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玉臉頰也是冷的,李聿青忍不住拿掌心搓了搓,又去揉他耳垂,說:“聞今,前陣兒不是有人給我送了張赤狐皮,回頭讓人拿去裁了。”他對聞今說,目光卻沒有從蘭玉臉上移開,“小娘,北平的冬天可長著,比揚州冷多了。”
蘭玉被他弄小動物似的動作撩得不耐煩,揮開他的手,坐直了身,不鹹不淡道“赤狐皮珍貴,我消受不起,二爺還是留著自己用吧。”
蘭玉說“二爺這些歡場手段倒是信手拈來。”
李聿青道“我這分明都是真心實意,小娘未免太看輕了自己,”他在蘭玉耳邊說,“外麵那些逢場作戲豈能和小娘相提並論?”
蘭玉冷笑一聲,沒有再說話。
為避人耳目,李聿青並沒有將蘭玉送到李公館門口,車停在巷子口,蘭玉就下了車,主仆二人頭也不回地朝巷子裡走去。
聞今說“二爺,劉四爺他們還等著您呢。”
李聿青收回目光,說“走吧。”
蘭玉和銀環從李公館後門走了進去。
雪漸漸的小了,銀環伸手接了片雪,小聲道“二爺不是說趕巧要一起回才送咱們的嗎?”
蘭玉看著庭院中掛了雪的青鬆,扯了扯嘴角,說“不用理會他。”
銀環似懂非懂地噢了聲。
銀環驚訝地睜大眼睛,忍不住小心地看了眼蘭玉,卻見青年臉上沒什麼表情,教人辨不出喜怒。她想,大爺要成親了……可她想起李鳴爭和蘭玉的關係,心中又糾結起來,這算怎麼回事?大爺怎麼能這麼做——可李鳴爭是李家的少爺,娶妻生子天經地義,蘭玉是李家的九姨娘,是大爺的小娘,二人在一起本就是悖逆人倫,不應當的。
小姑娘腦中百轉千回,一會兒對李鳴爭惱怒不已,一會兒又為蘭玉不平,等二人回到院子裡時,銀環對蘭玉道“主子,您彆傷心。”
蘭玉一怔,他一進門,玉團兒就顛顛地跑了過來,他蹲下身抱起玉團兒,小東西長得更大了,毛發舒展,柔軟雪白的一團,瞧著嬌憨又可愛。他摸著玉團兒的腦袋,說“我傷心什麼?”
銀環小聲說“大爺都要定親了。”
蘭玉看了銀環一眼,似笑非笑,道“他定親,我為何傷心?”
銀環愣住了,說“您不傷心?”
蘭玉說“不傷心,”他沒抬頭,捏著玉團兒的小耳朵,說,“他是李家大少爺,遲早要成親的。”
蘭玉這話說得讓銀環莫名的心疼,她忍不住在心裡罵了李鳴爭一聲,看著蘭玉,說“您不傷心就好,等大少爺娶了張小姐,說不定就不會來為難您了。”在她看來,蘭玉和李鳴爭之間,必然是李鳴爭和李聿青一般,強迫了蘭玉。
蘭玉笑了,慢慢道“你怎麼知道是他難為的我?”
銀環呆住了。
銀環愣愣地應了,走到門口才反應過來,管他誰難為的誰,隻消蘭玉沒事就好了。
酒是紹興花雕,蘭玉和銀環一起置起了一樽小火爐,架上酒,窗外風雪將歇,隱約能聽見簌簌雪落的聲音。
銀環年紀小,又沒喝過酒,蘭玉隻讓她嘗了一口就不再讓她喝了,小姑娘捂著發紅的臉頰搖搖晃晃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屋子裡隻剩下了蘭玉。
他自來到北平之後,就從未有這樣的閒情逸致,以前在揚州時,偶爾會在家中小酌一杯,不和人對飲,就自顧自地喝上兩杯。蘭玉酒量不錯,喝得也慢,估摸著微醺時蘭玉就不再貪杯,滅了火爐裡的火,蹬了鞋子抱著被子滾了兩圈就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沉,可卻沒有做什麼好夢。夢裡蘭玉被一條粗長的大蟒蛇纏住了,蟒蛇碗口粗,纏繞著他,舌信子也長,竟掰開了他腿,探入了他底下那口女穴裡。蘭玉的褲子不知什麼時候被脫了,赤條條的兩條腿,被冰冷滑膩的蛇軀頂開了,蛇信鑽入穴內,他又驚又懼,登時就醒了過來。
可醒了,又好像沒醒,他底下確實是光著的,兩條腿也被掰開了,有人在舔他的女屄。
蘭玉睜大眼睛,掙紮著要蹬出去,卻被一隻寬闊有力的手攥住了腳踝,男人他身下抬起了身,一張臉沒什麼表情,眼神冷而沉,深深地盯著他,嘴唇邊卻帶著淫靡的濕潤。
竟是李鳴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