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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晉江文學城首發(1 / 2)

穿成奸臣的妹妹!

謝六爺回過神來,叫夥計趕緊去隔壁酒樓叫一桌席麵,請潘嚴兩家主事吃酒,又邀和兩家都交好的一個朋友過來作陪,說和兩家。

嚴家主事揮揮手道“酒飯先不急,令嬡剛才畫的花樣,我們家想定下。”

說著就要給定金。

潘家主事劈手推開人,摸出一錠金子塞過來“我們潘家下定了!”

嚴家主事氣得又要擼袖子。

謝六爺笑著打哈哈敷衍過去,先把兩人請進內院,按定在酒桌前,倒上酒,要掌櫃陪著吃。

外麵也備了茶飯,夥計分彆帶著潘嚴兩家的下人入座。

醫館大夫趕過來為兩家被打破頭的下人包紮傷口,謝六爺看兩人滿臉是血,一個還傷了後腦勺,後怕不已。

今天要是出了人命,衙門那幫貪吏非得榨掉他一層皮!

忙完,謝六爺這才走到謝蟬身後。

她低著頭,正在畫燕子的尾巴,筆觸輕盈嫻熟,寥寥幾筆勾畫出一隻斜飛的燕子,雖然還沒塗色,但燕子的活潑矯捷已是呼之欲出。

幾個大夥計圍在她身邊,交口稱讚。

謝六爺納悶地問“這是鋪子新出的花樣?”

鋪子的花樣送去刻版前都要呈給他過目,他不記得看過這個花樣。

謝蟬抬起頭,收筆,杏眼眨巴幾下,回答他的話“不是鋪子的新花樣,我隨便畫的,潘嚴兩家人火氣太大,鋪子的花樣他們嫌陳舊,我想了個複雜的圖案慢慢地畫,好等阿爹回來。”

謝六爺回過味來,笑著摸摸女兒頭發。

謝蟬畫花樣隻是為了拖延時間,假如謝六爺遲遲不回,她還可以把石榴、萱草、青鸞、鴛鴦全畫上,要多喜慶多喜慶,畫上一天也畫不完,謝六爺就是光腳走路也該走回來了,而且潘嚴兩家人看她作畫也都冷靜下來,沒動手了。

至於搶布的事,她不擔心,謝六爺肯定能妥善料理,他本人親自出麵,潘嚴兩家主事有台階下,怎麼也得賣他一個麵子。

謝六爺看著案上的畫,笑容忽然一收,板起臉,道“團團,花樣是你隨便畫的,現在潘嚴兩家又都看上你畫的樣子了,搶著要,要是鋪子的師傅說你這花樣子不能用,兩家人說你騙人,你怎麼辦?”

謝蟬臉上仍是笑,促狹地道“我畫之前和他們說了,現在隻有粉本,還沒有刻版,不能用的話,就說等選木材、貼粉本、刻版、夾板、染色、拆版、清洗、晾曬,一個月早過去了。”

潘嚴兩家的婚期都是下個月,兩家人不可能推遲婚期,自然會放棄這幅花樣。

謝六爺繃不住,也笑了,輕輕戳女兒一指頭。

“你呀!”

他拿起女兒的畫細看,臉上神情如常,心裡卻頗為震動。

謝蟬會畫花樣子,他早就知道,不過他一直以為那是小兒家畫著玩。

從謝蟬六歲起,謝六爺常常帶她到布鋪玩,她每次都先去看望養病的謝嘉琅,問問功課,然後跟著謝六爺。

謝六爺想著以後家裡肯定要分兩家鋪子給謝蟬做嫁妝,閒時就把謝蟬抱到膝頭,捏著她的小手教她打算盤,和掌櫃討論生意時要她在一邊聽,讓她熟悉布鋪定版、染色、出布的流程,免得以後她嫁了人,對陪嫁鋪子的事兩眼一抹黑,被掌櫃夥計誆騙。

謝蟬學得很快,謝六爺忙起來顧不上她時,她扒在案頭跟著師傅畫花樣子,看夥計染布,坐在小馬紮上觀摩大夥計刻版,一個人玩得不亦樂乎。

謝六爺隻覺得女兒懂事乖巧,體諒父親,不吵不鬨,哪想到她真的在學本事,花樣子已經能畫得這麼好了!

