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冥原,那一座冰川被染成了血紅色。
荒草遍地的洞冥原中各種異象接連出現,血色飛蝗、月光下的稻草人,地火天雷......曾經在洞冥原曆史中出現的那些異象一股腦地降臨在洞冥原。
哀嚎?
不。
沒有哀嚎。
整個洞冥原遍地都是人,卻沒有發出一點點聲音。
在他們感受到恐懼感受到痛苦的那一刻,就注定已經來不及哀嚎。
鮮血脫離的身體,憑空燃燒,化作一縷縷血霧朝著冰川之中飄去。
歡迎赴死......
冰冷的聲音傳遍了冰川,也傳遍了整個洞冥原。
死亡的氣息如同瘟疫一般,在整個洞冥原肆虐。
冰川之中同樣如此,當冰山最中心的那一道血光出現之後,一道恐怖威壓落在所有人的身上。
放眼望去,沒有一個人能夠逃脫威壓的壓製,全都隻能夠跪伏在原地。
血色光柱連接天地,好似一根擎天柱,攪動天上的風雲。
蘇牧硬撐著身軀,抬頭望向山中的血色光柱。隻見一縷縷血霧朝著血色光柱彙聚。而山中那一條條逆流的溪流也加快了流速,引導著鮮血進入山中。
“他要將所有人都給殺了,抽乾鮮血?”
“血祭...禁術?”
蘇牧曾經在玲瓏書院的藏書閣中看見過關於血祭的描述。
血祭,不是一種秘術,而是一類秘術的統稱。
如生死之間,燃燒鮮血遠遁也是血祭的一種。
當然,這種血祭秘術不會被列為禁術。
唯有那種以他人性命鮮血為引,殘害生靈的血祭秘術才會被視作禁術。
讓蘇牧心驚的是,一瞬間同時對付洞冥原中所有的生靈,並且能夠完全壓製,這是何等恐怖的手段?
“雷大哥,你怎麼樣?”蘇牧感受到自身的鮮血在不停地沸騰,化作一縷縷血霧透過皮膚的毛孔離開身體。
鮮血的流失讓蘇牧的氣息逐漸衰弱。
就連蘇牧的體魄都承受不住,更何況是雷千灼。
隻見雷千灼跪在地上,渾身上下都被血霧籠罩,像是身上著火了一般。
寒冰刺骨的寒冷完全不能夠凍結鮮血沸騰的痛苦。
雷千灼隻能握緊雙拳,一拳拳地砸在地上,以此來發泄怒火。地上的冰層被砸出一個個窟窿,鮮血將冰塊染成淡淡的血紅色。
無力,恐懼,沒有人能夠承受如今的痛苦,也沒有人能夠將怒火發泄到始作俑者的身上。
冰川背後的主人是至高無上的主宰,輕而易舉地掌控所有人的生死。
“蘇..兄弟...”雷千灼艱難地吐出幾個字。他的體魄不如蘇牧,肉身遲早要到崩潰的邊緣。
蘇牧也深感無力。
血祭秘術的力量落在每個人的身上,並不是蘇牧就能夠代雷千灼承受這股力量。
“雷大哥,你堅持住。”蘇牧咬牙,雙拳握緊,陡然運轉靈力。
蘇牧的靈力不多,此刻卻毫無保留地催動。一瞬間,蘇牧竟是掙脫了血祭秘術的禁錮。
嗖。
蘇牧身影暴掠而出,他不是逃離,而是朝著冰山裡麵的血色光柱狂奔。
可是,蘇牧已經見識過冰雪風暴中的冰人,知曉了幕後之人的強大,為何還要深入冰山?
此時最好的選擇是逃跑。
逃跑並不丟人,尤其是在這種差距懸殊到看不見希望的局勢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