京城中也找不出幾種比現在這個好的。
可瞧見季雨清的樣子,感覺像是喝了什麼低質劣酒一般。
說白了,就是她根本不會喝酒,品不出其中滋味。
不會喝非要喝,也不知圖個什麼。
仰頭一飲而儘,輕輕把酒杯放在了桌上。
可能這酒對季雨清來說確實難喝,喝了一小口之後便再沒動過。
難吃的飯菜吃完,易年起身開始收拾桌子。
從後廚出來,瞧見季雨清又躺在了躺椅上。
稍稍有些驚訝,按說這個時候她應該上樓了才對。
不過也沒管,直接朝著房間走去。
剛到門口,季雨清的聲音傳了過來。
“泡茶…”
易年聽著,無奈的歎了口氣。
這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不願意?”
季雨清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易年臉上立馬堆起笑意,開口道:
“哪裡,前輩稍等…”
說完,麻利的引碳燒水,茶葉取了出來。
門口茶桌上給季雨清泡了杯茶,開口道:
“前輩還有什麼吩咐?”
季雨清正盯著夜空,聽見易年的聲音,開口道:
“坐…”
易年自然是不願意坐的,但又沒什麼辦法。
耐著性子坐下,給自己也倒了一杯。
剛要端起來喝,季雨清開口道:
“就打算一直這麼一個人?”
易年聽著,微微一愣。
放下茶杯,開口道:
“前輩什麼意思?”
季雨清依舊盯著天空,開口道: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也老大不小了,就打算一直一個人下去?”
聽見季雨清的話,易年差點沒驚掉下巴。
方才想過季雨清說的可能是以後行事找個幫手,也想過她可能好意提醒自己勢單力薄不好辦事,就是沒想到她說的是這個意思。
西嶺的絕頂高手,竟然在詢問自己的私事。
確定自己沒聽錯,壓下心中驚訝,開口道:
“回前輩,晚輩已經成婚了…”
季雨清聽著,開口道:
“元七夏?”
易年點點頭,剛要說是,忽然身子一頓,麵色沉了下來。
自己與七夏的關係不是秘密,聽見自己成婚第一個想到七夏也正常。
千秋雪知道七夏,所以季雨清知道七夏不足為奇。
但季雨清說了這個名字,便有問題。
在絕大多數人的眼裡,七夏就是七夏,也隻叫七夏。
周晚這麼稱呼,龍桃這麼稱呼,樓上正打坐的千秋雪同樣如此。
甚至每一個認識七夏的都稱呼七夏為七夏…
可易年知道,七夏隻是名字,她是有姓的。
姓元…
所以她叫元七夏。
但這個名字,除了七夏便隻有自己知道。
而季雨清,開口便是元七夏。
她知道七夏姓元!
可她為什麼知道七夏姓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