剛才他說花樣不能用是在嚇唬謝蟬,看她如何應對,其實隻看一眼他就知道,這花樣能用。

謝六爺突然想起一件事。

之前大師傅試探過他的口風,問他謝蟬是不是想學畫花樣子,他當時回說謝蟬隻是鬨著玩,不用管她。

“許師傅。”謝六爺叫來鋪子的大師傅,“團團的花樣子什麼時候畫得這麼好的?”

許師傅答道“六爺,九娘一年前就能畫這麼好了,她天分好,畫什麼像什麼,而且畫的樣子都很新鮮,那樣式好看又貴氣,我都沒見過,我還以為是六爺教她的呢!”

謝六爺又是震驚又是歡喜,心思轉了幾轉,拿著花樣子問謝蟬“團團,你能再畫幾張樣式不一樣的花樣嗎?”

謝蟬毫不遲疑地點頭“阿爹想要什麼樣的?我能畫。”

“像這樣富貴喜氣的,不用畫滿,簡單點就行。”

小夥計殷勤地鋪紙磨墨,謝蟬接過筆,略一思索,在紙上勾出一枝海棠。

片刻後,謝六爺來到酒桌前,苦著一張臉朝潘嚴兩位主事深深作揖。

“小女莽撞,讓兩位見笑了。”

“六爺太客氣,令嬡小小年紀,沉著大方,是我們兩個長輩無狀……那花樣子,六爺看是不是我們家定下了?”

主事話鋒轉得太快,謝六爺怔了怔,長長地歎一聲,憂愁道“小兒家家的,能懂什麼!不瞞兩位,花樣子是有的……”

他拿出幾張剛畫好的花樣子擺開。

潘嚴兩家主事一張張看過去,頓時兩眼放光,這些花樣他們都沒見過,用在婚宴上,肯定風光!

說和人見狀,笑道“如果這些花樣六爺家都有,那兩位世交不如賣我一個薄麵,各退一步,各選兩樣,如何?你們今天這麼鬨,嚇得六爺家小娘子出來勸架,六爺不僅不生氣,還客客氣氣請酒,兩位彆為難人家六爺了,他是老實人。”

兩家主事喝了酒,經說和人調解,不想再鬨下去,順坡下驢,點頭讚同。

謝六爺卻一臉愁容,歎道“這事卻難辦了……”

說和人問“怎麼難辦?”

謝六爺一一道來“不瞞幾位,這些花樣子隻是初稿,還沒有定稿,等定稿了,還要選木頭刻版,木頭要在水裡泡上七八天,等木材潤了刷漿糊貼上粉本,大夥計一刀一刀按著粉本雕刻……再然後才能染色,這麼一套下來,起碼要一個多月!”

兩家主事立馬道“不行!我家現等著要用的!”

謝六爺眉頭皺得老高,“現成的布我們是有的,就是花樣都是舊的,不如這個……”

兩家主事一起指著桌上的畫紙“我們隻要這幾張花樣的!”

謝六爺一臉為難。

嚴家主事先把看中的兩張畫紙撥到自己麵前,道“我們家可以多出工錢,請六爺多雇些工匠,務必早些趕製出來。”

潘家主事不肯落在嚴家後麵,再次甩出一錠金子“我們也可以加錢!”

