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廢墟前,鎮民黑壓壓地圍在一團暴漲的灰火四周,竊竊私語的聲音猶如低沉的浪潮。
有人跪在地上磕頭,嘴裡念叨著“新神顯化”,仿佛這場景已成神跡。
顧秋白從中緩步走出,手中捧著一塊焦黑的石板,那是三年前百姓為他樹立的“護鎮神碑”的殘片。
他麵無表情地蹲下,將石板投入火中,聲如輕鳴,“你們拜的從來不是我,是怕沒人再替你們背罪。”
說罷,火焰驟然翻騰,似虎如蛟般順著他的手臂爬升,卻不灼皮膚,猶如不屑於以痛傷他。
圍觀者驚退,惶恐莫名,唯有唐三緊緊盯著那跳動的火舌,眼中燃燒著不解。
“你在做什麼?”聲音嘶啞而急切,仿佛試圖抓住最後一絲答案的邊緣。
顧秋白抬頭,在火海中,他的目光如刀般鋒利:“我在辭演——從今天起,我不再是你們需要的那個反派。”
話音未落,火勢突轉,逆卷成柱,筆直衝向夜空,凝結為一隻巨大閉目之眼,在雲層間緩緩眨動,似在審視、在確認,世界與演員是否還在如約起舞。
在火焰的狂野炙烤下,唐三生生攔下正欲離開的顧秋白,聲如雷鳴:“你說我們都是演員……可若一切皆假,那我折斷藍銀草時的痛,也是假的?”顧秋白停下腳步,眼神透過唐三,望向遠處一個正在灰中種下花種的孩童,仿佛在那裡有未儘的答案。
“痛是真的,但誰讓你痛,才是關鍵。你是因覺醒而痛,還是因完成任務而痛?”顧秋白語重心長的聲音仿佛響徹許多未曾言明的地方,唐三猛然怔住,靈魂如刹間抽空。
就在此時,阿銀從林中逸步而出,她語氣冷峻卻清醒:“當你立‘叛道令’時,魂獸們歡呼,以為終於擺脫紀念的枷鎖。可沒過多久,它們也開始夢到那朵火蓮——說明‘自由’本身,也被編進了程序。”
唐三雙拳緊握,低吼中藏著崩潰的邊緣,“難道反抗也注定成為儀式?”阿銀搖頭,眼神如清潭:“不,隻有當反抗不再追求意義時,才可能是真的。”她的言辭如一道門的裂縫,指引他向更多未曾探知的境地。
與此同時,九叔孤身返回東街老宅,屠龍道長化為黑灰之所。
他一聲不響地挖掘,直到挖出一截銅鏽斑駁的管子,內藏著乾枯的燈芯。
九叔帶回道觀,以朱砂畫符引靈,忽見燈芯滲出黑血,幻象如煙霧浮現:百年前,數十名道士列陣施法,眼中無情,口中高誦《安魂經》。
一名掙紮的少年被綁上祭台,心脈燃起,口中喊著“為蒼生續燈”。
九叔渾身劇震,仿佛被雷擊般識破少年竟是年輕版的法明!
他狂翻典籍,在一本殘卷夾頁中發現一行近乎被遺忘的小字:“驅邪者,即續燈人;每滅一祟,便添一焰。”原來所謂“除魔衛道”,不過是定期喂養灰火的借口。
他的手顫抖不止,銅管重重砸向地麵,“我們不是在救人……是在養鬼。”
在九叔參悟燈芯真相的同時,阿寧躲在山洞中,用改裝過的羅盤連接反派聊天群信號,心中壓抑著一股怒火,她發送一條加密信息:“第九十九非終局,真叛需斬斷輪回。”
片刻後,群內自動回複:“你已被移出討論範圍。”她笑意未減,早設好追蹤回路,定位到信號源竟來自酒泉鎮地底深處一座廢棄鑄鐘坊。
正欲踏上新征程,卻聽見頭頂傳來輕快的腳步聲——王語嫣撐傘而來,微笑如霜月之美:“阿寧姐姐,考古學家不該碰‘活的曆史’。”
阿寧冷笑,仿佛對一切謊言不屑一顧:“你們用佛經包裝控製,用夢境編織恐懼,甚至讓孩子們自發複製‘叛徒印’……這不是信仰,是精神馴化!”
王語嫣輕輕搖頭,語氣如霧中化雨:“馴化?我們隻是幫人類維持秩序。沒有‘反派’,誰來襯托英雄?沒有‘背叛’,哪有‘繼承’的故事?”
說罷,輕點傘尖,一道無形波紋擴散,阿寧腦中瞬間湧入無數雜音——全是孩童齊聲背誦“叛道令”的錄音。
聲音如浪湧而來,將她完全包裹,世界仿佛被塞入了某個未知的隧道。
在灰火翻湧中,顧秋白抬起手,指尖輕輕揮舞,似乎在預告著什麼新章將啟。
隨後,他的背影化作黑影,漫入灰火之中,靜默不決,但心中早已置下命題。
燈火斑駁,夜空低沉,仿佛在低語著未說完的故事。
他已走上新路徑,將繼續改寫那未完的劇本。
在鎮外荒坡的寂靜中,顧秋白織就了一局虛燈陣。
無火的空殼鐵盞,整整齊齊地排布成圈,閃爍著淡冷的金屬光澤。
每盞燈中,都藏著一枚歸源釘與寒源碎片,仿佛在沉睡中積蘊力量。
微風拂過,燈光微顫,似乎在低聲呢喃著未說出口的秘密。
顧秋白望向天空,沉靜如古井,再對尹新月輕聲低語:“比比東和玄慈以為灰火點燃的是力量根源,卻不知真正的破局在於,如何讓他們相信我已啟動了祭典。”話音如細雨般低落,隱約間有種無法言喻的寒意在空氣中遊弋。
不遠處,任婷婷快步趕來,手中緊握著一張地圖:“地下燈網已繪出,共九十八處節點,與前九十八位‘叛徒’埋骨地一一對應。”地圖上的線條如蛛網般交錯,隱匿著世間未解的謎題。
顧秋白微微頷首,沉穩得像是早已在心底設定答案:“那就讓他們來觀摩一場盛大的假祭典吧。”他的手抬起,神念如細絲般拋向虛空,浮現出他的影像。
畫麵中,他正於灰火中央跪下,雙手高舉一柄斷裂的權杖,仿佛即將獻祭。
忽然間,反派群中彈出一張截圖,靜謐無聲地攪動著群內的空氣。
無人察覺,那不過是一段三天前錄製的畫麵。
然而在遠方山脈儘頭,比比東的聖棺猛然調轉方向,正緩緩逼近。
而古老寺廟深處,玄慈拳中的佛珠悄然崩裂,第二粒灰垂無聲墜地。
顧秋白抬眼,唇角微揚,仿佛將一切儘握掌心:“世界不過是一場戲,若要締造真實,讓不可測的成為可測。”他的低語流淌如溪水,向不可知的未來深刻暗示著。
天穹之上烏雲密布,一切似在醞釀著終極的幕景,將以不可思議的姿態迎來下個風雲變幻的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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