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是長白山?!”
賈方圓有些震撼,當初奶奶一直掛在嘴邊的,居然是真的?
陳澤看到賈方圓的眼神,也是充滿好奇,這家夥到底聽到了什麼?
賈方圓的喉嚨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他死死盯著陳澤手機屏幕上,
那張泛黃的老照片……
皚皚雪峰之下,一座殘破的石廟半掩於積雪之中,廟門前刻著兩個模糊卻蒼勁的大字,歸墟。
“這……這是我奶奶臨終前反複念叨的地方。”
賈方圓聲音發顫,
“她說,長白山深處有個‘門’,誰要是聽見了裡麵的聲音,就再也回不來了。”
陳澤挑眉,
“你奶奶是東北人?可她一個南方老太太,怎麼會知道這種事?”
賈方圓攥緊了拳頭,記憶如雪崩般湧來。
小時候夏夜納涼,奶奶搖著蒲扇,總講一個奇怪的故事:
百年前,有一支科考隊進山考察天池,回來時隻剩一人,那人瘋了,嘴裡不停重複一句話。
“它在呼吸……它在等我們回去”。
第二天他就消失了,隻在床頭留下一張潦草的紙條:“門開了,我得回去。”
“她說是夢。”賈方圓苦笑,
“可她每晚都做同一個夢,夢見自己站在雪地裡,
聽見地底傳來心跳聲,一下,又一下……像山在醒來。”
陳澤沉默片刻,忽然冷笑,
“巧了,我這次來,就是因為接到了一份匿名資料,
說二十年前最後一次天池探測任務中,聲呐曾捕捉到規律性震動,
深度三千米,頻率和人類心跳完全一致。”
兩人對視一眼,寒意從脊背爬升。
遠處,長白山主峰隱沒在雲霧中,宛如一頭沉睡巨獸。
而此刻,山頂的積雪正悄然滑落一道細縫,仿佛……有誰,正從深處睜開眼。
賈方圓的呼吸凝滯了。
那烏鴉飛得並不高,幾乎貼著雪麵滑行,而它的影子卻像被什麼力量拉扯著,
在地上拉長、扭曲,最終站成了一個佝僂的人形,穿著老式棉襖,拄著拐杖,白發蒼蒼。
“奶奶……?”他失聲喊出,雙腿不受控製地向前邁了一步。
“彆過去!”陳澤一把拽住他,聲音嘶啞,“你看它的腳!”
賈方圓定睛一看,頓時寒毛倒豎:
那影子的雙腳,並未踩在雪地上留下任何痕跡。
它像是從另一個世界投射而來,行走於現實與虛妄之間,
每一步都伴隨著細微的裂帛之聲,仿佛空間本身正在被撕開一道口子!
風中的吟誦聲愈發清晰,那些音節如同從地脈中湧出,古老得超越語言的起源。
忽然,賈方圓發現自己竟能聽懂一部分,
“血歸其門,魂啟其鑰,
七世之裔,當返歸墟。”
他的太陽穴突突跳動,腦海中炸開一幅從未見過的畫麵:
暴風雪中的村落,火光衝天,一群身披獸皮的老者跪拜在石廟前,
將一名嬰兒高舉向天,嬰兒手腕上係著一枚青銅鈴鐺,
鈴聲清脆,卻與此刻地底的心跳完全同步……
“我想起來了……”賈方圓抱住頭,痛苦低語,
“我不是被收養的……我是被‘送出來’的。
二十年前,歸墟屯整村消失的那天,奶奶抱著我逃了出來,用她的命換了我的生。
她說……隻要我不回來,我就隻是個普通人。”
陳澤盯著他,眼神複雜,
“所以你是‘鑰匙’……而我們看到的這一切,根本不是偶然?
u盤、照片、心跳信號……都是它在召喚你。”
就在此時,山頂那道裂縫猛然擴張,轟然一聲,積雪崩塌!
露出一座巨大無比的黑色石門,表麵刻滿與u盤上相同的符文,正隨著心跳頻率一明一暗地閃爍。
石門中央,有一個掌印形狀的凹槽,邊緣泛著暗紅,宛如乾涸的血跡。
風中,那烏鴉突然轉頭,漆黑的眼珠直勾勾望向賈方圓。
下一秒,它張開嘴,發出的不再是鳥鳴——而是奶奶的聲音,
“圓兒……回來吧,門等了你八十年……它餓了。”
遠處,更多的烏鴉從林中騰起,成百上千,遮蔽天空。
而每一隻的影子,都變成了不同年代的人形:
有穿清朝服飾的老者,有民國學生裝的年輕人,還有身穿科考服的隊員……
他們全都朝著石廟走去,步伐整齊,如同朝聖!
賈方圓的手開始不受控製地顫抖,掌心滲出鮮血,
那裡,竟浮現出一道從未有過的青銅色紋路,形狀,正是那扇門上的符文。
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選擇。
“陳澤,”他低聲說,
“如果我走進去了還沒出來……毀掉u盤,燒了照片,讓‘歸墟’永遠隻是個傳說。”
說完,他一步步走向那扇門,雪地上留下鮮紅的腳印,像是一條回歸血脈的祭路。
而在他身後,天空徹底變成青紫色,仿佛整個長白山,正在睜開第三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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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方圓的腳印在雪地上蜿蜒,像一條蘇醒的血脈圖騰,
每一步,都伴隨著皮肉撕裂的痛楚,
他的掌心紋路已深深嵌入肌膚,青銅色的符文如同活物般蠕動,順著血管向心臟攀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