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會後，趙長天回到辦公室。
剛坐下，李海明和張乾事就來了。
他把整理好的證據袋放在桌上。
裡麵有高文博的內網操作日誌、趙麗的銀行流水、恢複的聊天記錄、張磊的筆錄複印件。
還有華龍轉賬給趙麗的憑證——
每一份證據都按時間順序編號，附上了詳細的說明。
“李乾事，這些是我們收集的證據。
能證明高文博利用職務之便，多次泄露公司核心信息給華龍。
還協助華龍在活動現場鬨事，損害公司利益。”
趙長天逐一介紹，“這份是高文博11月25日下載華北分公司客戶名單的日誌。
上麵有他的工號和下載時間。
這份是趙麗的銀行流水。
上個月有一筆5萬元轉賬來自華龍關聯公司，備注是‘谘詢費’。
但實際上是趙麗泄露信息的好處費。
根據目前掌握的信息，趙麗作為高文博的情人——
不但從高文博手中拿到大量錢財，還同時收取華龍物業的好處費。
這個女人非常貪婪。
還有這份聊天記錄，能證明高文博早有預謀。
想通過華龍搞垮公司項目，趁機奪權。”
李海明拿起證據仔細翻看，眉頭越皺越緊：“這些證據很充分。
沒想到高文博膽子這麼大，竟然敢勾結競爭對手。
我們會立刻把證據帶回集團。
明天就啟動對高文博的調查程序。
要是情況屬實，會按照集團規定嚴肅處理，絕不姑息。”
張乾事則拿出錄音筆，開始記錄：“趙總，麻煩您再詳細說一下高文博的日常工作表現。
有沒有其他員工反映過他的異常行為？
比如私下接觸華龍人員、違規操作公司係統等。”
趙長天想了想，回答道：“有員工反映，高文博最近一段時間經常以‘考察項目’為由。
單獨去華龍所在的高龍大廈。
還有一次，他要求信息處給他開放華東分公司的投標係統權限。
說是‘幫王明審核方案’。
但當時王明已經明確表示不需要。
現在看來，他當時就是想偷投標方案。
另外，他還多次在會議上反對智慧養老項目。
說‘投入大、回報慢’。
現在想想，可能是華龍讓他故意阻撓項目推進。”
李明點點頭，在筆記本上記錄下來：“這些情況我們都會核實。
後續可能還需要麻煩黎光物業的員工配合做筆錄。
對了，趙麗現在還在公司嗎？
我們想找她了解情況。”
“在的，她還在工位上。
安管處的人盯著，沒讓她離開。”
趙長天起身，“我帶你們過去？”
“不用麻煩，我們自己過去就行，您繼續忙。”
李海明收起證據，“有消息我們會第一時間通知您。
感謝黎光物業的配合。”
送走李明和張乾事。
趙長天看了眼手表，已經兩點五十分。
他打開郵箱，開始審核華東分公司的投標終稿。
方案裡的“智慧養老服務細則”部分寫得很詳細——
每個小區配備2名持證養老管家、1名醫護人員。
每月提供4次上門健康監測、2次心理疏導。
緊急呼叫響應時間不超過10分鐘——
這些條款都比華龍的“每月2次監測、20分鐘響應”更有競爭力。
他在方案裡批注了幾點修改意見：“建議在‘綠色環保項目’部分增加專利技術說明。
突出我們的技術優勢。
‘服務收費明細’裡要注明‘無隱性收費’，消除客戶顧慮。
另外，補充杭市、南市類似項目的業主評價，增強說服力。”
修改完後，他把方案回傳給王明。
附帶一條微信：“修改意見已標注，儘快調整。
明天提交前再跟我確認一遍，確保萬無一失。”
王明很快回複：“收到趙總，我們現在就修改。
晚上八點前發您複核，保證不耽誤明天投標。”
三點半，趙長天的手機震動起來。
是華北分公司的李建軍打來的。
“趙總，好消息！
裕華小區的30戶業主今天都簽約了。
還有5戶之前猶豫的，看到其他業主簽約後也主動聯係我們。
現在裕華小區的簽約率已經達到98。
華龍在那邊徹底沒機會了！
另外，我們今天推出的‘簽約送6個月供暖檢查’活動。
吸引了周邊小區的12戶業主來谘詢？
有8戶已經預約了下周上門考察。”
趙長天的嘴角揚起一抹笑容：“做得好建軍！
後續要做好服務落地。
供暖檢查一定要派專業人員，不能敷衍了事。
讓業主感受到我們的誠意。
另外，周邊小區的谘詢客戶要重點跟進。
爭取把華北分公司的市場份額再擴大一些。
年底前完成3到5個新小區的拓展目標。”
“您放心，我已經安排了最有經驗的工程師負責供暖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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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製定了‘客戶回訪機製’？
每周都會跟業主溝通服務情況。
新小區拓展也在推進，我跟保定兩個小區的業委會談過了。
他們對我們的‘環保+養老’組合服務很感興趣。
下周會組織業主投票，要是通過就能簽約。”
李建軍的語氣裡充滿了信心。
掛了電話，趙長天走到窗邊，看著樓下車水馬龍。
