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大彪接起電話,還沒等他吭聲,元子方便用安撫的口吻率先開了口:“兄弟,你媽說你和家裡鬨彆扭了,電話也不接,現在情況如何啊?”
“你怎麼知道的?你給我媽打電話了?”寇大彪警覺地問道。
“沒錯,我都向你媽保證了,等會兒帶你去浴室洗個澡,好好開導開導你。”元子方熱忱地說。
寇大彪淺然一笑,想到白天跑步出了一身汗,心裡確實有點想去,便應允等會兒坐公交過去。沒想到元子方趕忙催促:“你直接打車過來,咱們碰頭再聊。”
寇大彪遲疑了一下,畢竟打車可比坐公交貴不少,可一想到元子方那股熱情勁兒,又不想掃他的興,就咬咬牙說:“行吧,那我這就過來。”
掛了電話,寇大彪來到街邊,眼睛急切地在馬路上來來往往的車輛間搜尋。不多會兒,瞧見一輛出租車亮著“空車”的標誌緩緩駛來,他連忙伸手招呼。出租車一個急刹,停在他身旁。寇大彪拉開車門坐進去,報了目的地——東海浴室。
出租車在路上行駛,過了一陣,便停在了這個曾經是電影院、如今改成浴室的地方。寇大彪下了車,抬眼打量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地方。那浴室的外牆看起來有些年頭了,牆皮斑駁脫落,透著一種陳舊的氣息。招牌的霓虹燈昏暗閃爍,像是在有氣無力地講述著自己的故事,那閃爍的燈光背後似乎隱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這地方他以前從沒聽說過,現在卻成了他和元子方碰頭的聯絡點。
走進浴室,一股混合著水汽、香水和煙味的奇特味道撲鼻而來。大廳裡燈光昏暗且透著一種曖昧,昏黃中帶著一絲迷離,仿佛給這裡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麵紗。裡麵的人形形色色,看著就是三教九流,寇大彪明顯感覺到很多人身上透著不良的氣息。他們的眼神要麼狡黠,要麼透著凶狠,讓他很不自在。
休息廳裡,柔軟的沙發上坐滿了各種各樣的人。不時有穿著暴露的女子邁著婀娜的步伐、扭動著纖細的腰肢走向客人。她們塗著豔麗的口紅,眼神裡帶著彆樣的暗示,趴在客人耳邊悄聲低語,聲音輕柔得如同蚊子哼哼。寇大彪心裡很明白,這種地方他不該常來。對他來說,自己是個老實人,在這兒最多花點小錢搓個背,再點杯飲料解渴,絕不想和這裡的其他事兒有什麼瓜葛。
他走到前台,換鞋、拿手牌一氣嗬成。把衣物存到儲物櫃後,就進了裡麵的淋浴區。熱水噴灑下來,他緊繃的身體慢慢放鬆,白天跑步和跟家人吵架後的疲憊隨著水流漸漸消逝。他閉上眼睛,享受著這片刻的寧靜,突然發覺洗個舒服的熱水澡是多麼愜意的事。
衝洗完後,寇大彪裹著浴巾走向熱水池。元子方已經在那兒等著了,見他過來,咧嘴一笑。寇大彪慢慢走進熱水池,熱水包裹著身體,感覺很舒服。熱水池裡的水冒著騰騰的熱氣,那熱氣氤氳在兩人周圍,模糊了彼此的視線。池邊的瓷磚有些陳舊,上麵有著一些歲月的痕跡,池壁摸起來滑溜溜的,似乎訴說著曾經無數人在這裡浸泡的故事。
元子方率先打破沉默,關心地問:“兄弟,你今天到底咋回事啊?你媽說你和家裡人吵架了,你到底乾啥了呀?”
寇大彪沉默片刻,緩緩說道:“我替我表哥考核跑步了,忙得一身汗,最後連包煙都沒撈著。”
元子方一聽,先是一愣,接著哈哈一笑,說:“兄弟,你還能乾代考這種事,看來你也是個有‘天賦’的騙子啊。”
寇大彪被他這麼一說,心裡有點哭笑不得,無奈地說:“你可彆亂講,我這是學雷鋒做好事,不過現在我後悔死了。”
元子方擺擺手,依舊帶著狡黠的笑意稱讚道:“還是兄弟厲害,還能跑五公裡呢。”
寇大彪皺著眉頭,厭煩地說:“我可是擔著風險的,結果結束了,連句謝謝都沒有。”
元子方滿不在乎地拍拍寇大彪的肩膀,說:“兄弟,都過去了,以後自己長點心就行。你就是人太好了,才會被親戚利用。”
寇大彪搖搖頭,看著元子方,苦笑著說:“算了,不提這事了。”
元子方眼珠一轉,像是想到了什麼,“兄弟,你現在反正在家閒著,不如跟著我乾?”
寇大彪搖了搖頭,疑惑地看著他,無奈地回道:“兄弟,我隻想當個普通人,你那些掙快錢的事,我就算了吧?”
元子方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小聲地說:“兄弟,你腦子太死,外麵的人都在掙快錢,我們為什麼不賺?”
寇大彪一聽,瞪大了眼睛,一臉擔憂地說:“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有些東西是不能當飯吃的。”
這時,元子方沉默了一會兒,臉上突然露出一種神秘又得意的表情,他看了看周圍,然後對寇大彪說:“兄弟,黃雷已經在我開的公司入股了,而老申似乎也有興趣。”
寇大彪大驚失色,說道:“你瘋了?你真的去騙彆人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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