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雲終去而複返,嚇得薑聽晚趕緊從床上坐了起來。
“什麼情況?他怎麼回來了?怎麼辦?怎麼辦?”
薑聽晚在得知自己形如廢人後,再次聽見木雲終的聲音,如同聽見了閻王索命。
一時間慌得不知所以,左看右看。
趴在床邊的綏九也立起了腦袋看向洞口:“目標靠近!還請宿主謹慎選擇。”
話落,那隻紅色的小狐狸便消失在了薑聽晚的眼前。
薑聽晚:“誒,你彆走啊,我一個人害怕!”
薑聽晚在綏九消失的地方抓了抓,除了空氣什麼也沒留下。
“師傅,宗門今日開始便要進入辟穀之期,衛廚七日才開一次,師傅閉關多日,方才又滴米未進,徒兒準備了新的飯菜,還請師傅稍微用些。”
許是洞中安靜了許久沒有回應,木雲終又提高了音量解釋了一遍。
雖然沒有看見人,但薑聽晚卻覺得洞外的一雙眼睛在盯著自己,隻能趕緊坐正了身子,顫抖著聲線回應道。
“進來吧!”
木雲終提著食盒走進來,薑聽晚害怕地往後挪了挪屁股,好在木雲終也是害怕自己的模樣,始終不敢抬頭,隻是乖乖地將食盒裡的飯菜擺放在了石桌上。
加上他頭頂上的數字並未出現,薑聽晚方才鬆了口氣。
緊張的視線也從他的頭頂緩緩往下,他換了一身乾淨的深色衣服,看不見身上的傷口,但腳下的步伐明顯一深一淺,虛浮無力,可見白望舒方才是下了死手的。
見他此刻儘心儘力的模樣,可見剛才那一頓打的效果還在延續,至少不會懷疑她突然成了個沒用的凡人。
有了幾分底氣的薑聽晚這才安心地坐了下來,也有了直視木雲終的勇氣。
方才都還沒來得及看清他的容貌,現在終於有機會仔細瞧瞧這個噶了自己的大boss長什麼模樣。
審視之下,倒是與她的設定沒什麼差彆,麵如桃瓣,眉若鋒刃,一雙細長的瑞鳳眼與自眉心隆出的高鼻梁凸顯出一股深邃陰鬱之氣,分明的輪廓和上挑的眉眼配上木雲終這副瘦弱的身子又多出了幾分陰柔之美。
這麼看,也還是挺好看的!沒有長殘,身為作者很欣慰。就是不知道男主是不是也是一副美人胚子。
薑聽晚沉浸在對美色的欣賞中。
木雲終卻在注意到薑聽晚的目光後,眼中閃過一絲異樣,最終還是恭順地提醒道。
“師傅,請用膳!”
薑聽晚倏地回過神,想起了自己的處境後,心中連連後怕,真是美色誤人,這可是個隨時等著殺自己的定時炸彈呀。
呸呸呸!
一般一般!
薑聽晚坐在桌前,接過木雲終手中的筷子,目光也落在了桌上的飯菜上。
燒雞、魚湯?這麼豐盛!
這小子還真能忍啊!
剛被打了一頓後不想著報複還想著討好,放在彆的徒弟身上,她可能都要感慨一句這孩子是心善到了有毛病的地步。
可是她卻清楚知道她筆下的木雲終不是,越是軟弱便越是偽裝。
三元宗內有一門獨特的心法,可以助修煉者以最快的速度突破境界,但卻有反噬的風險,而白望舒卻是宗門內唯一一個沒有被反噬的人。
這些年來木雲終做小伏低,任打任罵也要留在白望舒身邊,就是為了從那個白望舒身上探查出修習三元訣的真正法門。
若非是知道木雲終對自己還有所懼和有所求,薑聽晚都要懷疑這頓豐盛的飯菜一定被他下了什麼藥。
薑聽晚盯著那隻雞沉思不言,木雲終卻忽然惶恐地解釋著。
“師傅息怒,因為正值辟穀之期,宗門廚房的食材都被嚴格管控,徒兒隻能擅作主張去後山抓了一隻山雞和鯽魚。若是不合師傅胃口,徒兒這就去換彆的來。”
木雲終以為她是覺得自己準備的膳食葷腥,說著便準備上前撤下。
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的薑聽晚條件反射地抬手攔下道。
“不用!”突然的高聲引得木雲終下意識地抬了眼,薑聽晚也隻能找補地沉聲道,“不過都是些飽腹之物,難為你還廢了心,就這樣吧!”
“難為”兩個字可怎麼都不像是能從白望舒口中說出來的,木雲終的視線還未移開,轉眼便見薑聽晚已經喝完了自己準備的鯽魚湯。
大碗的魚湯下肚,薑聽晚的胃已經好受了許多,下意識地問道:“這都是你做的?”
薑聽晚下意識地吧咂了一下嘴,沒想到她筆下的大反派還有一手好廚藝?自己什麼時候給他點了隱藏技能?
“徒兒愚笨,靈力修為不及諸位師兄,隻能做些雜事。”木雲終低著頭說出了薑聽晚曾經給他設計的一句台詞。
書中的他就是靠著這句話騙過了所有人,以至於白望舒到死都無法相信她那個廢物徒弟就這樣輕而易舉地打敗了她。
薑聽晚放下碗的手霎時一僵,原來他將自己活著扒皮拆骨的本事是這樣煉來的。
嗬嗬嗬……
薑聽晚不自覺地將自己代入了書中的白望舒片刻,隻覺得膽寒,不由問道。
“愚笨?說起來,我許久沒有關心過你的修行了,今日便讓我看看你的境界都到哪一步了。”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就讓我先看看你現在的水平到底怎麼事兒?
薑聽晚大著膽子直視了木雲終的眼睛,隻見他的眸子下意識地一閃,像是沒想過她會關心自己的修為一般。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