老實人謝六爺抹一把汗,一副不敢得罪兩人的愁苦模樣,歎息道“您兩位急著要……那我們隻能咬緊牙關勉強試一試了……”

他趁機要了個高價。

接下來幾天,謝蟬沒回謝府。

謝家有現成泡好的木頭,謝六爺從裡麵選出大小尺寸符合要求的木材,要木匠刨平成板。

謝蟬連夜畫花樣子。

潘嚴兩家定下花樣後,她和師傅商量好正稿,按照兩家定下的尺寸在用來做粉本的素綾上作畫,後麵的刻版、染色謝六爺親自看著,不用她操心。

幾天忙碌下來,謝蟬沒覺得累。

前世她日以繼夜趕繡活的那段日子可比這要累多了。

隻要不碰針線,畫花樣子對她來說很輕鬆。

上輩子,她的繡活多以宮廷畫師的名畫為底本。

宮廷畫師侍奉皇族,個個畫技了得,隨便一個不起眼的畫師都可稱是國手。他們的畫作既富麗堂皇,寓意吉祥,又清麗高雅,不落俗套,雅俗共賞。

謝蟬研究過很多不同宮廷畫師的畫作,隨手就能畫幾張不一樣的花樣。

謝六爺卻覺得畫花樣子勞神勞力,很心疼女兒,要她回府休息。

謝蟬道“阿爹一個人忙不過來,我留下來可以幫著打下手。”

見女兒堅持,謝六爺想了想,乾脆要她跟著自己一起去看夾版、拆版。

染布、曬布的大作坊在城外。

謝蟬剛下馬車就聞到一股酸臭刺鼻的氣味,進了作坊之後,裡麵的味道更加讓人難以忍受。下過雨,作坊裡坑坑窪窪,汙水橫流,染布的料水濺得到處都是。

她跟在謝六爺身後,小心翼翼地走著。

作坊裡搬運布匹的夥計來來回回,看不清路,好幾次撞倒謝蟬。

噗通一聲,謝蟬被一個夥計撞得幾個趔趄,摔進汙臭的泥水裡,身上一片狼藉,臉也臟了。

進寶慌忙要上前。

謝六爺拉住進寶,冷眼看著,沒有伸手拉謝蟬,也不許彆人拉她,更不許仆婦照顧她。

謝蟬一聲不吭,自己一骨碌爬起來,打著寒噤,擦掉臉上汙水,繼續跟在謝六爺身後,看工匠染布。

進寶看著她,滿臉心疼,謝六爺卻麵無表情,一心撲在染布上。

忙到下午,夥計送來飯菜,謝六爺才看一眼謝蟬,問“怎麼還不去把臟衣服換下來?”

等謝蟬去馬車換下臟衣裳回來,謝六爺他們已經吃得差不多了,桌上隻剩下兩個冰涼的饅頭。

進寶想叫夥計去蒸一碗羹,謝蟬拿起饅頭咬一口,道“沒事,這個就夠了。”

傍晚回布鋪,馬車在崎嶇土路上顛簸,謝蟬靠在謝六爺身上,累得睜不開眼睛。

謝六爺摸摸謝蟬的腦袋,“團團,今天累不累?”

謝蟬迷迷糊糊地唔一聲。

謝六爺低笑,摩挲她的臉頰,“那明天團團還想不想來作坊?”

“想。”

謝蟬毫不猶豫地說。

謝六爺頓了一下,“今天團團這麼累,為什麼還想來?”

謝蟬揉揉眼睛,坐直,一臉鄭重地道“因為爹爹給我工錢。”

謝六爺愣了一會兒,哈哈大笑。

謝蟬摟他的胳膊“爹爹,你會給我開工錢吧?大師傅說他畫一張花樣子有好多工錢拿呢!”

謝六爺笑得前俯後仰,戳一下謝蟬的腦袋,“好好好,給你工錢,大師傅拿多少,你也拿多少。”

謝蟬滿意地點頭,笑著抱住謝六爺,“爹爹,以後我給鋪子畫花樣子,你記得和掌櫃說,每一幅花樣子都要給工錢!我都要記賬的。”

“不會克扣你的工錢!”

