蟑螂一夜沒合眼,臨天明的時候迷糊了一會,他實在沒有料到,自己計劃周密的禍水東引竟然沒能順利實施,這還不算,竟然被人追到了家門口,若不是自己掩飾的好,再加上對方沒有證據,他真的不知道結果會如何。
地鼠倒是睡得踏實,在她看來,昨夜的一老一少並沒有什麼了不起,隻要沒有證據,你能奈我若何,煤油味,明早肯定揮發的乾乾淨淨,衣服也扔到大海裡了,手槍也扔了,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沒招。
所以,沒必要擔心,也沒必要害怕,誰能保證任務都能完成的那般漂亮。
不得不說,女人心有時候比男人還寬廣。
蟑螂倒不是多害怕,他翻來覆去想的是自從上船後,事事似乎都透著古怪,透著邪門。暗殺一個老賀,又是下毒,又是放火,竟然未能傷的了對方分毫。想禍水東引吧,非但沒東引的了,反倒引火燒身,被對方前後腳攆到跟前,他想了又想,沒明白問題出在了哪裡。
失敗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怎麼失敗的。
而他,自認為一向很優秀,畢竟,以嚴苛著稱的德國特彆警察學校的優秀學員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拿到的,那需要真本事。
起床洗漱後,蟑螂決定把昨晚的行動經過彙報給組長,讓他拿個主意,因為接二連三的失敗讓他感覺到,他已經無法完成組長交代的任務了。
而組長又是個言出必行的人。
有時候他難免腹誹,組長什麼沒學到,德國人的嚴肅刻板倒學得八九不離十了,也不嫌累。
問題人家是組長,正經八百的少校長官,而他一個尉官,當然得聽上司的。
蟑螂心事重重地找到組長。
看到蟑螂和地鼠,組長已經很不高興了,這麼早,就不怕彆人看到,隻要用點心,就會猜出,二等艙的人到頭等艙意味著什麼。
更何況,頭等艙裡有一夥實力恐怖,來路不明的神秘力量。
組長毫不懷疑,這夥人的安保力量堪稱天花板級的存在,隻怕當今世上沒有幾個能有如此令人咋舌的護衛了,除了塔尖那一個。
這人實力深不可測,背景也深不可測,所以,組長甚為小心,基本上不跟那夥人照麵。
雖說自己是個少校,可在這人麵前,他連顯擺的心思都不敢有。
“組長,這事都怪我,是我魯莽了。”
蟑螂微微低著頭,任務失敗了,你再沒有個態度,那真的是無可救藥了。
“這不是魯莽不魯莽的事了,是你們膽子太大了,簡直膽大包天。”
組長氣得滿臉通紅,脖子上的青筋似乎要蹦出來。他實在太氣憤了,這個蟑螂,自以為是,根本沒把他這個組長放在眼裡,他就不明白,作為下屬,跟上司作對,不聽從指揮,後果是什麼就不想想麼,誰給他的膽?難道是自己對他的指令不明確?
“我錯了組長,請你懲罰我吧,我毫無怨言。”
蟑螂違心的說道,心裡卻暗自歡喜,要不是你家族背景深厚,就憑你這本事,你能升這麼快?我雖然沒達到目標,可是,我敢,而不是像你,隻知道躲在幕後,動動嘴唇誰不會。
“組長,我也有錯,請你一並責罰。”
地鼠低著頭,眼睛卻瞄向英俊的組長,在他心裡,隻要能站在他麵前,哪怕被他罵,她也開心。
畢竟,這樣的機會難得。
“懲罰你?等到了上海再說,現在問題是,你怎麼收拾這個爛攤子。”
組長來回踱著步,可又唯恐驚動了隔壁的人,所以,他的樣子很滑稽,是那種想發火又極力壓製的那種。可是,就是這個樣子,在地鼠的眼裡也是帥得不得了,直看得她心頭如小鹿亂撞。
“爛攤子?他們又沒有證據,能奈我何?我打死一個不承認,誰來也沒招,有本事拿證據來。”
“愚蠢,人家既然懷疑到你了,肯定還會有下一步的行動,唉,氣死我了,你這不叫膽大,你這叫枉為。”
組長的手氣得亂抖,這蟑螂好歹也是優秀學員,怎麼就不明白這一點呢,就憑隔壁那人的權勢,他毫不懷疑,對方要想對方蟑螂,人家連證據都不需要都能滅了他,而且,保證一點事都沒有。
這蟑螂,不知道權力的可怕,有些人本身就是權力,想弄死你,哪裡還要理由,還要證據,那不跟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容易。
蟑螂不吭聲,心裡卻不服氣,下一步行動,他們有,我也有,大不了拚個魚死網破,我又不是泥捏的。
看蟑螂一副不服氣的樣子,組長氣不打一處來,他指著蟑螂低吼道:“你知道對麵的人是誰不?”
蟑螂搖搖頭,對麵是誰他確實不知道,雖然對方貌似身份很特殊,實力也足夠強,問題是他在暗處,怕啥,他又不是非得要他的命,他隻是想把禍水東引,幫他完成對那個地下黨的清除。
“是誰?”
地鼠問道,她實在不明白,一向老神在在,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組長今天是怎麼了,一大早的,怎麼那麼大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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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我知道你不知道,你知道你惹了多大的禍麼,那人,就連總裁都讓他幾分。”
其實,這人是誰,組長也不知道,但是,他明白,這人他惹不起,惹不起,蟑螂又是這副態度,他當然得往大了說,他可以不知道彆人,但是,總裁他總得知道吧。
蟑螂說不出話了,嘴巴張得老大,他的表現一點都不像一個受過特殊訓練的警察。
其實也不怨他如此的驚恐,這人竟然連總裁都讓他幾分,那這人的身份可想而知,肯定是他惹不起的存在,而他偏偏竟然不知天高地厚的惹了,惹了還當沒事一樣,怪不得組長這副謹小慎微的樣子。
蟑螂的臉上開始冒汗。
他知道對方是個人物,可沒想到對方是個他,包括他的組長都惹不起的大人物。
事情鬨大發了。
地鼠也開始怕了,她萬萬沒有料到,他們竟然惹了個大人物,但是,隨即,她又安慰自己,蟑螂又不是要殺那大人物,隻是想栽贓而已,都是為國黨做事,大不了說明白就是了,哪裡需要在這裡自嚇自。
“你們先回去,我想想怎麼辦,唉,這事辦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