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何,這是個屏風擺件,不過是竹子做的,應該不怎麼值錢。”
李維之所以認識,是因為翡翠也能做成這種工藝品,曾經有人讓他做過,跟這一件差不多,一麵是圖案,另一麵是文字。
據說,古代文人就喜歡這個調調。
沈世傑說道:“準確說,是一件插屏。”
插屏是中國傳統工藝美術品,常用於幾案上的一種擺設。
這玩意早期是固定的,不能拆分,到明清以後變得可以分體,便於使用。最早是用作隔離,後來慢慢變成了一道風景。
明代以前,屏風多趨於實用,被歸為家具的一種,主要用於遮蔽和做臨時隔斷,大都是接地而設。清初出現的插屏和掛屏,則開始兼有供人欣賞之用。
大理石屏是大家見得比較多的。
與明代宮廷、官署之內陳設的大型座屏不同,大理石屏多為插屏,陳設桌案幾間,沒有視覺遮擋或分割空間的“實用功能”,純粹以美示人,恰因這“無用之用”,賦予大理石屏超邁脫俗的位置,卓然自立。
明清士人重宋元古畫,而大理石屏,以天然畫石嵌裝為屏具,滇南萬裡而來,在明代屬貴重珍罕之物,即使將其視作一種家具,以大理石屏的“無用之用”,大約也隻能算“玩物”、“清供”,雖低調,卻更為矜貴。
“其次,不能說竹子做的就不值錢,有些竹刻貴到你隻敢看看。”沈世傑接著說道。
“能有多貴?”
李維有點不以為然,他怎麼說也是小有身家的人,不至於買一件竹子做的東西還買不起,隻能看看。
“兩千多萬的竹雕,你舍得花錢買嗎?”沈世傑問他。
“多少?”
李維差點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兩千多萬,人民幣。”沈世傑說得再精準一點。
他記得,兩三年前,首都的一場拍賣會,就叫拍一件清乾隆宮廷禦製竹根雕仿青銅饕餮紋獸足鼎,隻有巴掌大,以兩千一百多萬的天價成交。
李維無語了。
這合理嗎?
就算是翡翠,想要賣到那麼高的價格,也需要品質很好的高端翡翠才能賣到兩千多萬人民幣。
竹子它憑什麼呀?
楚健笑道:“超千萬的竹刻很少,可以說鳳毛麟角,就那麼幾件。當然,百萬級彆的就很多了。”
中國的竹刻工藝源遠流長,秦朝開始,竹子就被大量使用。
不過,截至元代,竹刻技藝還無法稱之為獨立的藝術門類,其發展脈絡似草蛇灰線,若有似無。
但竹文化已臻於豐富,尤其將堅挺、長青、中空、分節等自然特征比附於“君子”,使竹具有了儒家美德,為明中期之後竹刻藝術品的蓬勃發展奠定了文化基礎。
明中期以降,竹刻藝術方興未艾,湧現出一批能工巧匠,其中朱鶴、濮仲謙、李文甫並稱翹楚。
雖然竹人軼事和竹刻名品在明晚期之後的筆記、方誌中頻繁出現,但早期竹刻傳世實物仍難得一見,以致諸名家工藝特征、藝術風格撲朔迷離,後人難以分辨。
明清易代,兵戈擾攘,待三藩之亂平定後,社會漸趨安定,竹刻迎來了曆史上的黃金時代,百家爭鳴,異彩紛呈,“與古銅、宋瓷諸器並重,亦以入貢內府”,是清代工藝美術中的一枝奇葩。
“你們搞錯了一個事。”楚健又說道。