陽光漸漸西斜，在地麵上投下長長的影子。
辦公室裡的時鐘指向四點十分。
他拿起手機，給岑知夏打了個電話：“內網權限係統的兼容性問題解決得怎麼樣了？
晚上能完成測試嗎？”
“技術團隊正在跟軟件廠商的工程師遠程對接。
已經解決了西北分公司的問題。
東北和西南分公司的賬號——
預計一小時內就能恢複登錄。
晚上七點會進行全係統測試。
確保所有分公司的賬號都能正常使用，明天上午給您發測試報告。”
岑知夏的聲音裡帶著鍵盤敲擊的背景音，“另外，我們還在係統裡加了‘異常操作預警’。
要是有人連續5次輸入錯誤密碼。
或者短時間內訪問大量核心文件。
係統會自動鎖定賬號。
同時給我和您發提醒，防止賬號被盜用。”
“很好，加這個功能很有必要。”
趙長天滿意地說，“讓技術團隊注意休息，彆太累了。
後續係統上線後還有很多維護工作要做。”
四點五十分，李詩涵敲門進來：“趙總，各部門的活動總結報告都發您郵箱了。
另外，法務處的鄭處長說，給華龍的律師函已經起草好了。
明天上午會正式發送。
同時抄送行業協會和住建部門，讓他們監督華龍的整改情況。”
趙長天點點頭：“知道了，讓鄭軍把律師函初稿發我郵箱。
我晚上抽空看一下。
另外，通知高管層明天上午九點開例會。
討論華東投標、華北拓展、內網係統上線這三件事。
讓大家提前準備好彙報材料。”
“好的趙總，我馬上就去通知。”
李詩涵轉身離開，辦公室裡又恢複了安靜。
趙長天打開郵箱，開始閱讀各部門的總結報告。
市場處的報告裡附了客戶滿意度調查的詳細數據。
安管處的報告裡有現場應急的照片和視頻鏈接。
信息處的報告裡有設備運行的參數分析——
每一份報告都做得很用心，能看出大家對工作的負責。
不知不覺，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辦公室裡的燈光亮起。
趙長天看了眼手表，已經五點五十分。
距離晚上六點還有十分鐘。
他合上電腦，拿起公文包，準備離開辦公室。
走到門口時，他又回頭看了一眼辦公桌——
上麵放著華東分公司的投標終稿、集團紀檢部的證據清單、內網係統的測試計劃。
這些都是明天要推進的工作。
走出辦公樓，晚風輕輕吹過，帶著一絲涼意。
趙長天拉開車門，坐進駕駛座。車子緩緩駛出園區，融入傍晚的車流中。
今晚，他將和老三長河見麵。
兄弟倆平時經常電話聯係，但已經有一段時間沒見麵了。
這一次，趙老三來廣市出差，自然要和大哥見上一麵——
當麵向他彙報一些重要工作。
……
翌日，清晨。
趙長天的帕薩特剛拐進總部園區，手機就震動起來。
屏幕上跳出“王明”的名字。
他指尖劃過接聽鍵。
聽筒裡立刻傳來對方帶著急促呼吸的聲音：“趙總，浦東的投標文件我們昨晚改到淩晨三點。
剛按您的批注加了專利技術說明和杭州業主評價。
現在正開車往招標中心趕，預計八點半能到。
不過剛才收到消息，華龍的投標團隊已經到了。
還在跟招標方的人套近乎。
我們有點擔心他們搞小動作。”
趙長天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收緊。
“彆慌，王明。”
他的聲音沉穩得像壓艙石，“你們先把投標文件做三重備份。
u盤、雲端、紙質版各一份，避免路上出意外。
至於華龍，招標方有明確的紀律要求，他們不敢明著違規。
另外，我讓鄭軍聯係了滬市的公證處。
等會兒會派公證員去投標現場。
確保整個過程公平公正。
要是華龍有小動作，公證員會記錄下來，作為後續投訴的證據。”
“太好了，有公證員在我們就放心了！”
王明的語氣明顯鬆了口氣，“我們現在已經上了高架。
路上很順暢，肯定能準時到。
投標結束後我第一時間跟您彙報結果。”
“好，路上注意安全，有情況隨時打電話。”
掛了電話，趙長天把車停進車位。
拎起公文包快步走向辦公樓。
公文包裡除了今天的會議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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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裝著岑知夏昨晚發來的內網係統測試報告——
報告顯示，經過連夜調試，西北、東北、西南三個一級分公司的財務賬號已全部恢複登錄。
“異常操作預警”功能也測試通過。
今天上午就能正式上線。
剛進大廳，就看到安管處的王強穿著藏青色製服。
正拿著對講機跟夜班保安交接。
王強看到趙長天，立刻快步迎上來。
手裡還攥著一張打印紙：“趙總，這是昨晚趙麗的動向記錄。
她昨晚七點才下班。
下班時把一個黑色塑料袋放進了垃圾桶。
我們的人後來翻出來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