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長軍贏了錢,那副得意的樣子簡直要溢出來了。他大吼一聲:“卸分!”那聲音裡滿是張狂。工作人員聽到後,很快就拿著厚厚一遝錢過來給他結賬。他慢悠悠地接過錢,眼睛裡閃爍著貪婪又興奮的光,一張一張地開始點錢,那神情仿佛在進行一場神聖的儀式。每點一張,他的嘴角就往上翹一分,臉上的肥肉也跟著抖動,整個人沉浸在贏錢的喜悅之中。
許西嘉在對麵死死地盯著嚴長軍手中的那遝錢,眼睛裡像是要噴出火來。他的拳頭緊緊握著,指甲都快要嵌進肉裡去了。牙齒咬得咯咯作響,腮幫子鼓鼓的,臉漲得通紅,就像一隻被激怒的公牛。
寇大彪皺著眉頭,看了看嚴長軍,又看了看機器,隨後對許西嘉勸說道:“這台機器已經出過分了,我們也卸分算了。”
就在這時,嚴長軍帶著那嘲諷的笑臉站起身來,一步一步地朝著他們走來。每走一步,他那肥胖的身軀就顫悠一下,像是一個裝滿了水的皮囊。他走到近前,輕佻地說了句:“嗬嗬,讓你們以後再押小的啊?”
寇大彪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就被點燃了。讀書時,他就看這個死胖子不順眼,現在這家夥居然還敢過來挑釁,這讓他感到莫名其妙,他猛地一下站了起來,眼睛瞪得像銅鈴一般大,用威脅的口氣罵道:“怎麼,我們押什麼,管尼瑪幣的迪奧事?”
嚴長軍被寇大彪這突如其來的怒火嚇了一跳,但他還是強裝鎮定,冷笑道:“不會玩就去旁邊玩玩賽車,跳舞機,玩什麼大白鯊?”
寇大彪徹底被激怒了,他像一頭憤怒的獅子一樣,一步跨到嚴長軍麵前,一把掐住了對方的脖子將其抵在一邊的機器上,“你他媽的在我麵前狂什麼?不想活了?”
嚴長軍頓時一臉懵逼,他的臉漲得通紅,眼睛瞪得大大的,想要掙紮,卻發現自己被寇大彪死死地壓製住,根本動彈不得。他的雙手在空中亂抓,雙腳也在地上亂蹬,喉嚨裡發出“嗚嗚”的聲音,就像一隻待宰的肥豬。
一旁的陸齊也不顧之前的尷尬,連忙跑過來製止道:“兄弟,人家就開開玩笑,給我個麵子算了。”
寇大彪和陸齊對視了一眼,這一次,他透過陸齊那看似誠懇的鏡片,看到了他眼神裡藏著的一絲得意。不過寇大彪也並不想真的動手,隻不過是嚇嚇對方。他於是慢慢鬆開了手。
嚴長軍被這一掐,明顯老實了許多,他捂著自己的脖子,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委屈地抱怨道:“我就開開玩笑,你怎麼還當真了呢?”
一旁的陸齊連忙對眾人勸慰道:“胖子說等會他請客的,所以才來找你們的。”
寇大彪不屑地質疑道:“好你個陸齊,騙我們說回家,自己和彆人來這裡玩。”
陸齊一臉委屈地解釋道:“我也是在家門口遇見了胖子,他剛剛從新加坡留學回來,所以我就陪他過來坐坐。”
嚴長軍緩過勁來後,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說:“給我個麵子,我今天請客,前麵是我不好。”他雖然這麼說,但眼神裡還是有一絲不甘和怨恨。
寇大彪哼了一聲,沒有說話。許西嘉則在一旁悄悄地對寇大彪抖了抖自己的眉毛,似乎在說:“彆人請客,有吃白不吃。”
就在這時,遊戲廳的另一側突然傳來一陣吵鬨聲,大家都轉頭看去,隻見一群人圍在一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嚴長軍眼睛一亮,說:“走,我們去看看那邊怎麼回事,今天這麼高興,說不定還能再贏一筆呢。”說著就帶頭往那邊走去,陸齊看了看寇大彪和許西嘉,也跟著走了過去,寇大彪和許西嘉對視了一眼,猶豫了一下,最終也跟了上去。
二人擠進圍觀的人群中,映入眼簾是一個模擬賽馬場景的大型機器,一排玩具賽馬栩栩如生地排列著,每一匹馬都有著精美的造型,馬身上騎著的玩具人偶也形態各異,仿佛是真正的騎手正駕馭著駿馬準備馳騁賽場。
在機器燈光的映照下,人偶們背後的號碼閃爍著燈光。賽馬場的背景畫得十分逼真,綠色的草地、白色的柵欄,甚至還有遠處若隱若現的觀眾看台。
此時的嚴長軍仗著自己剛剛贏錢,已經一臉張狂地坐在了投注的座位上。他毫不猶豫地掏出五百塊錢,眼睛都不眨一下,直接給機器上了分,並押了三號黃色的賽馬。
隨著倒計時的燈光閃爍完畢,遊戲也正式開始,賽馬玩具像是離弦之箭一般飛奔出去。馬蹄下的燈光閃爍,似乎就像賽場的塵土在空中飛揚,人偶騎手們揮舞著馬鞭,觀眾歡呼聲的音效此起彼伏。然而,短短幾十秒的時間,比賽就結束了,嚴長軍押注的黃色賽馬並沒有跑在前麵,他的五百塊錢就這樣瞬間沒了。
一家歡喜幾家愁,周圍的賭客紛紛搖頭歎息,可他們依然毫不猶豫地掏出了口袋裡的錢繼續上分押注,寇大彪看著他們冷漠又貪婪的眼神,心中又一次對賭博產生了敬畏之心。幾百塊錢幾十秒沒了,可那些人眼神裡卻沒有太多的懊悔,隻有一種想要繼續玩下去、把錢贏回來的渴望。這似乎就是賭博對人性的摧殘,它就像一個無形的黑洞,吞噬著人們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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