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遠山怔住。原來她所謂的“加班晚歸”,其實是回了自己的家。
“孩子們知道嗎?”他問。
“晨晨可能猜到了,她上次來找我,看到玄關有男士皮鞋。”李豔君的語氣平靜得可怕,“不過沒關係,他們長大了,會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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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遠山想起女兒最近總是欲言又止的樣子,心如刀絞。
李豔君在協議上簽下名字,筆跡流暢而決
絕:“好了,你滿意了?”
“二十五年的婚姻,就換來一句‘滿意了’?”陳遠山看著這個曾經深愛過的女人,感到前所未有的陌生。
“感情沒了就是沒了,拖著對誰都不好。”她拎起包走向門口,突然想起什麼,回頭說,“對了,生日快樂。”
門關上了。
陳遠山站在原地,許久沒有動彈。他以為會痛哭一場,卻發現眼睛乾澀得發疼。
走到餐桌前,他切下一塊蛋糕,機械地送進嘴裡。奶油甜得發膩,難以下咽。
手機響起,是兒子陳曉宇。
“爸,蛋糕收到了嗎?媽媽回家了嗎?我們視頻一下,我想看看你吹蠟燭的樣子。”
陳遠山調整表情,接通視頻:“收到了,很甜。媽媽剛走,加班。”
屏幕那端的兒子笑得燦爛:“那就好!我還怕媽媽又忘記你生日呢。”
簡單聊了幾句後,通話結束。陳遠山放下手機,繼續吃著那塊過甜的蛋糕。一口,又一口,直到盤子見底。
他拿起日記本,翻到最後一頁,寫下:
“五十歲生日,我給了自己一份禮物——自由。不再為她的冷漠而痛苦,不再為她的背叛而憤怒。婚姻不是獨角戲,我獨自演了太久,該落幕了。從今天起,為自己而活。”
合上本子,陳遠山開始收拾屋子。他把李豔君留下的物品打包放進紙箱,準備明天寄給她。在衣櫃最深處,他發現了一個小盒子,裡麵是戀愛時她寫給他的信。
“遠山,等到我們白發蒼蒼,你一定要記得今天,記得我有多愛你...”
陳遠山盤腿坐在地板上,一封封讀著那些信,像是在參加一場葬禮——為他們死去的愛情。
淩晨兩點,他抱著紙箱走出家門,驅車前往李豔君的公司。夜班保安認識他,直接放行了。
李豔君的辦公室在十八樓,燈還亮著。陳遠山走近時,透過玻璃牆看到她正和一個年輕男人並肩看電腦,兩人的姿態親密自然。
他放下紙箱,給李豔君發了條消息:“你的東西放在前台了。”
然後轉身離開,沒有回頭。
回家的路上,城市空曠而安靜。陳遠山打開車窗,讓夜風吹散車內的沉悶。等紅燈時,他看向後視鏡中的自己——五十歲的臉,布滿皺紋和疲憊,但眼睛卻異常清明。
回到家,他重新切了塊蛋糕,泡了杯茶,坐在陽台上等待日出。
手機裡,李豔君回複了兩個字:“收到。”
再無其他。
晨曦初現時,陳遠山給兒女發了條消息:“謝謝你們的蛋糕,爸爸的五十歲生日很特彆。有你們,我很幸福。”
然後,他刪除了李豔君的所有聯係方式。
五十歲生日過後,陳遠山開始了新生活。他報名參加了攝影班,這是年輕時的夢想;每周和兒女視頻聊天,不再回避談論他們的母親;甚至開始學習烹飪,嘗試各種新菜式。
三個月後的一個下午,陳遠山在公園拍候鳥時,遇到了同樣來攝影的林老師。她退休前是美術教師,丈夫病逝多年。
“攝影最重要的是耐心,”看他總是急著按快門,林老師笑著說,“等待最美的光線,就像等待對的人。”
陳遠山看著她眼角的笑紋,突然覺得,人生下半場或許沒那麼糟糕。
那天晚上,他翻開新買的日記本,寫下:“人生五十才開始,原來是真的。”
窗外,月光如水。陳遠山平靜地睡著了,二十五年來第一次,夢中沒有李豔君。
婚姻的儘頭不是世界的儘頭。對於陳遠山來說,五十歲生日那天的清醒與決絕,是結束,也是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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