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一拍大腿,發出啪的一聲響:
“為啥?因為你的算計永遠算不過那些下了幾百年幾千年的老怪物!跟他們比這個,純屬自己找不自在!”
盯著易年,語氣變得認真起來:
“易年,你是什麼人我還不知道?你從來就不是那種喜歡按彆人規矩來的人!在青山你是這樣,出了青山你還是這樣!你喜歡按照自己的喜好做事,那就去做啊!不用改!也他娘的改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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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計不過他們又何妨?”
周晚的語氣帶著十足的豁達和一絲痞氣。
“輸給那些老怪物丟人嗎?一點兒都不丟人!”
“輸了就輸了唄!”
大手一揮,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這世間他們想要,給他們玩玩又如何?”
說到最後,甚至帶上了一種近乎無賴的樂觀和長線思維,擠眉弄眼道:
“大不了就把他們都熬死!咱們年輕,咱們等得起!等千百年後的某一天,你自己也成了彆人眼裡的老怪物,到時候你再出來,也把他們那些寶貝後輩的天下攪個天翻地覆!看誰更難受!誰怕誰啊?!”
這一番長篇大論,可謂是歪理邪說夾雜著豪言壯語,邏輯清奇卻又莫名地帶著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暢快感。
完全符合周小爺那跳脫不羈,天不怕地不怕的公子哥性子。
易年聽著,雖然明知道周晚這是在用他獨特的方式開導自己,但緊繃的心弦,卻真的被這番“歪理”稍稍觸動了一下。
是啊,算計?
布局?
大勢?
自己何曾真正擅長過這些?
一直以來,似乎都是憑著本心做事,撞了南牆…
要麼把牆撞塌,要麼繞過去繼續走。
周晚的話雖然糙,但理卻不糙。
當棋盤已經亂到一定程度,當所有的規則都被打破,或許…
真的沒必要再去糾結所謂的“正確”下法了。
看著易年一直緊蹙的眉頭似乎舒展了一絲,眼底那冰封般的空茫也似乎融化了一點,周晚知道自己的話起了作用。
心中鬆了口氣,臉上又恢複了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繼續道:
“後麵出兵援助南昭的具體事宜,調兵遣將、糧草輜重什麼的,這些瑣事自然有我和南風瑾他們去頭疼,用不著你操心。你呢,就想做什麼放手去做便是!”
拍了拍胸脯,一副包在我身上的樣子:
“要是真有需要你這塊金字招牌出麵鎮場子的時候,小爺我肯定不會跟你客氣,絕對第一時間飛鴿傳書叫你!”
說著,像是嫌棄易年這副“傷春悲秋”的模樣似的,用力拍了拍易年的肩膀,力道大得差點把易年衣服拍壞,語氣也變得“不耐煩”起來:
“行了行了!彆和個小娘們似的在這裡愁眉苦臉了!看得小爺我渾身不得勁!一屁股的爛事等著小爺回去處理呢,真沒空在這兒給你當知心大哥哥!”
周晚嘴上說著嫌棄,但那眼神裡的關切卻是實實在在的。
望了望北方,那是北祁的方向,神色稍稍正經了一些:
“我現在就得動身回北祁了,必須儘快著手準備調兵的事兒,遲則生變。”
說完,像是忽然想起什麼,從懷裡摸索了一下,掏出了一張被油紙包裹得很好的紙張,遞給了易年。
“喏,這個給你。”
易年接過,展開油紙,裡麵是一張寫滿了密密麻麻小字的紙。
上麵是一個個人的名字,後麵還詳細標注了身份、職位、所在地點甚至是一些罪行摘要。
“你要是暫時真不知道做什麼,閒得發慌…”
周晚指了指那張名單,語氣變得冷冽了一些。
“就幫小爺我把這單子上的人‘解決’一下,你放心,能出現在這名單上的,有一個算一個,都是死幾次都不嫌多的人渣、敗類、賣國賊!殺了絕對是為民除害,半點心理負擔都不必有!”
易年的目光掃過名單,上麵有些名字他甚至隱約有些印象,都是些惡名昭彰或是位高權重卻劣跡斑斑之徒。
他明白,這既是周晚給他找點“事”做,分散注意力。
也是借他這把“快刀”,清理一些南昭境內或者說這片土地上早就該清理的毒瘤。
沒有絲毫猶豫,將名單仔細收好,點了點頭,隻回了一個字:
“好。”
乾淨利落,一如往常。
得了易年肯定的答複,周晚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那笑容驅散了些許雨天的陰霾。
不再多言,衝著易年用力一揮手,朗聲道:
“走了!自己小心點兒!”
說罷,腳下生風,步風罡施展,朝著北方疾馳而去。
那張揚的背影很快便融入了茫茫雨幕之中,隻有那豪爽不羈的氣息,仿佛還殘留在這冰冷的空氣裡。
易年獨自站在雨中,望著周晚消失的方向,又低頭看了看懷中那張名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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