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膽?你?”張曼曼吐掉嘴裡的雞骨頭,“咋滴,你要和誰乾仗?談判?地方約好了?晚上還是白天,校內還是校外,對方什麼來頭?”
“不是不是,乾什麼仗啊。”張昭撂下筷子,從兜裡掏出一張疊好的信紙,遞給李樂,“幫我瞅瞅。”
“啥玩意兒是?”
李樂接過來,展開,張曼曼拉了凳子湊過來,兩人腦袋一碰,開始瞧。
隻見上麵寫的話,“展信如晤,展箋如臨淵。”
“誒?”兩人對視一眼,繼續往下看。
“自初遇於東籬,若朝露之映曦光,星子之墜清潭。彼時煙柳垂於未名之畔,鶯啼翠幕,卿執素傘徐行,羅袂翩然若流風回雪,教人憶及化蝶去尋花,夜夜棲芳草。自此心旌搖曳,如墜雲霓。”
“謔~~~~”
“誒,你倆看就看,彆感歎。”
“嘗於書齋窺卿過庭,蓮步輕移,顧盼生姿,笑語盈盈如仙樂入耳,餘佯裝潑墨,卻屢屢將筆鋒滯於蒹葭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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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嘖嘖。”
“吼吼吼。”
“浮生多怯,積年未敢言。縱隔一牆花影,猶畏唐突仙姿......紙燼餘溫,伏乞垂憐。倘蒙不棄,願化青衫袖上塵,隨卿步生香,若得回眸,甘作畫屏倦倚處,承卿鬢邊霜。”
“噫~~~~~~”
“你倆沒完了?”
“不是,這你給誰的?”
“廢話,肯定給姑娘的。”李樂瞄了眼張昭。“你那個嗬嗬嗬姑娘?”
“嗬嗬嗬?姑娘?啥名兒?”張曼曼眨眨眼。
“何荷禾。”
“啥?”
“人叫何荷禾。”李樂給解釋了一遍,又說道,“我說哥們兒,你不是借花獻佛了麼?有什麼進展?”
張昭臉色幽怨,“獻是獻了,又給還了回來。進展就是,書雖然沒收,但比以往多了點兒交流,但也僅限於交流。”
“嘿嘿,我說的吧,正常點兒的,肯定得給你還回來。那是這是暗喻不成,準備來個明示?”
“嗯。”張昭點點頭,“馬上畢業,何荷禾找了份滬海報社的工作,這眼瞅著就要離開學校了,我就怕.....”
“哈哈哈,彆人是畢業分手,你這是畢業表白。”張曼曼嘎嘎樂。
“彆笑,我是認真的。”
“誰也沒說你不認真。”
“那你說壯膽啥意思?”
“幫個忙,陪我送一趟。”
“我滴媽耶,我說哥們兒,你都多大了?這事兒,一個大老爺們兒哪有讓人陪著的?初高中的小女孩才會乾這種事兒。都是成年人了哇。”
“我又沒談過戀愛。”
“沒見過豬,還沒吃過豬肉?這矯情勁兒。誒,李樂,這就整個一書呆子。”
“行了行了,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的沒心沒肺?”李樂推開張昭的腦袋,把信紙疊好,給了張昭,笑道,“行啊,陪你去就陪你去,不過,你可想好了,也許就這一次機會。”
張昭接過信紙,收緊兜裡,點點頭,“謝啦。咱們才是自家兄弟。”
“趕緊吃,吃完去,說乾就乾,嗬嗬嗬住哪兒?”
。。。。。。
不鏽鋼“sd”雕塑邊上,李樂和張曼曼捏著可樂,滋兒咋的抿著,看著不遠處,臉上不知是熱還是羞澀,染紅了臉,頗顯窘迫的張昭,還有對麵站著的,一襲白色連衣裙,頭戴粉色發箍,長發垂肩,隻給了張清麗優雅側臉的何荷禾姑娘。
“你說,能成不?”張曼曼碰了碰李樂。
“我哪知道。”
“我猜大概率不成。”
“你有經驗?”
“還是那句話,沒見過豬跑,還沒吃過豬肉?再說,咱們是乾啥的?社會人,學的就是人的關係。”
“嗬嗬嗬,那你分析分析?為啥不成?”
“現實唄?人姑娘以後去滬海工作,老張呢?還得在學校讀個四年,這就是時間和距離的兩道天塹鴻溝,感情這東西又不是個遠香近臭的東西。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哪有那麼多十五六、十七八甚至是本科時候,天真懵懂海誓山盟?”
“不能去奮鬥還是丟她一個去奮鬥,無經濟條件、考驗異地、考驗感情付出,這哪是青春不後悔啊,這是毀人前程。”
“嗯,繼續。”李樂點點頭。
“這姑娘一看就是有主心骨的,比老張成熟的多,一定很理性。時間一到,一個就要成為努力奮鬥的社會人,一個依舊是在象牙塔、書山文海裡晃悠的書生,差距就會越來越大。理性的判斷下,沒有好結果的,何必呢。”
“嘿,你倒說的頭頭是道的。”
“啊~~~~咱隻是認清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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