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年,國內科技企業,像極了剛學會騎自行車的小學生,看著隔壁醜國、腳盆、歐洲這些老司機開著超跑呼嘯而過,心生羨慕之餘,隻能默默翻出口袋裡的鋼鏰,精打細算。
李樂手裡有數據,03年全國科研經費238億刀,醜國2920,腳盆1352,歐盟友十五國3217,南高麗光企業就117億。
這麼一對比,相當於玩網遊,彆人在穿著白金裝備滿地圖下副本,我們,卻在新手村拿著把木劍砍坤攢金幣。
更心酸的是,科研人員人均研發經費不到萬塊,約等於小鬼子的九分之一,南高麗的五分之一。彆人家在考慮實驗室的咖啡機要不要換成意式蒸汽的,咱們還為了買不買純水儀打報告等經費。
500強的資產規模隻有世界500強的5.5,企業研發投入強度還不到5,人均利潤更完蛋。關鍵技術六成依賴進口,發明專利數量隻占全球12,連設備都得代購,所謂國產科技其實大都是國際組裝。
當然,也有亮點,建築行業,研發投入全球占比34,科技樹雖然沒點亮芯片,但先把腳手架插遍了全世界。
的川大爺,左手舉著定體問,不禁問的燈牌,右手握著外國的月亮特彆圓的望遠鏡,激情開麥。瞧瞧人,看看咱!再配上油紙包、下水道、圓珠筆頭的都市傳說,最後就一個結論,打不過,三分鐘投了。
本質無非是發展時差造就的魔性濾鏡,還有三分的酸葡萄,七分的狗糧到賬。
可好在,任爾東西南北風,我自巋然不動。
有人在趾高氣昂的“指點江山”,可也有人在默默的為二十年後擁有世界上最龐大的理工科人才在講台上儲備默默耕耘。
有人在實驗室通宵達旦的追求極致。一群年輕人用算盤時代的思維啃著世界最前沿的課題,他們在泛黃的燈光下翻譯外文文獻時,總會用紅筆狠狠劃掉被刻意抹去的關鍵公式,筆記本上洇開的墨跡分不清是茶水還是眼淚。
有人低著頭去學,去請。麵對彆人家的技術代表在談判桌上輕蔑地敲著茶杯說“給你們圖紙也造不出來”時,工程師們一邊笑著,一邊把指甲掐進掌心。之後趴在流水線上模仿國外零件的紋路,在零下40度的東北深夜,裹著軍大衣蹲守鐵軌記錄數據。
有人擠在鐵皮廠房裡,用泡麵箱堆成辦公桌,把孩子的奶粉錢押進研發經費,卻在產品發布會上被嘲山寨貨。
有人帶著學生跑遍十八個城市求購實驗材料,最後鄉鎮企業找到替代零件時,蹲在機床邊哭得像個孩子。
為0.01微米的精度偏差,把三百公斤的模具抬上抬下四百多次,在國外簡易酒店裡用衛生紙推導公式,而窗外飄著異國撤資的冷雨。
那些年被歐美扣押的精密儀器,那些被撕毀的技術轉讓協議,那些刻在留學生臉上的間諜嫌疑,都成了刺進民族脊梁的荊棘。
二十年間,多少青絲熬成白發,多少人成了兒女在作文裡寫“爸爸是手機裡的電子寵物”。
吞咽過“彎道翻車”的詛咒,忍受著“技術偷竊”的汙名,卻始終攥緊那張泛黃的圖紙。
更有無數的人在看不到的地方,匍匐在地,擦淨祖國身上的恥辱。
仰望天宮空間站的銀色軌跡,撫摸國產六代機的蒙皮溫度,量子大道的梧桐葉飄落,八倍音速刺破蒼穹,訓練場上踢足球的人形機器人,那都是二十年光陰鑄成的勳章。
那些在時代褶皺裡沉默燃燒的身影,終於讓世界聽見東方齒輪咬合的聲音,這不是神話,是十萬次跌倒後依然選擇站立的倔強,是用青春骨血澆築的一個文明的突圍。
所謂奇跡,不過是無數凡人,把一生悲欣都化作了照亮未來的燧石。
上一世,作為旁觀者的李樂,一直在想,如果能參與到這場時代的逆襲之中,應該是一件挺幸福的事。
所以在收拾完田胖子之後,李樂很開心的告訴他,因為他的嘴臭,多了一千萬刀的經費,但條件是去回去問問冰城工大,有啥項目缺錢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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財恩廣場,長樂高速服務公司的辦公室裡,李樂見到了一臉疲憊,坐在沙發上打著哈哈的郭鏗。
“謔~~~~你昨晚跑馬拉鬆去了?”
看著李樂笑容的揶揄和不懷好意,郭鏗用一個白眼,表達了心情。
李泉這時候也走進來,瞧見郭鏗,“鏗啊,隻有累壞的牛,注意點兒啊。”
“嘿,你們倆這一唱一和的,我很好,我很健康,不用費心。”
“都是關心你,怎麼還急了呢?說說,馬拉鬆,誰贏了?”
“廢話,必須是我。”
“哥,你信不?”
“這個,回頭我那還有點兒老家的黑枸杞,鏗拿上點兒。”
“你倆,還說正事兒不,不說我走了。”郭鏗惱,一拍沙發,起身,可腿一軟,“噗嗤”,又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