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北,此處最大的雲川鐵匠鋪掛了謝客的招牌,可鋪內卻非冷冷清清,而是一副熱鬨非凡的景象。
“今天是什麼日子,為什麼要準備如此多的茶水?”雲川鐵匠鋪茶水房,一個布衣小廝正勤快的往加了少許茶葉的蓋碗中加水。
“今天鋪中可是來了許多客人,咱們可有的忙了!”另一個小廝也從旁協助。
“鋪子今日不是閉門謝客嗎,怎麼又有許多客人了?”布衣小廝問道。
“你才剛來自然不懂!”另一個在鋪中待了很久的小廝炫耀起來:“咱們雲川鐵匠鋪在這金陵城中可是數一數二的,那些小鐵匠鋪都是來拜賀的!”
“拜賀?”這加茶小廝正是喬裝混入的柳凝詩,隻見她那靈動的眼珠一轉,問道:“難道咱們雲掌櫃今日過壽?”
“噓!小點聲。”另一個小廝左右瞧了瞧,壓低聲音說:“據說咱們鋪子接到工部一個大的差事,這才邀請其他掌櫃共同完成。”
“這麼說還是咱們鋪子的人手不夠?”柳凝詩故意吐槽起來:“其他鐵匠鋪的掌櫃真笨,難道他們不會直接從工部接取差事?”
“你可知道這是一個多大的差事嗎,又不是每個鋪子有資格從工部接取差事。”另一個小廝就像看傻子般的眼神看著柳凝詩。
“難道隻有咱們雲川鐵匠鋪才有資格從工部接取差事?”柳凝詩讚道:“那咱們鋪子真是太厲害了。”
“你知道就好!”另一個小廝將數個蓋碗放入了托盤,並囑咐道:“一會上茶時手腳麻利點,可彆出亂子。”
“知道拉!”柳凝詩端起托盤邁著輕快的腳步往前堂走去。
“李掌櫃!就你那小小李氏鐵匠鋪憑什麼要占據刀陌刀五千、長槍一萬,這還有天理嗎?”說話的正是大年鐵匠鋪的掌櫃張大年,此刻他正敲著二郎腿,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
“就是、就是,你李氏鐵匠鋪也太貪心了吧!”在張大年鼓動下,立刻引來了數位掌櫃不滿。
“李某要了又怎樣,我李氏鐵匠鋪與雲川鐵匠鋪共事已久,難道不該多占點嗎?”李掌櫃斜眼看向張大年不屑的說道:“你大年鐵匠鋪不過是個外來戶,若非這次的差事不是一兩個鋪子能完成,哪輪得到你張大年?”
“哦,對了!聽說你那大年被盤古鐵匠鋪搶去了大半的生意,連自己的地盤都守不住的人,憑什麼來彆人的地盤叫囂!”李掌櫃還不忘嘲諷起張大年來。
“今日談論的是差事分配,請不要扯這些題外話。”盤古鐵匠鋪的掌櫃王盤盯著李掌櫃冷冷道。
“李狗蛋,你算個什麼玩意!”張大年暴怒道:“知道你張爺什麼身份嗎,戶部右侍郎朱大人可是我乾爹。”
“認彆人為乾爹,不知道你親爹會不會氣得從墳中跳出來教訓你這個不孝子。”李掌櫃絲毫不慫,回懟道。
“李狗蛋,你找死。”張大年暴怒衝向李掌櫃。
“各位掌櫃,請用茶!”就在張大年暴怒之際,柳凝詩端著托盤走向李掌櫃。
眼見張大年就要與自己撞上,可喬裝混入的她為了不暴露,硬是沒有施展身法閃避。
“嗖!”一把折扇從張、柳二人中間穿過,轉了一圈後再次飛了回去,受此乾擾的張大年隻得止步後退。
“回旋無影扇?”柳凝詩不自覺的順著扇子軌跡看去,後堂主座上坐著一位風度翩翩的白衣公子。
“找諸位來是為了共議買賣,不是聽汝等鬥嘴甚至動手!”白衣公子抬手將飛回了扇子抓在手中,冷聲道:“若是誰再壞了規矩,立刻滾蛋。”
“哼!”張大年縱然再囂張,也不敢在雲川鐵匠鋪太過放肆,隻得輕哼一聲回了座位。
先前十分毒舌的李掌櫃被白衣公子一聲嗬斥,亦老老實實的坐了下來,再也不敢多言。
“還愣著做什麼,給各位掌櫃奉茶!”白衣公子見柳凝詩發呆,出聲提醒。
“是,小人這就奉茶!”柳凝詩與另一個小廝趕緊端著托盤,依次將蓋碗放在諸人麵前。
“雲當家,有什麼話就快說予諸位掌櫃聽!”白衣公子不耐煩的搖動折扇:“你知道本公子,最討厭與一群醃臢漢子共處一室。”
“是、是!雲某這就將公子的意思交待清楚。”立於白衣公子身旁的正是這家鐵匠鋪東家雲川。
“公子的意思是,差事如何分配的事可由雲某與諸位慢慢商議。”雲川清了清嗓子,說出了重要目的:“今日需要諸位說出鋪中存有多少刀、槍,必須合眾鋪之力先行集齊五萬陌刀、五萬長槍。”
“這?”諸人聽了雲川的話,紛紛交頭接耳。
“不管諸位想什麼辦法,必須在今日湊齊;若是耽誤了差事,小心吃不了兜著走!”白衣公子似乎強勢慣了,也不管眾掌櫃有什麼想法。
“諸位,諸位!”瞧著了眾人一臉的為難與不滿,雲川畢竟是生意人,不可能如王俊生一般強勢,隻得打起了圓場:“隻要能湊齊王公子所需軍械,銀兩一定讓諸位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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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公子,大家湊出這個這些東西!”果然一旦有利可圖,便會得到眾人的響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