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亮起時，她下意識地看向衣帽間的方向，門虛掩著，能看見他模糊的背影。她深吸一口氣，點開通話記錄。
簡直乾淨的過分。
也是，自己這樣看能看出什麼蛛絲馬跡呢......
除了幾個標注著“項目組”的工作電話，最後剩下的一通未接來電像極了在國內盛行的騷擾電話。
她點開短信箱，置頂的是運營商的繳費提醒，往下翻全是工作群的通知，連條垃圾短信都沒有。
相冊裡除了項目資料的截圖，就是好久好久之前兩人一同散心時的合照，最新的一張停留在三個月前。
她不死心地點開應用商店，下載記錄裡隻有幾個辦公軟件，連個遊戲都沒有。
社交軟件的聊天列表裡，置頂的是她的對話框，最新消息停留在早上她發的“記得吃早餐”，下麵是清一色的工作群聊。
顧允希退出界麵，把手機放回原位，心裡的疑團卻越來越大。
一個正常的成年人，手機裡怎麼可能乾淨到這種地步？就像有人拿著消毒水，把所有可能留下痕跡的地方都擦得一乾二淨。
齊瑞祥換好睡衣出來時，看見她坐在沙發上發呆，電視開著，播放著無聊的綜藝節目。
他走過去坐下，拿起遙控器換了個財經頻道，兩人之間隔著能再坐一個人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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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完了？”他的聲音聽不出情緒。
“嗯。”顧允希拿起桌上的蘋果，用水果刀慢慢削著皮，果皮連成一條長長的線，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沒什麼不好承認的。
“嗯。”齊瑞祥的目光落在電視屏幕上，股票走勢圖紅紅綠綠的，可他的焦點顯然不在上麵，“早點休息吧，明天還要去公司。”
顧允希沒說話，隻是把削好的蘋果切成小塊，放進盤子裡推到他麵前。
齊瑞祥拿起一塊放進嘴裡，蘋果的甜脆在寂靜的客廳裡格外清晰，卻壓不住兩人之間越來越濃的沉默。
電視屏幕的光影在他臉上明明滅滅，顧允希看著他緊繃的下頜線，突然抓起盤子裡最後一塊蘋果，轉身跨坐在他腿上。
齊瑞祥的身體瞬間僵住，握著遙控器的手懸在半空。
顧允希沒給他反應的機會，將蘋果叼在齒間，微微低頭湊近他的唇。
冰涼的鼻尖擦過他的臉頰，帶著沐浴後的清香，她能感覺到他驟然變快的呼吸，噴在頸側像溫熱的羽毛。
“咕咚……”齊瑞祥的喉結狠狠滾動，終究還是偏過頭，用牙齒咬住蘋果的另一端。
果肉被兩人咬得發出輕響，甜澀的汁水順著唇角往下淌，顧允希伸出舌尖輕輕舔過他的下巴，像隻撒嬌的貓。
蘋果被啃得隻剩果核時，齊瑞祥突然扣住她的後頸，深吻帶著壓抑許久的隱忍落下。
顧允希閉上眼，手指插進他濕漉漉的發間，指甲輕輕刮過頭皮，換來他更用力的擁抱。
沙發發出輕微的吱呀聲，像在為這場遲來的和解伴奏。
“彆鬨。”齊瑞祥的聲音啞得像磨砂紙，額頭抵著她的額頭，呼吸裡混著蘋果的甜香，“明天還要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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