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白、金紅三色光芒瘋狂地互相侵蝕、吞噬、湮滅!
形成一個不斷膨脹的、混亂到極致的能量混沌球體!
球體內部,法則崩壞,空間碎成了最原始的塵埃,地火水風重演,又瞬間被更恐怖的力量撕碎!
偶爾有泄露出的能量絲線,輕輕擦過遠處的一座高山,那山峰就如同沙雕般無聲無息地消失了一半!
球體急速膨脹,瞬間就達到了千丈規模,並且還在瘋狂擴大!
恐怖的能量衝擊波終於化作實質,呈完美的環形,以超越感知的速度向著四麵八方悍然擴散!
下一刻,所過之處,一切都不複存在了。
大地被層層刮去,岩石氣化,河流蒸發,森林化為烏有。
衝擊波一直蔓延到視線儘頭,乃至更遠的地方,整個南嶼都能感受到這毀天滅地的震動!
天空中的雲層被徹底撕碎,露出漆黑深邃的宇宙星空,甚至連星辰的光芒在這爆發的核心麵前都顯得黯淡無光。
能量混沌球體的核心,顏色變幻越來越快,最終化為一片令人心悸的純白。
然後,才是那遲來的、足以震碎耳膜、甚至震碎神神識的…
轟!!!
無法形容的巨響終於降臨,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這一聲怒吼中顫抖、哀鳴!
強光吞噬了一切,無論是薑臨淵冰冷的臉,薑無涯瘋狂的眼,還是帝江決絕的身影,全都消失在這片毀滅的白光之中。
能量肆虐了不知多久,也許是一瞬,也許是萬年。
當那足以灼瞎雙眼的強光終於開始減弱,當那毀滅性的能量風暴緩緩平息,當彌漫天地、厚達萬米的煙塵逐漸被殘餘的熱浪吹散…
眼前的景象,已然徹底改變。
一個直徑超過十裡的、深不見底的巨大天坑,取代了原本的山林地貌。
天坑的底部光滑如鏡,呈現出晶體化的光澤,那是極端高溫高壓下瞬間熔融又冷卻的證明。
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臭氧和奇異輻射的味道,稀薄的塵埃緩緩飄落,如同下起了一場灰色的雪。
天坑的最中心,一點微弱的金紅色光芒頑強地閃爍著。
帝江依舊站在原地。
那杆天火大旗筆直地立在她的身旁,旗麵破損不堪,光芒黯淡,卻依舊沒有倒下。
而帝江本人…
她身上的火焰徹底熄滅了,華麗的戰袍早已化為飛灰,露出的肌膚不再是尊貴的金紅色,
而是一種近乎透明的、毫無血色的蒼白。
無數細密的、如同瓷器破裂般的裂紋布滿了她的全身,仿佛輕輕一碰就會徹底碎裂。
一頭火焰長發失去了所有光澤,變得灰白枯槁。
麵色更是煞白如紙,沒有一絲一毫的血色。
那雙曾經燃燒著熊熊烈焰、驕傲不屈的鳳凰眼眸,此刻也變得黯淡無光。
充滿了極致的疲憊、虛弱,以及…
一絲深藏的、無法置信的震撼。
站在那裡,搖搖欲墜,全靠著一股不屈的意誌和插在身邊的天火大旗支撐著,才沒有倒下。
硬接了那兩道恐怖絕倫的攻擊,即便調動了整個南嶼的地脈之力,她也已然到了油儘燈枯的邊緣。
而她的對麵,煙塵仍在緩緩沉降,那兩道索命的身影,似乎也並未在剛才那毀天滅地的碰撞中徹底湮滅…
危機,遠未結束。
"帝江閣下…"
江臨淵輕歎一聲,語氣竟帶著幾分真誠的欽佩。
"若非立場相左,薑某真想與閣下煮酒論道…"
十丈外,薑無涯的翡翠右眼不斷滲出血絲,之前的狂傲消失,隻剩下了一絲複雜:
"千年難遇的對手!可惜啊可惜…"
舔了舔嘴角的血跡,"今日來的是兩個人…"
薑無涯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一對一,他們都不是帝江的對手。
如果沒有那女子和眼睛,哪怕二對一,他們依舊不是帝江的對手。
可帝江就同南嶼一樣,氣運不在…
裸露的皮膚上布滿冰霜與灼痕,但帝江眼神依舊銳利如刀,金紅瞳孔中跳動著不屈的火焰。
"廢話…真多…"
每說一個字,就有火星從唇間迸濺。
聲音嘶啞得不像話,卻讓兩位強者不約而同繃緊了神經。
下一刻,巨大的眼睛與女子身影再次出現。
隻不過就是不知道帝江的燃魂能用,他們的絕招還能不能用了。
不過就算能用,多半也沒了之前的威力,因為氣息已經大不如前。
而看著天羅地網般的攻勢,帝江卻忽然笑了。
這個笑容太過決絕,以至於薑臨淵和薑無涯都為之一滯。
"你們可知鳳凰為何被稱為不死鳥?"
帝江說著,緩緩站直身體,焦黑的身體突然迸發出刺目金光!
每一根殘存的翎羽都開始自主燃燒,皮膚下的血管如同熔岩般亮起。
更可怕的是她的心臟位置,那裡正透出熾白的光芒,仿佛體內藏著一輪微型的太陽。
薑臨淵瞳孔驟縮:
"鳳凰真血?!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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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猶豫地暴退百丈,在身前布下七重冰牆。
薑無涯也瞬間收起狂態,翡翠眼瞳化作盾牌擋在身前。
二人太清楚這意味著什麼,燃燒真血的鳳凰,能在短時間內獲得超越境界的力量!
"晚了…"
帝江的聲音突然變得空靈悠遠,每個音節都引發天地共鳴。
拔起天火大旗,旗麵完全化為白熾色,輕輕一揮便熔穿了空間!
"轟——!"
一道直徑超過三十丈的火柱衝天而起,夜空被撕開巨大的裂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