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古丁吸入肺中,帶來些許短暫的清明。
高原黎明前的風,冷得刺骨,卻也讓人異常清醒。
昨夜的放縱和脆弱,如同一個短暫的夢。
天亮了,路還要繼續走。
身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我回頭,看到張野也走了出來,手裡拿著他那標誌性的軍用水壺。
他看了我一眼,沒說話,隻是將水壺遞了過來。
我愣了一下,因為我知道他這水壺裡裝的是酒。
這大早上的就讓我喝酒,不太合適吧?
可就在我猶豫時,張野卻突然輕飄飄的說道:“喝吧,不是酒。”
我這才接過來,擰開蓋子,果然不是酒。
而是一股……
不知道怎麼說,那種味道很好聞,像是檸檬茶,又像是某種清香的果茶。
我隨即淺嘗了一口,味道還真不錯,而且相當提神。
“這是啥呀?”我忍不住問。
張野卻笑笑不說話,隻是那眼神裡卻藏著事兒。
我又喝了一口,然後用肩膀輕輕撞了他一下:“喂,這東西跟你前女友有關吧!”
他突然看向我,那眼神似乎在告訴我說錯話了。
“不是就不是嘛,彆用這麼凶的眼神看著我。”
他沒凶,十分平靜的回道:“不是前女友,我跟她沒有分開,隻是……”
“好好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我知道跟他這種人就不要太較真了。
說完,我又喝了一口,因為真的好喝。
他又點上一支煙,深深吸了一口道:“這是她教我做的,是用檸檬還有金桔加一點冰糖用小火熬製,最後在自然放涼,味道不錯吧?”
“嗯,特彆提神,而且……真的挺好喝,沒想到做法這麼簡單。”
他埋頭苦笑道:“她說,越簡單的食材做出來的東西才更加保留其原味。”
這話,很有深度。
我點點頭,隨口說道:“她……生前是做什麼的啊?”
頓了頓,我又補充道:“如果介意這個問題,可以不回答。”
張野嘴裡叼著煙,望著遠處延綿雪山,失神了片刻才說道:
“她喜歡小動物,自己開了一家寵物醫院。”
“那她一定很有愛心。”
張野突然沉默,我覺得有點尷尬,隨即又說道:“有她的照片嗎?我能看一看嗎?”
我以為他會拒絕,可不想,他一點都沒猶豫,便從衝鋒衣的內包裡掏出一張已經很皺的照片。
我接過來,小心翼翼地拿在手上,自信的看著。
這張照片的背景也是一座雪山,照片中的女人陽光、自信。
她帶著一頂漁夫帽,身上穿著一見瑩綠色的衝鋒衣。
她可能不算很漂亮,她的臉還有一點嬰兒肥,但那笑容仿佛能夠治愈一切。
“很美!”我仔細看了一眼後,將照片還給她。
他接過,什麼也沒說,又把照片重新放回內包裡。
那裡離他的心臟最近!
然後又抬起頭望著遠處的雪山,沉聲道:“路通了,吃完早飯出發把。”
“好。”我點點頭,也沒再多說。
我們並肩站著,沉默地抽著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