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哲翰頓了頓,“周昌呢?在不在這裡?”
“周昌?您找他做什麼……”太監發現不能這麼問,忙含糊其辭道,“您還是去問至尊主吧,具體情況我不清楚。”
蒙哥馬利明麵上還是合作方,至少目前還不算敵對,張哲翰也就沒好意思殺人,隻用蛛絲把太監捆上,換上他的衣服,變成他的角色模樣,端著果盤出了內侍處。
門外夾道儘頭是一口水井,井台用秦代斷碑壘成,碑上"趙巫祠"的刻字已模糊,卻被磨得很光滑。
陽光透過竹林灑下斑駁的光影,依稀可見丈餘高的夯土牆,牆頭覆蓋著青灰色的漢瓦,瓦當卻雜用了秦代的鹿紋與漢初的玄鳥紋,像堆湊起來的儀仗。
竹葉沙沙聲中傳來稚氣的嬉戲聲和間或一兩聲棋盤落子的聲音,圍棋?戚夫人在和誰下棋?
【戚夫人是曆史上有文字記載的第一位女棋手。她比南北朝時代的婁逞早600餘年。戚夫人下圍棋是一種具有巫術作用的祈福消災的迷信活動。據《西京雜記》記載,每逢八月四日,戚夫人必出雕房北戶在竹下陪高祖劉邦下圍棋。】
棋局可能和劇情有關,張哲翰學著太監的小碎步,沿著石板路上踩出的淺坑,穿過竹籬門,看見了兩扇朱漆木門,門楣上的匾額都似乎是用舊木改刻的,"棲鳳院"三字的漢隸邊緣,還能看見被鑿去的"邯鄲令舍"秦篆殘痕。
棲鳳院前的廣場方60米見方,地麵鋪著不甚平整的青石板,廣場中央立著座半截無頭銅鶴,一名十幾歲的少年正繞著銅鶴轉圈,一旁站著一名金帽子老太監。
少年邊轉圈邊歡快叫道:“李伴伴,來追我啊,追我啊!”
老太監佝僂著身子陪笑:“小王爺慢些,當心腳下的青苔,您若是摔著了,周相爺回來會責罰老奴的。”
少年穿著玄鳥紋錦袍,生得粉雕玉琢,額前留著三縷垂發,襯得一雙杏眼格外靈動,笑時會露出兩顆尖尖的虎牙。他應該就是“廢長立幼”中的“幼”,戚夫人的兒子,趙王劉如意。
老太監臉上溝壑縱橫,眼角的紅肉墜得老長,一身半舊的灰布宦官服洗得發白,腰間係著根褪色的藍布帶。他可能就是蒙哥馬利。
劉如意聞言停住腳步,指著太監鬢角的白發:“周昌那個榆木疙瘩,話都說不清楚,一點都不好玩!”
老太監臉上的笑僵了僵,忙用袖子擦了擦劉如意鼻尖的汗,聲音壓得極低:“小王爺,周昌也是為你好……”說著突然回頭喝道:“誰!”
這會兒不想和他對線,先去看看棋局是怎麼回事,張哲翰就當不是叫自己,忍著燒灼與疼痛低頭往朱漆大門走,老太監又叫:“小德子!過來!”
張哲翰看躲不掉,止步轉身,躬身施禮,模仿那位小太監的聲音道:“李公公!”
老太監緩步走來,張哲翰不由得神經緊繃。
如果老太監就是蒙哥馬利自然不用怕,有合作約定在,他不至於做什麼不利的事,何況他未必就認出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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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監在五米外站住,沉聲問:“張翰?”
張哲翰抬頭看著那張皺皺巴巴的臉:“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蒙哥馬利淡然道:“你走路的身形不對,再說,宋合泛的角色名字不叫小德子。”
身形不對這事張哲翰也沒辦法,正在被痛苦折磨,能走成形就不錯了,“正好,有幾個問題要問你。”
蒙哥馬利一愣:“什麼?”
張哲翰一本正經問:“你為什麼要殺可卡雅斯?”
“卡雅斯?”蒙哥馬利似乎很意外,想了想才答道,“呃……,她曾經是天嬌,職責所在。”
曾經是天嬌意味著“現在已經不是”,她是怎麼擺脫天蠍桎梏的?
廚師曾經說過他有一個摯愛之人,為了說出天蠍的秘密不惜殞命,難道就是卡雅斯?
作為紫薇垣的蒙哥馬利追殺昔日天嬌無可厚非,但張哲翰還想詐更多的信息,試探著問道:“沒那麼簡單吧?”
蒙哥馬利臉色一沉,惡狠狠道:“她就是個爛貨,曾經和我有一段感情,後來投靠了索羅斯。”
哈,原來是爭風吃醋,得不到就毀掉,符合蒙哥馬利的人設,張哲翰問道:“能不能給我個麵子網開一麵?”
蒙哥馬利皺皺巴巴的臉抽搐了一下:“你和她……”
張哲翰用肯定的語氣道:“她現在是我的女人。”
誰都知道張哲翰說“我的女人”話有多重,那意味著他會為這個女人拚命。
“你!”蒙哥馬利目露凶光。
張哲翰渾然不懼:“怎麼著,這點麵子都不給?”
任何利益和殺清潔工相比,對蒙哥馬利來說都是小事,除非他也和自己一樣是個情種,但他顯然不是,不會為了個女人翻臉。
張哲翰這麼想著,突然發現自己錯了,蒙哥馬利右手抬起,“小兔崽子,竟敢和你爹搶女人!”
眼前一花,所有技能都被封禁,除了衣服、鞋子和扳指。
“誒,誒,你不至於吧……”
張哲翰踉蹌後退,背後就是夯土宮牆。他沒想到蒙哥馬利這麼理智的人真的會翻臉,可見卡雅斯的魅力有多大。
蒙哥馬利一掌擊出,窄窄的火影一閃,鐵蛋的護主模式被觸發,迎向那一掌。
“嘭!”
火影潰散的瞬間,張哲翰根本就來不及做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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