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規矩之魔的戒尺巨手伸向萬殊宮時,宮牆上的雜色磚石突然迸發出七彩流光。那些不規則的頑石自主移位,在宮牆上拚出太極圖案,將戒尺擋在門外。
"異端!"規矩之魔發出怒吼,"萬物當有定式!"
門戶之爭
戒尺化作萬丈金光,要強行將萬殊宮"規範化":
宮牆的雜色磚石被金光照射,開始向統一規格轉變。方磚要變圓,糙石要磨光,連牆角的青苔都要修剪成標準形狀。
更可怕的是,金光照進宮內,引發各道統的內鬥:
劍修一脈分裂成"古劍派"與"新劍宗"。古劍派堅持劍必須三尺三寸,新劍宗主張劍隨心動。兩派在宮前廣場兵戎相見,劍氣誤傷音修弟子。
音修們為"正統音律"爭執不休。琴派要求七弦定音,瑟派堅持二十五弦為尊。爭執間琴瑟和鳴變成雜音刺耳,震碎了幾扇琉璃窗。
連最平和的丹修都分成"草木丹"與"金石丹"兩派。草木派指責金石丹毒性殘留,金石派嘲諷草木丹藥效微弱。藥香變成硝煙,彌漫整個宮殿。
"看吧!"規矩之魔狂笑,"差異必生混亂!"
破障見真
危急時刻,阿土做出一件令人瞠目的事。少年不是去掃除爭鬥,而是開始清掃宮牆下的落葉。他故意留下三片葉子不掃——一片枯黃,一片嫩綠,一片半枯半綠。
"掃地掃地,"少年嘟囔,"哪有掃得一模一樣的?"
這三片"不整齊"的葉子,竟讓規矩之魔的金光出現紊亂。金光在試圖將葉子變成相同狀態時,因無法處理"半枯半綠"的過渡態而卡頓。
受此啟發,劉鎮東福至心靈。他不再調和劍派之爭,而是舞出一套"不倫不類"的劍法。這劍法時而剛猛如古劍,時而靈動如新劍,還在劍招中融入音律節奏。
更妙的是,玉瑤仙子即興創作"雜音曲"。曲中既有琴的清越,又有瑟的渾厚,還加入笛的悠揚。這種"不純粹"的音樂,反而讓爭執的音修們聽得入神。
萬殊同歸
當各道統放下門戶之見時,萬殊宮產生驚人變化:
宮牆上的雜色磚石自主組合,拚出九紀文明的圖騰。洪荒紀的巨人與百紀的精靈比鄰而居,魔紀的暗紋與丹紀的藥草相映成趣。這種"不和諧"的組合,反而讓宮殿充滿生機。
最神奇的是,當劍修與音修合力演練時,劍氣與琴音交融,在虛空畫出太極圖。圖中陽魚是劍鋒,陰魚是琴弦,陰陽交彙處生出新的道韻。
丹修們放下成見,將草木丹與金石丹同爐而煉。煉出的丹藥一半翠綠一半金黃,服下後竟能同時滋養肉身與神魂。
"原來..."守拙老人撫掌而笑,"萬殊同歸,歸的是大道,不是同一模樣。"
道孽真身
就在萬殊宮達到和諧時,規矩之魔突然慘叫。它的戒尺之身寸寸碎裂,露出核心——那竟是太初道尊年輕時寫下的一頁日記。
日記上寫著年少時的困惑:
"萬物為何不能整齊劃一?若天下功法統一,豈不永無爭執?"
這頁充滿焦慮的日記,在道尊斬道時被遺落,曆經萬載化作規矩之魔。它本質上,是道尊對"不確定"的恐懼。
"師父..."劉鎮東輕觸日記,混沌劍心感受到道尊當年的迷茫。他以指為筆,在日記旁添上一行字:
"差異不是缺陷,是生機。"
字成時,日記化作青煙,煙中浮現道尊釋然的麵容。
新境初開
萬殊宮突然拔地而起,化作九重天闕。每重天闕代表一種道統,但天闕之間虹橋相連,修士可自由往來修習。
更妙的是,天闕地基由掃帚痕鋪成,梁柱是劍氣所凝,瓦片是琴音固化。這種"不純粹"的建築,反而成為最堅固的道基。
學子們發現,當同時修習兩門功法時,會產生新的神通:
劍修學音律後,劍氣自帶安神之效;音修練劍術後,琴音可化守護結界;連丹修掃地時,都能掃出聚靈陣法。
"這才是真正的混沌之道。"劉鎮東的劍氣自然分化,一道守宮門,一道烹茶飲,還有一道化作清風陪孩童嬉戲。
歸真之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