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雅斯在打劫的時候隻抓住了他的手,活生生把一對作弊調情的鴛鴦拆散,這讓他想起清朝皇帝那些被裹著被子抬進抬出的妃子,他不是那皇帝,而是妃子。
從被子裡探出頭,他發現根本就沒有穿衣服的必要,因為卡雅斯把他從一張床挪到了另一張床上。
嚴格意義上說這不是一張床,而是鋪在地上的床墊,很軟很舒服,不是尋常的席夢思,看不出什麼材質。
張哲翰一眼看出這是個登載艙,很大,比他引以為傲的s級登載艙大得多,餐廳、盥洗室、化妝間、衣帽間和、廚房一應俱全,家具用品簡潔素雅,都不是市場上能買到的,他嚴重懷疑那些家具搞不好都是神佚物。
“你先回回血,我去給你弄點吃的,吃完飯去乾活。”卡雅斯說著,係上圍裙,進了廚房。
張哲翰這會兒又不覺得自己像妃子了,無無境絕世美女親自下廚,哪個皇帝有這樣的待遇。
坐起身五心朝天想運行天人合一,可怎麼也難以集中精神,再說剛才那場作弊考試全程都是考官在動,體力消耗原本就不大,不需要恢複。
卡雅斯的話又不敢不聽,隻好擺了個樣子,裝腔作勢徒有其表,腦子裡琢磨接下來該乾什麼。
波特曼殺了何夕,最想做的就是去坎布雷特報仇,把管家的地盤掀個底朝天。
但事情似乎沒那麼簡單,何夕臨死之前說,管家就是“三垣”之一的天市垣,他和蒙哥馬利互不隸屬,難怪那麼有恃無恐。
何夕拚死說出的情報肯定還有更深層次的含義,衝動行事絕非明智之舉,要報仇也不急在這一會兒,晚上進了副本再搞他們不遲。
離副本第二階段開啟隻有五個多小時時間,首當其衝的仍然是伯利茲大藍洞。
儘管蒙哥馬利翻臉導致之前的約定失效,但這是一件非做不可的事,無論如何也應該去試一試。
鼻子裡聞到豆瓣的香味,張哲翰睜開眼睛,餐桌上已擺了四個黑漆餐盒,回鍋肉、魚香肉絲、麻婆豆腐和水煮魚,還有一盒白米飯。
張哲翰嗖的一下坐到桌邊,咽著口水問:“哪裡來的川菜?”
卡雅斯遞過來一雙筷子:“剛才你考試的時候,我去獨立大街51號陳麻婆川菜館買的。”
張哲翰奇道:“陳麻婆川菜館?剛才在萊克星頓?”
“是啊,有什麼奇怪的。”卡雅斯解下圍裙,在一旁坐下,“哦,對了,你那些女弟子都在很賣力畫畫呢。”
確實沒什麼奇怪的,她曾經說過自己是萊克星頓人,張哲翰夾起一片回鍋肉塞進嘴裡,口齒不清道:“你好像對我很了解啊。”
卡雅斯沒搭茬,也沒動筷子,張哲翰又道:“誒,你怎麼不吃?”
“我吃過了,還喝了一壺茶。”卡雅斯淡淡道,話語間沒有絲毫煙火,“把何夕的鐲子給我,你拿著沒用,還魂術自己不能給自己用。”
張哲翰取出銀鐲遞給她,“也就是說,你會一直跟著我?”
