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即將觸碰石門的瞬間,整座長白山震顫了一下。
不是地震,而是某種更詭異的“呼吸”。
仿佛地底的心臟猛然收縮,又驟然舒張!
那扇黑色巨門上的符文驟然亮起,不再是閃爍,
而是如熔岩般流淌起來,彙聚到中央的掌印凹槽中……
乾涸的血跡,開始滲出暗紅液體,散發出鐵鏽與檀香混合的怪味。
“等等!”陳澤突然衝上前,一把抓住賈方圓的手臂,
“你聽!”
風中的吟誦聲變了。
不再是單一的古老語言,而是無數聲音疊加在一起:
有嬰兒啼哭、老人低語、金屬撞擊、電波雜音……
甚至還有二十年前那次科考任務中失聯隊員的最後通訊錄音,
“它在模仿我們!彆讓它聽見你的名字!”
賈方圓渾身一僵。
他終於明白為什麼奶奶臨終前死死捂住他的嘴,不讓他喊出自己的姓氏,
因為名字,是錨定靈魂的坐標。
而這座門,早已記住了“賈”這個姓氏的頻率。
“我不是鑰匙。”他忽然笑了,笑容淒厲,
“我是誘餌?
從我踏入這片土地那一刻起,我的恐懼、回憶、血脈記憶……都在喂養它。
它借我的眼睛看世界,借我的耳朵聽人間,借我的心跳校準它的節拍,
它要的不是開門,是要徹底降臨。”
話音未落,那隻烏鴉猛地俯衝而下,直撲賈方圓麵門!
但在半空中,它的身體忽然扭曲變形,羽毛片片剝落,
露出底下腐爛的人臉,正是陳澤的模樣!
“小心!”
真正的陳澤怒吼著將賈方圓推開,自己卻被那怪物撞個正著。
他的身體像紙片一樣被掀飛,重重砸在岩石上,
口中噴出的血霧中,竟浮現出微小的符文,轉瞬即逝……
賈方圓跪在雪中,眼睜睜看著“假陳澤”的軀體融化成一灘黑水,
滲入地麵,隨即,整片山岩開始蠕動……
石廟的輪廓緩緩改變,牆壁上浮現出密密麻麻的人臉:
歸墟屯的村民、失蹤的科考隊員、甚至還有他自己幼時的模樣……
他們全都閉著眼,嘴唇微啟,齊聲低語,
“進來吧……我們都等你好久了……”
掌心的符文灼燒般劇痛,賈方圓低頭,發現那紋路正在反向侵蝕他的意識,
他開始分不清哪些記憶是真實的,哪些是門塞給他的幻象?!
他甚至懷疑,自己是否真的逃出了歸墟屯?
或許,他從未離開,隻是被門放出去,成為一個行走於世間的“信使”?
就在這時,他摸到了口袋裡的東西。
那個老舊的u盤。
但這一次,他沒有聽從自己之前的囑托去毀掉它。
相反,他咬破手指,將鮮血塗滿u盤表麵,低聲念出那段剛剛浮現於腦海的禁忌語句,
“血不歸門,魂鎖虛淵;七世斷脈,永鎮歸墟。”
u盤發出一聲尖銳的蜂鳴,屏幕驟然亮起,播放起一段從未存在過的視頻:
畫麵中,年輕的奶奶站在石門前,手裡抱著的不是嬰兒,而是一塊刻滿符文的黑色石板。
她將石板狠狠插入雪地,大喊,
“我的孫子永遠不會回來!他的名字,從此不在歸墟譜上!”
原來,真正的“鑰匙”,從來不是血脈,而是名字的抹除。
賈方圓仰天大笑,淚水混著血水滑落。
“我沒有名字!”他嘶吼著,將染血的u盤狠狠砸向石門,
“所以你的門,永遠打不開!”
轟!!!
天地失聲。
石門劇烈震蕩,符文逐一崩解,那顆地底心臟的跳動開始紊亂、錯頻,
最終發出一聲淒厲的哀鳴,宛如億萬生靈同時慘叫!!
雲層裂開一道縫隙,陽光刺破青紫色的天幕,灑在雪原之上。
而那扇門,緩緩閉合,如同沉睡的巨獸合上了瞳孔。
遠處,陳澤掙紮著爬起,看見賈方圓倒在雪地中,
掌心的符文正在褪去,隻留下一道猩紅的傷疤。
他踉蹌著跑過去,卻發現賈方圓的嘴角,掛著一抹詭異的微笑。
“它走了……”賈方圓喃喃道,
“可它也留下了禮物。”
陳澤順著他的目光望去,
雪地上,那一串鮮紅的腳印,並未隨陽光消融。
它們正一寸寸倒退,從石門回溯到賈方圓的腳下,仿佛時間本身,在悄然倒流。
而在他耳邊,響起了一聲極輕的鈴鐺聲。
清脆,熟悉。
就像嬰兒手腕上,那枚青銅鈴鐺,在風中輕輕搖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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