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眾人沉浸在發現洞穴奇觀的興奮和震撼之中時,李恨水的強光手電筒,突然掃到大廳西北角一處凹陷的石龕上。
裡麵隱約露出一方嵌在岩壁中的青石匣,匣蓋上雕刻的纏枝紋已經斑駁。
石龕距離地麵約有兩米多高。
傑克自告奮勇地攀爬上去,用棍子小心撬動石匣縫隙。
石匣緩緩打開,一股混合著泥土與鬆脂氣息的陳舊氣息撲麵而來。
匣內放著裹著素絹的卷軸,絹布邊緣的雲紋已經褪色。
打開一看,卷首用朱砂寫著《經行記》三個字,末尾落款處,“杜環”二字雖已褪色,卻依舊蒼勁有力。
“真的是失傳已久的《經行記》!”李恨水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李恨水小心翼翼地翻閱,害怕珍寶受到哪怕一點點損壞。
卷首繪著一幅簡略的洞穴地形圖,與此刻身處的大廳分毫不差。
“寶應元年仲秋,餘隨賈舶至拉拉尼島,偶入此洞。方見穹頂垂乳,若銀河倒懸;地聳石筍,似玉柱擎天。”
看到這段文字時,李恨水興奮不已:“果然是杜環的《經行記》原本!”
萬曉雅說:“華夏曆史上,很多珍貴的書籍失傳,但有些在考古時失而複得。
我看過一篇文章,1972年在山東省臨沂縣銀雀山的西漢早期墓葬中出土了漢簡中,同時發現了《孫子兵法》和失傳了1700多年的《孫臏兵法》。
《孫臏兵法》一萬一千餘字,共錄簡文三十篇。
《孫臏兵法》出土,不僅僅讓這部經典著作重見天日,還終結了很多爭論。
比如,之前有專家認為孫武和孫臏是同一個人,還有專家認為《孫臏兵法》就是《孫子兵法》。
考古發現,孫臏和孫武並非同一個人,既有《孫子兵法》,也有《孫臏兵法》。
如果在這洞穴裡能夠發現《紅樓夢》後四十回原本,那就太好了。”
李恨水說:“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因為曹雪芹是清朝人,從這洞穴看,至少幾百年沒有人來過。”
李恨水繼續翻閱《經行記》,有一段是杜環對洞穴地質的見解:
“此洞肇於太古,經億載而成。石之生長,日不過毫厘,月累年積,終成奇觀。世人皆歎造化神奇,殊不知光陰亦能雕石琢玉。”
其中一段關於洞穴奇觀的文字記載:
“洞內有石筍如柱,石乳垂懸,狀若冰晶玉樹。穹頂高不可測,石花五色交輝,夜則熒光自生。”
還有對石珊瑚的描寫:
“其石如珊瑚叢生,中有竅孔,每至子時,水汽自孔中出,遇冷成珠,落地有聲。”
再翻閱,發現一段文字,正是杜佑在《通典》中摘引的一千五百字部分:
“其苫國有五節度,有兵馬一萬以上,北接可薩突厥。可薩北又有突厥,足似牛蹄,好啖人肉。”
翻譯起來就是:苫國有五個節度使,擁有超過一萬名兵馬,北部與可薩突厥接壤。可薩的北部還有突厥人,他們的腳像牛蹄,喜歡吃人肉。
萬曉雅說:“這是什麼國度?腳像牛蹄,還愛好吃人肉?可怕。”
李恨水說:“《經行記》裡的苫國是當今的敘利亞。也許是遇到災荒吧。”
當讀到“歸途遇劫,暫藏此卷。願後世君子,護此洞天,莫作斧斤之禍”時,發現字跡變得潦草。
卷軸末端附著一幅簡略的星圖,標注著“出洞秘徑”,圖中用朱砂圈出的方位,正指向大廳西側那片看似普通的石筍群。
不過,這對於裝備齊全的探險隊來說,意義不大。
一路上,都撒著石灰,並在岩壁上塗上油漆標記,目的就是防止迷路。
到目前為止,洞穴隻有一條路,這些標記可有可無。
但在大廳處,洞口陡然增多,肉眼可見的就有三個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