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晚初被自己腦部出來的可能性嚇出了一身冷汗,忙拿起手機聯係鬱孤風。
鬱孤風接了,麵臨陸晚初的咄咄逼問,什麼也沒說把手機掛了。
到底怎麼了,為什麼都瞞著她?
陸晚初思來想去,打給了謝雲澤的主刀醫生。
“杜醫生,不好意思深夜打擾。”
“沒事,你說。”
“我丈夫雲澤恢複地怎麼樣?他清醒過來之後身心狀況都還好嗎?”
“好啊,挺好的,有部分記憶可能稍微模糊了一些,雙手沒事,雙腿沒知覺了,其他的都是些需要長期調養的傷。他啊,能保住命就是萬幸,沒想到命這麼硬,以後還有活蹦亂跳的機會。”
“你是說他可能能站起來是嗎?”陸晚初抓住了一絲希望,激動地坐直了身體。
那頭微微一頓,醫生笑了笑,“恢複……不太可能,不過科技這麼發達,活蹦亂跳可以實現。”
陸晚初眼底的光寂滅了下去,她的謝雲澤,真的回不去了嗎?
“不過你放平心態不要操心太多,你的身體很重要,一定要保住這個孩子,給你做體檢的醫生給我說了兩句,說你這孩子如果保不住,以後可能就沒有機會了。”
“謝謝杜醫生,我記住了。”
“醫生怎麼說?”宋安然看向一旁的陸晚初,神色不掩擔憂。
“雲澤醒了,被接回了家休養。”陸晚初放下手機,呆呆地看著窗外夜色裡的牽牛花。
“醒了就好,他的腦袋裡沒什麼問題吧?”
陸晚初搖搖頭,“沒問題,稍微有點部分記憶模糊,以後可以完全恢複。”
宋安然鬆了口氣,“身體素質不錯,優質小夥子。”
陸晚初垂眸看著自己的雙腿,如果可以,她多希望能把自己的雙腿換給他。
“下車啦,晚初,到了!”宋安然把手放在陸晚初麵前晃了晃,陸晚初才回過神。
“下,這就下去。”
她推開門下車,跟在宋安然後麵往彆墅走。
“你怎麼了?失魂落魄的。謝雲澤出院了,你不開心啊?該不會今晚見不了麵,就相思成這副模樣吧。”
宋安然轉悠到她跟前來逗她,可是陸晚初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我想睡了,安然。”
“好,你去如意房間睡吧,太晚了客房不收拾了,如意今天回老家和奶奶睡了,你呢,放心住。”
宋安然說完,打著哈欠上了樓梯,一邊用手揉了揉她的脖子,隨口吐槽著,“一天天累死人了,可算能睡個好覺嘍。”
陸晚初聽醫生的話,不管第二天發生什麼,她為了孩子得保持睡眠。
她簡單洗漱之後便熄了燈,躺在床上,腦海裡卻都是謝雲澤坐在輪椅上直勾勾盯著她看得樣子,那種眼神,好像是在抱怨她。
陸晚初在這樣的潛意識自我暗示裡夢魘了好幾次,終於忍不住五點多的時候爬了起來。
她睡衣外麵披了個外套,不由自主地走出了房間,在客廳門口佇立了一會兒,陸晚初直接走向了彆墅門口。
五點多的天有些亮了,隻不過富人彆墅區沒有雞鳴狗叫。
陸晚初推開鐵門,不知不覺走到了謝氏莊園外,裡麵恰好開出來一輛車。
她以為是采購傭人出門,努力看清楚了駕駛座上的人,發現是翟青,翟青一旁坐著的是鬱孤風。
陸晚初捏緊了上衣邊緣,好像每個人都知道謝雲澤回家了,唯獨她……
她忽然感覺小腹有點不舒服,心頭一緊,快步回到了宋安然家裡。
淩晨的時候她終於睡著了,昏昏沉沉睡了又醒,醒了又睡一直到午後。
宋安然不忍心喊她起來,便讓阿姨留了飯菜。
陸晚初最近胃口不是很好,但是她每天都會按時吃飯,從不會餓著自己,不為彆的,隻為雲澤的寶寶。
接下來的幾天,謝雲澤對她依舊避而不見。
從謝氏莊園每天進進出出許多人,唯獨她成了唯一一個不準入的人。
到了第三天,陸晚初再也忍不住了,給謝雲澤打了電話。
電話臨近自動斷開的時候有人接了,是翟青。
“喂,你好,我是翟青。”
陸晚初眼皮一跳,翟青……拿著謝雲澤的手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