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筆尖在文件上洇開一團墨跡,就像他此刻混亂的心緒。
他明明決定要疏遠這個危險的小東西,可看到褚子玉失落的背影,喉嚨卻像被什麼堵住了似的,等他反應過來時,邀請已經說出了口。
林詞安盯著他的後頸,那裡有一縷不聽話的碎發,柔軟地蜷曲在衣領上。
褚子玉猛地轉身,眼睛亮了起來:"真的嗎?"
"彆多想,隻是需要個花瓶。"
——他給自己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陳總金婚,自己一個人去不好。”
這個借口漏洞百出,但他隻是……隻是找不到彆的理由,來解釋自己為什麼會在理智叫囂著“保持距離”的時候,仍然忍不住想把他拴在身邊。
"我明白。"
褚子玉的笑容僵在臉上,睫毛低垂,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陰影。
手指無意識地揪住衣角,"我會...好好當個花瓶的,林總。"
他的聲音很輕,卻像一根細針,精準地紮進林詞安最不設防的軟肋。
林詞安下頜繃緊,鋼筆在指間無意識地轉了一圈。
——他討厭這個稱呼。
可這不就是他想要的嗎?公事公辦,界限分明。他應該滿意才對。
但為什麼……胸口會這麼悶?
門關上後,林詞安扔下鋼筆,後仰靠在椅背上。
重新亮起的手機屏幕是他和褚子玉的合影——那是法院判決後,管家偷偷拍的。
他盯著天花板,胸口像壓了塊石頭。褚子玉眼裡的光熄滅得太快,快得讓他幾乎要起身追出去。
"6872,"
褚子玉靠在走廊牆上,在腦內輕聲道,"給我把郭鳴傑引到酒會上。"
“既然你邁不出那一步……”
褚子玉指尖撫過鎖骨上那顆紅痣,對6872輕笑,“那就逼你一把。”
褚子玉走回自己房間,從衣櫃深處拿出一個素描本。
翻開第一頁,是林詞安熟睡的側臉,鉛筆線條溫柔得像在撫摸。
傍晚,褚子玉站在衣帽間鏡子前,係好領帶。
林詞安派人送來的西裝剪裁精良,深藍色麵料襯得他皮膚更加白皙。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噴了一點林詞安常用的那款古龍水。
"太明顯了..."
他對著鏡子自言自語,卻又舍不得擦掉。
樓下,林詞安正在聽管家彙報行程。
當褚子玉的腳步聲從樓梯上傳來時,他下意識抬頭,然後呼吸一滯。
青年站在樓梯拐角處,燈光從他頭頂灑下,勾勒出纖細的輪廓。
西裝褲包裹的長腿筆直,腰線收得恰到好處。當他抬頭看向林詞安時,眼尾那顆淚痣在燈光下若隱若現。
"林總..."
褚子玉小聲叫他,聲音軟得像羽毛掃過耳膜。
林詞安猛地彆過臉,大步走向門口:"走吧,彆遲到。"
車上,褚子玉偷偷從後視鏡裡看林詞安。男人今天穿了全黑的西裝,領帶夾是一枚簡約的銀質袖扣,整個人鋒利得像把出鞘的劍。
他的下顎線繃得緊緊的,顯然心情不佳。
"林總..."褚子玉鼓起勇氣開口,"我需要...注意什麼嗎?"
林詞安的目光終於落在他臉上,卻又很快移開:"彆亂說話,跟著我就行。"
酒會現場觥籌交錯,褚子玉亦步亦趨地跟在林詞安身後,像隻警惕的小動物。
他能感覺到四麵八方投來的目光,有好奇的,有鄙夷的,更多的是看好戲的。
"喲,這不是林總家的小寵物嗎?"
一個油頭粉麵的男人攔住去路,眼神輕佻地打量著褚子玉,"郭少養得不錯啊,轉手還能賣個好價錢。"
林詞安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李總,注意你的言辭。"
"開個玩笑嘛。"
對方不懷好意地湊近,"聽說這小東西在床上特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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