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蘇一場大病,已經有很多天沒有開弓了,如今持弓在手,又抽出了靈羽箭,頓時感到一股久違的熱血沸騰起來。
引弓,滿弦,繃緊的弓弦已經貼上了蘇蘇尖俏的下巴,蘇蘇拉弦如同長袖善舞,動作舒展而優美,讓一旁的塔克忍不住酸溜溜的嘟囔,“有這身材應該去跳舞,偏偏要學什麼弓箭,還自大的要再加五十步,我不信你也能三箭全重。”
塔克正在胡思亂想,場內的蘇蘇已經彈指放弦,靈羽箭應聲而出,隻是不像塔克的鐵箭那樣,發出尖利的呼哨。靈羽的殘影如同鬼魅,甚至讓人覺得這靈羽箭是在以忽快忽慢的速度前行。全場安靜,觀眾和靈羽一樣安靜。
刹那間,悄無聲息的靈羽釘入了靶心,隻留一截箭杆在箭靶上顫抖不已。
“兩百步,中!”報靶的哈蘇亞特地報出了箭手到靶心的距離,似乎是有意在刺激塔克。
“好呀!”人群中的歡呼聲如同雷鳴,又排山倒海,這氣勢讓之前場上的歡呼全都相形見絀。
蘇蘇看了一眼身後的昭瑾郡主,昭瑾開心的幾乎蹦了起來,一邊拚命的拍打雙手給自己的隊伍鼓掌,一邊大喊,“好啊,蘇蘇姐,好啊……
窩彆台沒有顧得上安撫身後憋紅了大臉的塔克,而是重複著昭瑾的喊聲,“蘇蘇?這個女箭手原來叫蘇蘇啊。”
蘇蘇顯然也來了興致,她的情緒原本就容易受外界的影響,潮水般的歡呼讓這個十七歲的少女兩腮通紅,隻見少女同時抽出兩支白羽箭,架到弓弦上,稍加瞄準,
“嗖!”一聲弦震,兩支白羽飛出,場邊的觀眾瞬間又鴉雀無聲,兩支白羽像兩支白鳥,相伴交錯而行。
“二百步,雙中!”報靶的塔爾加壓抑不住內心的激動,用帶著顫抖的聲音大聲喊了出來。
“嗷!”這下在全場的歡呼聲中,塔爾加的天決隊長昭瑾郡主,忍不住跑到場地中央,一把抱住了蘇蘇的柳腰,
“蘇蘇姐,你太棒了。真是我們塔爾加的英雄啊。”
連一旁的哲達也忍不住鼓起掌來,目不轉睛的盯著蘇蘇,兩眼冒出深邃的精光。
眾人的歡呼聲經久不息,場上的公證再三安撫,才終於平靜下來,可就在公證準備宣布箭術比賽的結果時,一直強壓不滿的塔克突然再次入場,
“這樣的比法比不出高低。我們都是全中,分不出勝負的。”
這樣強詞奪理的說法惹得眾人又是噓聲一片。
塔克卻不管那麼多,“弓箭的價值就是能戰場退敵,我請求與這位塔爾加勇士三箭定天!”
嗡的一聲,人群中炸了鍋,連一直坐著的窩彆台都站了起來,他想要上前製止塔克,“塔克,沒關係,我們已經贏了兩陣,再勝一陣,還有機會。”
這無疑是承認,這一陣,塔克已經輸了。
哪知這句話更是激怒了塔克,他用腰間的匕首在掌心使勁劃過,隨即鮮血迸濺出來,“我塔克以血起誓,定要與這位塔爾加的箭手比個高下。”
塔克的血性讓窩彆台很是為難,他一心想要製止,可是塔克已經祭出了血誓,這是遊騎最尊貴的起誓,如無特殊理由,其他人都要尊重起誓人的選擇。
塔克要與蘇蘇三箭三決,是因為他不相信這樣一個看起來清秀的女子,她的弓箭也可以上陣殺敵,或許蘇蘇的箭術本來就是隻為博人眼球的。
三箭定天,是要告訴上天,這一陣不需要勞煩長生天來決斷,這一陣,塔克會用自己的方式分出輸贏。
一旁的蘇蘇有點迷茫,因為她不知道塔克到底想要乾什麼,昭瑾郡主解釋道,“他想要與你直接以弓箭對敵,必須要分個高下。”
“那就依他就是了。”蘇蘇說的輕描淡寫。
“不行!”昭瑾把頭搖的像撥浪鼓,“蘇蘇姐,這一陣本來就是你贏了,他起血誓是他的事,他想要和你拚個死活,我們不用理他。”
塔克卻固執的要求與蘇蘇直接對決,否則就不離場。
蘇蘇莞爾,“那就依你。”
塔克身後的窩彆台看著蘇蘇臉頰上兩個淺淺的酒窩,不禁癡迷起來,直到塔克又抄起了自己的鐵弓,窩彆台才突然回過神兒來,
“塔克,比武可以,莫要傷了她的性命。”
塔克晃了晃手中的鐵弓,“二王子放心,我是不會給咱們哈蘇亞丟臉的。”
得知身材高大的塔克想要與蘇蘇互射對決時,項北並不慌張,他相信蘇蘇的實力,以前和蘇蘇獵殺那些絕世高手時,項北從未擔心過蘇蘇失手。
可是不知為何,項北卻偷偷的從袖子裡摸出兩枚銅錢,如果蘇蘇遭遇不測,他就會以銅錢鏢為蘇蘇擋下危險。
人群中又不少噓聲,嘲笑塔克的無賴行徑,但是大部分人卻更期待塔克和蘇蘇三箭對決。因為單是射擊靶標,二人表現就如此驚豔,如果這兩個頂尖箭手以弓箭對攻,那場麵應該會更加精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