謝六爺笑一陣,摟著打瞌睡的謝蟬,輕輕拍她肩膀,看她睡著了,笑意一點點斂起,輕輕歎一口氣,臉上神情複雜。

女兒這股執拗勁兒不知道隨了誰。

今天的辛苦完全沒嚇到她。

馬車入城,外麵市集的喧嚷人聲響亮起來。

謝六爺拍醒謝蟬,掀開車簾,要她看街旁一個唱曲賣茶的點茶婆婆,“團團,你看,這婦人拋頭露麵,沿街叫賣唱曲,隻是為了掙幾個茶錢,是不是很辛苦?”

謝蟬剛睡醒,有些茫然,沉默一會兒,反問“阿爹,這世上有什麼掙錢的活計不辛苦?”

謝六爺笑了笑,敲一下謝蟬的額頭,“你是謝家小娘子,家裡掙錢有爹爹,你用不著掙錢,你看三娘、五娘她們,每天什麼都不用做,在家裡繡繡花,喝喝茶。”

謝蟬靠在謝六爺懷裡,低低地道“阿爹,我不喜歡待在府裡,我想像阿爹你一樣有本事。”

謝六爺無奈。

他本意是勸女兒收心,結果卻聽到這一句。

他是生意人,走南闖北,倒不是沒見過出門應酬的女子,他見過,結交過,還頗為欣賞幾個精明能乾的當家女子,但是那些女子大多是家中遭變、迫於無奈才不得不以女子之身支應門庭,而且那是彆人家的女兒,輪到自己,他希望女兒一輩子無憂無慮,吃穿不愁,而不是拋頭露麵,被人指指點點。

然而女兒表現出色,謝六爺也確實覺得很驕傲。

可是女兒到底是小娘子,和繼承家業的兒子不一樣,終究要出閣嫁人,彆的可以縱容她,這一點不行。

這世上有幾個夫婿能允許自己的妻子整天拋頭露麵,和外麵的男人打交道?

要是一味由著女兒,以後她嫁了人,夫妻不和,他這個做父親的能怎麼辦?

謝六爺很矛盾。

第二天,謝六爺去作坊時,還是帶上了謝蟬。

他想,也許哪天謝蟬覺得累了,就厭倦了。

謝蟬挽起黑發,不戴首飾,隻係絲絛,換上仆婦給她準備的堅韌耐磨的衣裳,腳下踏長靴,踩著作坊地上淋漓的水漬奔來走去,不嫌臟,也沒喊過累。

潘嚴兩家都加了工錢,謝家連日趕工,提前做好新布送去。

兩家女眷看了,都很滿意,誇花樣新鮮。

謝六爺肩頭的壓力一輕,有了這筆入賬,賬麵上的錢總算能周轉了。

很快,潘家人又找上門來。

“你們的大師傅可以畫幾幅神仙人物的花樣嗎?要和範家那些不一樣的,我們老夫人七十大壽,指名要神仙人物的絹布供佛,價錢好說。”

大師傅不擅長神仙人物,掌櫃去問謝蟬。

謝蟬道“我可以試試,把人請進來,我要問問他才知道他想要什麼樣的。”

掌櫃先叫夥計搬一張大屏風放在屋中,然後才把潘家人請進裡屋。

謝蟬坐在屏風裡麵,問“不知府上要多大的絹布?要單色的還是多色的?神仙故事還是佛經故事?”

潘家人以為畫稿子的人是大師傅,謝蟬隻是臨摹,聽見她問的聲音,心裡驚疑,看謝家掌櫃和夥計都一臉習以為常,不好多問,給出尺寸,答道“不要單色的,要佛經故事。”

謝蟬沉吟片刻,提筆蘸墨,畫了一幅佛陀在菩提樹下講經的稿子。

掌櫃把畫稿送出去,潘家人看了一眼便點頭道“就要這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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