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邊陲居然還有一座小型瓦肆,裡麵便是寨子的商業中心,有雜貨鋪、布店、酒館、茶館,甚至還有客棧、妓院等等,大小二十幾家店鋪。
“回頭有時間張參軍可以隨便來逛逛,不過此時還是先見知寨,請這邊走!”
領路的都頭帶著他們轉向另一條向上的道路,就在這時,張辰忽然聽見身後有人大喊:“張三郎!”
張辰一愣,這不是種樸的聲音嗎?
他回頭望去,隻見一名年輕將領正向上麵狂奔而來,稍稍奔近,張辰一眼便認了出來,正是種樸。
他連忙將馬韁繩扔給自己,快步迎了上去,兩人前番早已兄弟相稱,此時異地重逢,激動萬分。
張辰給了種樸肩窩一拳,笑道:“自京兆府一彆後,便不知阿樸你的去向,你怎麼在這裡?”
“嘿嘿,我在這裡已有一月了!馬鋪寨便是我的駐地,倒是你......你怎麼來了?”
種樸上下打量他,眯著眼似乎在思索著什麼,忽然又驚又喜道:“難不成你是來接任馬鋪寨知寨的麼?!這可太好了,咱們又可以並肩作戰了!”
張辰有些哭笑不得,忙擺手道:“你這番話若是讓楊知寨聽見,以後怕是得給你使絆子了!你不知道我是代表安撫司前來邊境巡查的麼?”
種樸撓了撓頭道:“不知道啊!這裡消息閉塞,什麼都不知道。”
“對了,老章半個月前也從京兆府抽調過來環慶路了。”張辰又問道:“不知他和你在一起嗎?”
“他在東麵的荔原寨,距離我這裡有七八十裡。”
這時,都頭走過來笑道:“張參軍和種統製認識?”
“我們是同袍,前番曾一道南下剿匪。”
“同袍好啊,情誼深重!”
種樸似乎經過父親種鍔的起起落落和這一月的邊陲生涯,心中已經漸漸成熟了起來,他淡定地點點頭,抱拳道:“三郎先去忙公務,回頭我請你喝酒。”
“好!回頭我來找你。”
“我在山腳軍營內,隨時恭候。”
張辰笑了笑,兩人再次擁抱一下,這才暫時分手,種樸返回了軍營,張辰繼續向上,不多時便來到了內寨。
內寨是軍庫和官衙所在地,知寨楊遵已經在大門口等待多時了。
楊遵原是陝西安撫司的一名文官,張辰前番曾在京兆府見過他,兩人不算陌生。
兩人見了禮,又寒暄幾句,楊遵請張辰和楊寬到官衙就坐,同行的士兵則安排去彆處休息吃飯。
張辰和楊寬在大堂坐下,有仆人進來給他們上了茶,楊遵笑道:“張參軍這趟過來不容易啊!”
“沒辦法,職責在身,我不來也是彆的同僚來,要不怎麼向郭太尉交代。”
“這也是,郭太尉是認真的人,定下了各種製度,就一定要執行,這就名將和庸將的區彆。”
“這次就隻巡查環慶路嗎?”
張辰點點頭:“這個月先巡查慶州,前兩日在大順城,然後是你們馬鋪寨,再向東去荔原、柔遠、安疆寨,我估計近日就不會再來了。”
楊遵關切地問道:“張參軍常在安撫司中樞,可知道什麼時候開戰嗎?”
張辰搖搖頭:“這恐怕連郭太尉都不知道,何時開戰到底要天子決定。按照慣例,安撫司在各地巡查結束後,把軍資和各地備戰狀態寫報告給郭太尉。
若郭太尉認為備戰已經完成,就會向朝廷提交備戰完成報告,天子就根據報告決定何時開戰了。不過我認為還要結合河湟那頭的開拓情況來看,那是西賊主要對準的目標,環慶路估計隻是策應對戰。”
楊遵歎了口氣:“遲遲不戰,士氣都有點受影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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