他臉上沒表露出來,心裡卻一陣狂喜,除了抗力為0多了一份生命的保障,更多的是荷爾蒙的躁動。
“怎麼了,不願意啊。”卡雅斯把銀鐲戴在腳踝上,伸出腳打量著,“放心,我不會妨礙你泡妞。”
張哲翰的目光瞬間被白皙纖長的腳吸引,口不對心道:“有你在還泡什麼妞啊,沒有那個女人比你更漂亮,更讓我動心。”
卡雅斯縮回腳,漫不經心道:“這些話留著給彆的女人說吧,我不需要。”
張哲翰抹了抹嘴上的油漬,擺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我說的是真心話啊,和你在一起夫複何求……”
卡雅斯沒再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他狼吞虎咽,聽他鼓鼓囊囊說不著邊際的話,眼神裡透出的感覺就像在家裡,妻子和丈夫在一起的日常。
刺目的太陽正懸在毛毛蟲一樣的安伯格裡斯島中天,像枚被曬得發燙的銅元,將光潑在加勒比海的藍釉上。
海風帶著鹹澀的慵懶,漫過珊瑚礁的淺灘,先撲進小鎮橙紅色的屋頂,那些棕櫚葉鋪就的簷角垂著曬乾的海星,被風掀得劈啪作響,仿佛在數點鎮上的動靜。
小鎮的主街不過兩丈寬,沙土路被踩得發亮,兩旁的木屋塗著褪成奶白色的漆,牆根擺著粗陶水缸,水麵浮著荷葉般的草帽。
穿靛藍粗布衫的漁民斜倚在吊床上,網兜搭在肩頭,裡麵的龍蝦螯還在輕輕劃動,他的鼾聲混著收音機裡的雷鬼樂,從半開的木門縫漫出來,與浪拍礁石的節奏撞個滿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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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客的草帽像突然從沙裡冒出來的蘑菇,三三兩兩地散在白沙灘邊緣。穿比基尼的姑娘舉著貝殼對著太陽看,貝殼的虹彩映在她鎖骨的汗珠上,折射出細碎的光斑;戴墨鏡的男人蜷在遮陽傘下,書頁被海風掀得嘩嘩響,目光卻追著遠處獨木舟上的少年。那孩子正站在船尾撒網,網在空中張開時像朵突然綻放的灰花,落水瞬間驚起的銀魚,在陽光下連成串,比他手腕上的銀鏈更亮。
碎石鋪就的小路蜿蜒曲折,兩旁栽種著高大的椰子樹,寬大的葉片在海風中沙沙作響,投下一片片搖曳的陰影。
樹影下走來一對情侶,男的高大帥氣,酷似阿蘭·德龍,穿著白色短袖t恤?和黑色直筒牛仔褲?。
女的高挑秀美,簡直就是蘇菲·瑪索翻版,米色針織衫和?高腰的a字半身裙?更顯優雅與溫柔。
街角的雜貨鋪前,穿碎花裙的胖婦人正往竹籃裡碼椰子,指尖沾著椰汁,在草編墊上留下星星點點的濕痕,見情侶經過便揚起手腕笑:"剛摘的,甜過蜜月喲。"
情侶相視一笑,男子問道:“多少錢一個?”
胖婦人咧著嘴笑道:“4美元,來兩個?”
男子在攤上放下10美元:“好的,不用找了。”
“謝謝,謝謝!”胖婦人收起錢,一手捧起一個椰子,往裡插吸管,男子問道:“怎麼沒看見軍人?”
胖婦人遞過椰子,對著幾十米外的酒吧努了努嘴:“喏,都在裡麵呢。”
情侶一人一隻椰子滋滋吸著,手挽著手,沿著碎石小路繼續往前走,走到酒吧門前,推門進去。
不一會兒,酒吧的柵欄門咿呀一聲開了,出來一男一女兩名軍官,身著黑色作戰服,女軍官優雅地挽著男軍官的胳膊,向小島另一頭的軍營走去。
木屋之間的窄巷裡,幾個光腳的孩子追著寄居蟹跑,笑聲驚飛了簷下的白鷺。
漁網在晾衣繩上晃成半透明的蛛網,兜住了斜斜的陽光。
海風穿過小鎮的每一條縫隙,浪聲與人聲便融成了同一種節奏,像島在午後的夢裡,輕輕哼著自己的調子。
幾分鐘後,這種世外桃源式的歲月靜好就被一陣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打破。
“轟轟轟轟轟……”
毛毛蟲的頭上迸發出一片火光,那座神秘的軍營被夷為平地。
胖婦人手裡拿著削了一半的椰子,怔怔地看著小島的儘頭,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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