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澤怔住,女孩子繼續說道,
“貓頭鷹說,每個守門人都會回來一次,不是為了留下,隻是為了確認
那個曾經相信奇跡的自己,還沒有徹底消失。”
陳澤喉頭一緊,幾乎說不出話。
他隻是點了點頭,聲音輕得像風,“嗯,我隻是……來看看。”
小女孩把紙鳥放在風中,這一次,它真的飛了起來,
打著旋兒,掠過秋千、滑梯、一棵老梧桐的樹冠,最後消失在暮色漸濃的天空……
陳澤望著它遠去的方向,久久未動。
直到小女孩牽著母親的手離開,回頭喊了一句,
“謝謝你的紙鳥!我會替你繼續做夢的!”
他站在原地,眼眶發熱,他知道,那不是幻覺。
他知道,林小星不是彆人,她是他童年信念的化身,
是那個曾執筆點亮想象邊境的“我”,穿越時間裂縫,來見自己一麵。
不是為了改變什麼,隻是為了讓現在的他明白:
你走過的路沒有白費,哪怕你已忘記抬頭看天,
總有一個孩子,正替你仰望星空。
夜深,陳澤回到家中,打開台燈。
桌上,靜靜躺著一隻小小的紙鳥,翅膀泛著微不可察的虹光。
他拿起紅蠟筆,翻開新的一頁,筆尖落下,第一句話是:
“有些重逢,不需要言語,僅僅一眼,就足夠照亮餘生。”
窗外,流星劃過……軌跡拚出三個字:謝謝你。
流星的光痕在夜空中緩緩淡去,像一句溫柔的耳語被風帶走……
陳澤坐在書桌前,指尖還抵著那支紅蠟筆。
紙上的字跡未乾,墨色在燈光下泛著微潤的光澤,仿佛剛從心底淌出。
他忽然笑了,不是成年人那種克製的微笑,
而是孩子般純粹、毫無防備的笑容,眼角的細紋都舒展開來。
他低頭看著那隻虹光紙鳥,輕輕將它捧起,放在窗台邊。
月光透過玻璃灑在它身上,翅膀竟微微顫動了一下,像是在夢中撲扇。
“你飛過了那麼久的時間……”他低聲說,
“就為了告訴我這句話?”
沒有回答,但窗外的風忽然轉了個方向,卷起一片楓葉,
在窗前打了個旋,又悄然落下,正好蓋住桌上那句未寫完的話,
“有些重逢,不需要言語,僅僅一眼,就足夠照亮餘生。”
楓葉的脈絡在紙上延展,竟像是一行隱形的文字被喚醒:
“下次抬頭時,我會在那裡等你。”
陳澤怔了怔,猛地望向天空。
雲層正緩緩分開,露出一片澄澈星空。
而那顆他曾無數次畫進故事裡的藍色星球,
那個隻存在於幻想中的“第25小時”,竟在天幕深處若隱若現……
緩緩旋轉,如同童年的鐘擺重新開始走動!
他抓起外套衝出家門,腳步踏碎落葉的脆響,像踩在記憶的琴鍵上。
公園依舊寂靜,遊樂區空無一人。
唯有秋千輕輕晃蕩,仿佛剛剛有人離開……
沙坑裡,那張皺巴巴的畫紙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行小小的腳印,
通向老梧桐樹後,那裡本該是圍牆,此刻卻浮現出一道半透明的門框,
由星光編織而成,門內是一片漂浮的圖書館:
書頁如羽翼般翻飛,貓頭鷹棲在鐘樓頂端,雙目金黃,凝視著他。
陳澤站在門前,心跳如鼓。
他知道,隻要一步跨入,就能回到那個用想象力構築的世界,
林小星等待的地方,他的童年仍在奔跑的地方,但這一次,他沒有進去。
隻是從口袋裡掏出那支紅蠟筆,折斷一截,輕輕放在門檻前。
“我還不能回來。”
他輕聲說,聲音裡有歉意,也有堅定。
“但我答應你,我會開始寫那些我以為再也寫不出來的故事。”
星光之門靜默片刻,忽然漾起漣漪……
一隻紙鳥從門內飛出,落在他肩頭,用翅膀碰了碰他的臉頰,
然後化作點點虹光,融入他的影子,門消失了,圍牆恢複如初。
隻有地上那一截紅蠟筆芯,在月光下泛著溫潤的光,像一顆不肯熄滅的火種。
第二天清晨,城市蘇醒。
陳澤走進公司,遞上辭呈。
公司所有人都充滿震驚,“你可是董事長,你辭職了,你媳婦兒隻會更累!”
他微笑,
“我要去做一件更重要的事,重新當一個講故事的人。”
三個月後,一本名為《第25小時》的繪本出版。
封麵是一隻飛向星空的紙鳥,封底寫著:
“獻給所有曾相信奇跡的孩子,和那個從未真正長大的自己。”
書的最後一頁,是一張可以撕下的空白紙。
旁邊有一行小字:“現在,輪到你了。”
而某個城市的圖書館角落,一個小男孩撿起一張飄落的紙,上麵什麼都沒畫。
他拿出蠟筆,開始塗色,,風從窗外吹來,
翻動書頁,貓頭鷹雕像的眼珠,輕輕轉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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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夢想和現實重疊,不就是如此嗎?難道說愛好就不能傳承了嗎?
要明白,隻要有人在,隻要有夢想,就總會有重疊的地方,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